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車停了下來,老人家也跟著我下了車。
“老人家,您就在那彆動!”
我喊了一聲,然後從車上拿下來了一些提前準備好的東西。
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這一次我做足了準備。
我心裡已經做好了打算,不管今天那個穿著紅裙的厲鬼會不會出現,那群小孩來不來,我都要大乾一場。
隨後,我在這個地點點燃了四柱香。
隨著香火點燃,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味道。
然後我又掏出黃色的符紙灑向天空,口中念叨著法決。
“上古四方,十殿閻羅!”
“三清四禦,聽我號令!”
“敕!”
隨著這些符紙飄灑開來,四柱香也在緩慢的燃燒。
我又從兜裡掏出一些大米撒開,民間說大米能辟邪。
實則不然,做完這一切之後,我從車上拿來一桶血。
這是蛇血,是我白天在桑家祖宅就準備好了的。
黑狗血,公雞血都是純陽之物,但蛇屬於冷血陰暗動物。
因此它的血是可以招邪的!
我提著那小桶蛇血以當初出事的地點為中心,分彆朝前走了九米,又朝後退了九米。
然後將蛇血灑在地上,每個位置還放了一個飯團,用黃符蓋著。
九乃至尊之數,是數之極儘!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開始拿出一個缽盂。
然後嘴裡念著法決,用手指在缽盂上敲了敲。
缽盂發出了一陣清脆的聲音,這聲音很婉轉,但卻透露著一種淒涼。
我試了試,發現沒問題。
然後對著車燈前站著的老人家說道:“老人家,您在車上呆著吧。”
老人家雖然活了一大把年紀,但還是第一次看到我這種操作。
驚訝的同時,對我增添了幾分佩服。
因此老人家這次很聽我的話,緩緩轉身打開車門坐在車上等我。
我四下看了看,然後席地而坐,用手指敲擊著缽盂。
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是不願意使用這缽盂的。
這缽盂我知道其實是死去的人頭骨製作而成的,有點類似於藏地的阿姐鼓。
聲音很清脆,但聽起來淒涼就是這麼回事,這是至陰至邪之物。
隨著清脆,悲傷的聲音在這寂靜的荒山之中傳開。
忽然之間“啪啪啪啪”連續四道爆炸聲響起。
同一時間,車燈全部炸開,燈光熄滅,黑夜吞沒了所有。
緊接著一陣陰風刮過,我雞皮疙瘩皺起。
“小夥子!”
我聽到車上的老人家喊了我一聲。
我迅速站起來,扔掉手中的人骨缽盂,回應道:“老人家,呆在車上彆動!”
同一時間我站了起來,站在原地,警惕地感知著四周的變化。
四周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不過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我顯得鎮定自若多了。
我知道,這荒山裡麵一直作祟的東西肯定被我引了出來了。
我掏出九陰釘,做好準備。
“嘻嘻。”
“桀桀”
果然,四周的黑暗之中忽然響起了小孩子的嬉鬨聲,還有那令人頭皮發麻的怪異笑聲。
這和上次一模一樣,我站在原地,往前站了一步。
忽然之前,我隻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我眼前飄過。
我抓起九陰釘就釘了下去,不過顯然落了空。
而後有什麼東西拍了我的肩膀,我猛然回頭。
下一刻,我隻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和我臉貼著臉,近在咫尺。
“神光初顯,天地有正氣,浩然長存!”
“誅邪清退!”
我大喊一聲,念叨著口訣猛然朝著四周釘去!
“嘶”我聽到了一陣古怪的聲音,好像是水澆在火焰上一樣。
“嘻嘻”
然後那小孩子的嬉戲聲越來越多,好像是密集的鼓點聲音。
原本小孩都是天真無邪的,他們的嬉鬨聲應該是充滿童趣的。
可這聽起來,隻會讓人覺得瘮的慌。
我的神經繃,感知著四周的變化。
忽然之間,我隻感覺有什麼東西抱著我的雙腿,然後開始朝著我身上爬。
“還來這一套?”
我頓時明白了過來,又是這些小鬼想要纏住我,讓我無法動彈。
但這一次我早就做好了準備,我在來之前,早就將全身塗滿了黑狗血,公雞血,而且還用這兩種血劃了鐘馗的畫像。
鐘馗是專門吃鬼的,厲鬼魂魄之類的最怕他。
果然,僅僅隻是片刻間,我感覺有很多東西從身上被彈開了。
“滾開!”
我大喊一聲,一腳朝著前麵踢去,確實好像是踢中了什麼。
接著舞動著九陰釘一通亂釘。
黑暗之中不斷傳來怪叫聲,像我這樣全身塗滿了黑狗血,公雞血。
就好比黑夜中的螢火蟲一樣,在這些東西看來格外的顯然。
但我知道,這次我贏了。
因為周圍那怪叫聲還有陰氣越來越弱,說明那群東西正在散去。
“小夥子?”
就在這時候,我聽到了老人家在喊我,聲音是從我背後傳來了。
“老人家,不是叫您彆下車麼?”
我應了一聲,放鬆了警惕。
“小夥子,你看這是什麼?剛才,剛才車上忽然出現的。”
老人家似乎在朝我走來,一邊說著。
“我看看。”
我沒有想那麼多,下意識回應,轉過頭去。
忽然之間,我看到一幅終身難忘的恐怖畫麵。
在我身後的哪裡是車上的老人家啊?而是一張半邊臉都腐爛了,半張臉隻剩下白骨,雙眼朝下流淌著血液的頭顱。
我頓時起了雞皮疙瘩,狠狠一腳踹了下去,然後操起九陰釘紮了下去。
也就在同一時間,忽然一束光照射了過來。
頓時間,那恐怖的臉消失不見,一切回歸平靜。
“孩子,你沒事吧?”
我再次聽到老人家的聲音,心裡踏實了不少。
順著光線望去,老人家正坐在車上,摸到了一個手電筒打開了。
我連忙朝著車上跑過去,打開車門坐了上去,然後嘗試著打開車燈。
好在還有兩個小燈沒爆炸,雖然亮度遠不及遠光燈,但也能讓我看清楚四周的狀況。
當老人家一眼看到地麵上滿是燃燒了大半截的紙錢,還有地上散落著一個個白紙紮成的小人時。
饒是老人家半截身子埋了黃土,早就不怕死亡了,卻仍然臉色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