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春,小雨淅淅瀝瀝地下著,廣西的春天依然很冷。但是有一戶人家的家裡異常熱鬨,一群人圍坐在小火爐旁熱情的聊著。其中一個身材微胖的中年女人大聲道:“玉哥兒,你就去看看唄,對方是個很清白的姑娘,家庭嘛!是苦了點,人家媽一個寡婦獨自拉扯大5個孩子也是不容易。”
人們開始七嘴八舌地打聽起對方的信息,包括長相、身高、性格等等。這時,端坐在眾人邊緣的小夥子開口道:“我隻想知道她會不會寫詩?”這時一個身材瘦削的年輕人,二十歲上下,穿著一件白襯衫,領口解開了一個扣。這個年輕人就是大家口中的玉哥兒。
“寫詩?你當是學校參加集會呢。相看是兩個人的性格,過日子的。玉哥兒,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現實點。”打斷玉哥兒說話的是個身材略微矮小的年輕女人,這個女人懷裡正抱著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小嬰兒,小臉粉撲撲的甚是可愛。這個矮小女人正是玉哥兒的大嫂。她懷裡的小嬰兒是她的第二個孩子,這是個男孩,男孩的上麵還有個兩歲的姐姐,正乖巧地坐在她媽媽身邊,好奇地聽著大人們在討論著什麼神奇的事。
“主要還是玉哥兒得喜歡”,一直默不作聲的大哥終於開口道。
“你懂什麼,他都老大不小了,總不能一直在當蛀蟲,該成家立業了!”矮小女人立刻打斷大哥的話道。大哥又默不作聲了。
“玉哥兒,還是去相看吧,村裡跟你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都差不多娶親了。”母親語重心長的說。“會寫自己名字,人不醜就行了。”
玉哥兒終於沉默了。他雙手摩挲著自己的衣角,默認了這次的相看,因為他從來都不會忤逆自己的母親,包括母親讓他去看管那個並不盈利的小賣部一樣。
兩天後,天氣終於放晴了。玉哥兒和矮胖媒人婆王嬸站在鎮上的解放飯店門口,王嬸還在舌燦蓮花般地誇對方如何如何好,玉哥兒右手轉了一下自己左手的機械表。他還是身穿白色襯衣,白衣襯著他白皙的皮膚顯得格外帥氣。他還是沉默不語。
“王嬸,不好意思,我們來晚了!”來的是兩個女人,剛說話的是年長一點的身穿橙底碎花襯衫,黑色長褲,年輕一點的女人微胖,白底碎花連衣裙,一看就是新做的裙子。
“沒事,沒事,我們先進去邊吃邊聊吧。”王嬸忙招呼眾人進去。
“都看看菜單,想吃什麼點什麼,不用客氣哈!”王嬸攜眾人坐下,熱情地說。
“你們點吧,我都可以。”玉哥兒放下菜單,看了一眼坐在桌對麵的年輕女孩說。
“我也聽你們的,我不忌口。”年輕女孩也放下了菜單,略微有點拘謹,想看玉哥兒,但是又有點不好意思。
“那我和李嬸就自己點了哈!”於是,王嬸和年長一點女人李嬸就七嘴八舌地菜。
菜吃到一半了,玉哥旁邊的王嬸朝李嬸使了個眼色,說:“哎呦!我剛想起來,我男人今天要我去買個簸箕回去呢,今天是圩日,我得趕緊去買,晚了可就買不到了”王嬸忙拉李嬸起來說:“李嬸,你也去幫我挑挑吧。”
“好好好”李嬸相當配合和王嬸站了起來。
“可是,李姐”年輕女孩求助地朝向李嬸。
“玲兒,沒事!我去去就來哈,你和玉哥兒好好聊”李嬸朝年輕女孩使了個眼色道。
於是,兩個女人就風風火火地離開了飯店。
這時,原本熱鬨的一桌頓時針落可聞,兩個年輕人不知所措的看著桌麵的菜。良久,玉哥兒開口道:“那個你叫玲兒是吧。吃菜,彆客氣。”
“好”年輕女孩玲兒聲音細不可聞,輕輕地又拿起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