目送明叔離開,t恤男忽然看著我說,“其實吳婭這個女孩挺不錯,你想好了,真的不再見她?”
我聳了聳肩,像我這種人壓根就沒有資格追求所謂的幸福。
吳婭的各方麵條件確實很好,可惜她不是我追求的那盤菜。
如果不快刀斬亂麻,趁著感情還沒有建立起來的時候把它扼殺在搖籃裡,將來隻會更麻煩。
t恤男比較認同我的看法,“你說的也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時候表現得不近人情一點,也是對對方的一種保護。”
我忽然一愣,半開玩笑說你挺有生活啊,老實交代,是不是曾經騙過那個無知少女的感情?否則怎麼會有這麼深的體會。
t恤男卻沒有跟我開玩笑的意思,一直板著那張撲克牌的臉。
從傍晚等到天黑,直到淩晨兩點多,老蝙蝠還是沒有回來。
我越等越著急,忍不住抱怨道,“這老畜生到底靠不靠譜,都出去這麼久了還沒消息。”
話音剛落,我就聽到窗外傳來打噴嚏的聲音,
“老大,你怎麼又在背後罵我。”
我火速推開窗戶,看見老蝙蝠頭上頂個飛行員罩罩,當做降落傘一樣滑翔進來。
它趴在桌上晃了晃腦門,“可累死爹了,城市裡的人真不講公德心,我飛過一個小區的時候差點被人用彈弓打下來。”
我納悶道,“人家乾嘛用彈弓打你?”
老蝙蝠笑得很猥瑣,說可能是因為看見我正偷他老婆內衣吧。
我氣得牙疼,怎麼沒打死你個狗曰的。
t恤男說,“蝠前輩,有結果了嗎?”
“那還用說,黃爺親自出馬,還有搞不定的?”老畜生深諳裝啵伊的精髓,搖頭晃腦地探出五根小爪子,說事成之後,我要五隻雞當酬勞。
丫還拽上了。
我掏出槐木牌準備給它幾個暴栗,老蝙蝠嚇得捂腦袋,“我開玩笑呢哥,最近消化不良,一隻雞就夠了。”
我黑著臉說,“少廢話,帶路!”
它順手去抓罩罩,“你等我先換戰袍……誒,彆打!”
為了方便儘快找到目標,我上了t恤男的摩托車,讓老蝙蝠飛在前麵帶路。
他直接帶我們往北郊一片豪宅區飛過去,我越走越納悶,這邊住的都是有錢人,凶手怎麼可能藏在這裡?
老蝙蝠降落下來說,“我也是花了好久才找到這裡,錯不了,前麵那棟豪宅裡出現過和凶器一樣的氣息,凶手指定來過這兒。”
出於對老蝙蝠的信任,我沒再說啥。
t恤男找了個隱蔽角落把摩托車停好,我們直奔一棟彆墅大門。
到了附近之後,t恤男並不急著翻牆進去,而是謹慎地看了看四周。
老蝙蝠則往牆頭上指了指,說彆找了,這裡一共九個攝像頭,我全都把位置標記過了。
在它的指引下,我們先毀掉了彆墅外牆的監控設備,然後大搖大擺衝進去。
對方根本想不到我們會這麼快找到這裡。
剛跑進大廳,我就看見一道矮小的身影正從裡麵走出來。
四目相對,他短暫地驚愕了兩秒,下意識開口罵道,“次奧!”
我則一眼就認出了這家夥,“可算找到你了!”
前天晚上他暗算我的時候,頭上戴了個鴨舌帽,讓我看不清五官。
可身材是不會說謊的。
他身高堪比小四,比我挨了一個頭,臉上滿是膿包,散發著一股爛橘子的味道。
見行蹤敗露,殺手轉身就往彆墅後門跑。
t恤男則是蓄勢待發,猶如利箭一樣快速衝上去。
殺手感覺到腦後有風,回頭隻見t恤男已經追到不足兩米。
他麵露陰狠,抬手射出一把飛刀。
飛刀僅有五公分,紅櫻束尾,刀鋒狹長宛如柳葉,破空速度很快。
和前天暗算我的是一種!
但t恤男也不是蓋的,一個急刹頓住身形,閃身朝側麵一撲。
飛刀紮在牆上,發出奪的一聲輕響。
刀鋒有一半沒入牆體,尾端嗡嗡抖個不停。
是個高手啊。
我怕t恤男有閃失,馬上從另一邊跳上去,一拳砸向殺手的麵門。
對方邪笑一聲,忽然扯掉上衣,露出黝黑的上半身肌肉。
在他胸口位置上紋了一道蟒蛇圖案,活靈活現,兩個眼球散發出很深的邪氣。
“紋陰師?”
t恤男把眉頭皺了一下。
紋陰師在這個圈子裡不算罕見。
通常都是一些民間散修,為了增加修為,利用邪法刺符獲得陰神的力量加成。
這種紋身可不像普通人是用來耍帥的,而是貨真價實的陰符。
露出紋身之後,殺手馬上咬破中指,把鮮血滴落在胸口紋身上,嘴裡念念有詞。
一股陰法波動圍繞他身體旋轉起來。
陰符開始發光,凝聚出一道青色的蟒蛇,張牙舞爪朝我撲過來。
我沒躲,咬牙大罵一聲“你去死”,快速激發了左手掌心處的憎惡印記。
不等青色蟒靈靠近我,我已經提前抓住了蟒頭。
手心處的黑點飛快運轉,爆發出一股強悍的吸力。
蟒靈的氣息正在快速減弱,被憎惡印記吸收進我的身體。
陰寒的氣流衝擊我的經絡,整條膀子也陷入了發麻的狀態。
雖然憎惡印記可以吸收負麵能源,但這些陰氣在身上遊走的時候,同樣會帶給我很強的不適感。
我的手腕在不停顫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老蝙蝠看到之後趕緊提醒我道,“老大,你彆胡來,如果吸收太多陰氣,又得不到及時的煉化,有可能整條手臂都會廢掉。”
道理我當然知道,可在怒火的驅使下,我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
不管侏儒男是出於什麼原因要對付我,都不該牽扯到我身邊的人。
這是我最大的逆鱗。
“啊!”
強忍手臂傳來的酸脹感,我發出一聲咆哮。
掌心吸力驟然爆發,形成一道黑色氣旋。
青色毒蟒直接被抓爆,隨風散開,化作一片青色的磷火。
“你……”侏儒男臉色慘白,吐出一口老血,看我的眼神好像見了鬼。
我直接衝上去,一腳踢中他下巴。
他門牙掉了兩顆,身體側翻在地,疼得直哼唧。
t恤男則找出繩子,捆住這家夥的四肢,把人固定在一根凳子上麵。
我們一起圍在侏儒男麵前,居高臨下地打量對方。
這家夥倒是很硬氣,乾脆閉上眼睛說,“失算了,沒想到你能找到這裡。”
我臉色一冷,“你特麼屬兔子的,跑這麼快,以為跑出那條步行街就沒事了?”
可惜,他小看了我的執著。
傷害我可以,傷害我身邊的人就不行!
t恤男用手掐著他的下巴問,“無冤無仇,為什麼暗殺林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