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恤男沒有讓我失望,我話音剛落,耳邊已經傳來打火石聲音。
一大片火光毫無征兆地貼著石壁燃燒,形成了洶湧的火牆。
山魈們常年生活在陰暗潮濕的洞穴裡,對火焰有著天然的畏懼。
當火光照亮整個山洞的時候,它們終於意識到上當,轉身想跑,卻根本來不及了。
t恤男第一個從掩體後麵跳出來,手上多了一把黑色的短劍,朝隊伍末尾的山魈一劍刺過去,當場把它刺了個對穿。
這是我真正意義上看見t恤男出手,他動作快得跟鬼一樣,黑色短劍更是鋒利無比,山魈沒明白怎麼回事,胸口已經多了個血窟窿。
除了體恤男,其他人也一起衝出來,瞬間就衝散了山魈們的陣腳。
畜牲到底是畜生,就算再聰明,也不可能懂得和人類一樣排兵布陣。
洶湧的火光限製了它們的發揮,頓時哀嚎聲一片。
t恤男首當其衝,一個人搞死了三頭,剩下幾頭山魈同樣遭到了打擊,要麼被澆上汽油點燃,要麼被柴刀和木棍打中,頭顱破碎倒在地上哀嚎。
我停下腳步喘氣,看著在火光下掙紮的山魈們,心裡感到一陣複仇的快意。
這些畜牲完了!
可忽然間,一頭體型最大、胸口長著白毛的山魈忽然跳上牆壁,用瞪到發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我,眼神充斥著飽滿的怨毒。
或許它已經意識到自己快完蛋了,卻還是不顧一切,雙腿一蹬向我伸出了爪子。
這玩意動作快到離譜,我趕緊把匕首掏出,下意識往前一送,刺中了山魈的胸口。
山魈胸腔蹦出一道血痕,卻趁機抓著我的肩膀,仍舊瞪著一雙怨毒的眼睛,嘴裡發出一連串嘰嘰的怪吼聲。
下一秒,它嘴巴裡居然噴出一口綠色的鮮血。
我被它的眼神嚇得渾身冰涼,下意識用手擋了一下,鮮血不偏不倚灑在我手心上。
頓時我感覺左手酸麻,好像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那種陰寒的氣流附著在手臂上,疼倒是不疼,就是冷得要命。
“住手!”
t恤男也看到了這一幕,臉色一沉,迅速趕過來,揮劍斬在山魈脖子上。
劍落,獸頭飛起。
可即便到了半空,那雙眼睛仍舊死死瞪著我,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對我發出詛咒。
直到砰一聲後,最後一頭山魈的腦袋墜落下來,好像個籃球一樣到處翻滾。
“死了,它終於死了!”
“哈哈,這群該死的畜牲,早就該死。”大夥都興奮得手舞足蹈,慶祝著來之不易的勝利。
我卻感覺左邊胳膊漲得難受,艱難地翻過手掌,發現手心那一塊皮膚變成了詭異的紫青色,觸目驚心!
“這是什麼……”
我嚇慘了,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t恤男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一腳踢開山魈的屍體,抓著我的手肘倒抽涼氣,“是幽冥印記,你被它詛咒了!”
接著他快速劃開了自己的中指,把鮮血滴在我手背上,快速劃了一道符。
符印散發出滾燙的氣息,壓製了詛咒怨力,我稍微感覺好受了一點,但手臂還是很酸麻,手指也變得很不靈活。
t恤男馬上從口袋裡抓出一張道符,反手按在我手心上。
道符瞬間就燒起來,冒出“滋滋”白煙,我感受到手心傳來灼痛,疼得哼唧一聲,等到道符燃燒成灰燼後,左手中間居然出現了一個硬幣大小的黑點,徹底和皮膚融為了一體。
“奇怪,你居然可以融合這些詛咒怨念。”t恤男表情詫異,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表示聽不懂,一臉的懵圈,隻感覺手心的黑心很難看,抖嘴說,
“這東西到底是什麼鬼,能不能消掉?”
“我消不掉,隻能先用道符幫你鎮壓,等下山後你跟我去找一個人吧,也許他有辦法。”t恤男站起來,又把手伸向我,說那塊黑石呢?
我想起剛才那塊石頭,馬上取出來丟給他。
t恤男接過黑石,揚起嘴角怪笑一聲,“想不到這裡的陰玉成色這麼好,看來這趟倒是不虧。”
感覺他的話有點奇怪,可現在卻顧不上再追問黑石的來曆了,怔怔看著手心那個黑色小點,心裡一陣後怕。
顯然這不是什麼好東西。
t恤男收好玉石,繼續對我說,“放心吧,你是為了幫我拿到陰玉才染上它的詛咒,我會想辦法幫你抹掉它。”
很快王剛和廖所長也圍上來了,全都好奇地打量我手心那個黑點。
王剛擔心它會對我產生影響,馬上對t恤男追問道,“這東西沒毒吧,林峰會不會……”
“他暫時不會有事,不過染上幽冥詛咒的人會很麻煩,如果處理不好,印記可能會跟隨他一輩子,走到哪裡都有可能被陰邪物盯上。”
t恤男把頭搖了搖,一句話差點沒把我搞自閉。
我已經夠倒黴了,出生克死爹媽,天生的七煞命,注定要經曆三災九劫,剛滿24歲就被落花洞女盯上,本來就一屁股屎,現在又多出了這種幽冥印記。
老天爺真特麼不講道理,怎麼能逮著一隻羊薅毛?
事到如今怨天尤人也沒用,我環顧四周散發的血腥味,山魈的屍體擺得到處都是,空氣中夾雜著令人作嘔的腥氣。
我是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裡了,拖著疲憊的腳步走出山洞。
廖所長則帶人把同事的屍體抬出來,表示要聯係上級,過來處理這些山魈的屍體。
這次行動我和t恤男做出了不小的貢獻,廖所長拍拍我的肩膀,表示回去之後肯定會把我的名字報上去,彆的不說,五百塊加一麵錦旗肯定沒跑。
隻是t恤男並不想出這個風頭,再三叮囑廖所長,不要把自己的事情告訴任何人,接著就表示要帶我下山,想辦法解決左手的憎惡印記,讓我跟他走。
我一秒都不敢耽誤,急忙和王剛分了手。
下山的路上,我對t恤男的來曆感到好奇,可麵對我的追問,他卻什麼也不肯說,隻告訴我自己的名字叫柳凡,是個苗人。
這家夥是個悶葫蘆,八竿子打不出一個悶屁,見他不肯說,我隻好識趣地閉上嘴。
下山後,他帶我來到附近的一條馬路上,指了指停靠在路邊的摩托車,讓我坐到後座上去。
我跨上摩托,問他準備帶我去哪兒?
“先去貴陽,我認識一個專門和邪物打交道的朋友,你手上的詛咒印記隻能找他化解。”柳凡擰了一下油門,摩托車好像利箭一樣躥出去,差點沒把我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