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蕭羽，王強先是一愣，隨即臉上堆起諂媚的笑容：“哎喲，這不是蕭二少爺嗎？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快請進，快請進！”
他側身讓開，態度恭敬得近乎卑微。
蕭羽沒有進去，站在門口，開門見山：“王裡正，家父讓我來找你，辦個戶籍。”
“戶籍？”王強眼珠轉得更快了。
“二少爺要辦戶籍？這……這個好說，好說！不知二少爺想要個什麼樣的出身？”
他搓著手，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蕭羽。
蕭霸天讓他辦事，他不敢不從，但這事透著古怪。蕭家的少爺，要換個身份？
“不用，清白人家的子弟，能去參軍的那種。”蕭羽言簡意賅。
“參軍？！”
王強的聲音陡然拔高，隨即又壓低，湊近了些，“二少爺，您……您沒開玩笑吧？那可是掉腦袋的營生啊！您這金枝玉葉的……”
“當兵可不是鬨著玩的，戰場上刀槍無眼，隨時都可能丟了性命。”
“廢話少說，能不能辦？”蕭羽打斷他，語氣沉了下去。
王強被他眼神一掃，頓時打了個哆嗦，那點小心思瞬間熄滅。
眼前這位二少爺，好像和傳聞中那個懦弱無能私生子的樣子不太一樣。
“能！能辦！當然能辦！”他連連點頭哈腰。
“蕭老爺吩咐的事，小人哪敢怠慢！隻是……二少爺您也知道，這憑空造一個清白戶籍，上下打點，總得需要些……”
他比了個撚錢的手勢，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蕭羽皺眉。他身上確實沒什麼錢。
作為私生子本就不受待見，月錢少得可憐，昨夜又把母親留下的唯一值錢的金戒指給了婉兒。
“多少？”
王強伸出三根枯瘦的手指：“這個數……三十兩銀子，不能再少了！保證給您辦得妥妥帖帖，查不出半點紕漏！”
三十兩！對於普通人家，這幾乎是半年的嚼用了。
蕭羽盯著王強，沒有說話。
王強被他看得心裡發毛，額頭滲出細汗，強笑道：“二少爺，這真是公道價，小人絕不敢多要您一文……”
“我身上沒帶錢。”蕭羽緩緩開口，“但我爹既然讓你辦，這錢，想必他會給你。”
王強臉色一僵。找蕭霸天要去？他哪有這個膽子！蕭霸天那脾氣，不扒了他一層皮就算好的了！
“這……這……”王強急得抓耳撓腮。
蕭羽往前踏了一步，距離王強更近了些。
他沒有刻意做什麼，但那股無形的氣勢讓王強不由自主地後退，差點絆倒在門檻上。
“或者，”蕭羽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
“你現在就給我辦好。辦好了，這事就算了。辦不好……我回去告訴我爹，就說你老不願意幫忙。”
王強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他毫不懷疑，如果這話傳到蕭霸天耳朵裡，自己的下場絕對淒慘無比。
“彆！彆！二少爺！”他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帶著哭腔。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小人該死！”
“您千萬彆跟蕭老爺說！我這就給您辦！這就辦！分文不取！分文不取！”
蕭羽看著跪在地上的王強，心中並無多少波瀾。
這就是現實。有實力，或者有靠山，才能讓人敬畏。
【叮！宿主運用氣勢壓迫，略有心得，《煉氣化神功法》熟練度+5】
【經驗值+10】
腦海中響起係統的提示音。
【宿主：蕭羽】
【修為：後天一重（0500）】
【功法：《煉氣化神功法》（入門5500）】
【武技：《圓月刀法》（入門10500）】
【力量：15】
【敏捷：15】
【體質：15】
【經驗值：135】
力量，果然是解決問題最直接的方式。
王強連滾爬爬地進了屋，很快拿出紙筆印泥，又翻箱倒櫃找出空白的戶籍文牒。
他一邊擦汗，一邊飛快地填寫起來。
姓名：蕭羽（這個不敢改）
籍貫：陝州城三裡村
家世：良農，父母雙亡。
……
一切都偽造得天衣無縫。最後，蓋上官印。
“二少爺，您看，這樣可還滿意？”王強雙手捧著文牒，遞給蕭羽，臉上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蕭羽接過文牒，仔細看了看，確認無誤，點了點頭。
“多謝。”他收起文牒，轉身便走。
“二少爺慢走！慢走！”
王強一直躬著身子，直到蕭羽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才敢直起腰，長長舒了口氣，感覺後背都濕透了。
他看著蕭羽離去的方向，眼神複雜。
這位二少爺，怕是要變天了。
蕭羽拿著嶄新的戶籍文牒。
為了安全起見，蕭羽和路邊的小廝交換了一身破舊衣服。
然後朝著城中負責征兵的武德司衙門走去。
身份問題解決，接下來就是報名。
唐初府兵製，選拔嚴格。
雖說如今天下未定，朝廷急需兵源，標準有所放寬，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要。
他這個“清白”的農家子身份，應該符合要求。
蕭羽走在武德衙門司的路上。
這時一個穿著錦衣的青年，正被幾個家丁簇擁著在蕭羽旁邊經過。
那青年，赫然便是王家的大公子，王罡！
王家陝州第二大黑惡勢力自詡和蕭家齊名。
他怎麼會在這裡？。
難道……他已經知道了自己要去參軍的消息？
蘇罡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側過頭，視線與蕭羽在空中交彙。
他先是一愣，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玩味的笑容，眼神裡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輕蔑和……殺意？
蕭羽的心猛地一沉。
麻煩，似乎比他預想的來得更快，也更直接！
“喲，這不是蕭家的二少爺嗎？穿這一身奴仆衣服就出門了？”
“怎麼作為一個私生子，蕭家連衣服都不舍得給你換新了。”
王罡陰陽怪氣地開口，眼神輕蔑地上下打量著蕭羽。
“聽說昨晚在蘇家碰了一鼻子灰？嘖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
他身後的幾個跟班也跟著哄笑起來。
蕭羽眉頭微皺。蕭家和王家，在陝州城明爭暗鬥多年，蕭霸天靠著狠辣占據了鹽運。
王家則在布匹、糧食生意上根基深厚，背後隱隱有官府的影子。
蕭霸天剛才還特意叮囑不要招惹蘇家，但是沒有不讓他招惹王家。
“好狗不擋道。”蕭羽聲音平淡，不欲與他們糾纏。
“你說什麼？！”王罡臉色一沉，折扇“啪”地合上，“你個鹽梟的雜種，敢罵小爺是狗？”
“我隻是陳述事實。”蕭羽腳步未停，試圖從旁邊繞過去。
“給我站住！”王罡一個箭步上前，伸手就去抓蕭羽的衣領，“今天不給你點教訓，你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就在王罡的手即將觸碰到蕭羽的刹那，蕭羽眼中寒光一閃。
他不再是以前那個任人欺淩的蕭羽了！
側身，擰腰，右手快如閃電，精準地扣住了王罡的手腕。
“哢嚓！”一聲脆響。
“啊——！”王罡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手腕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彎折下去，豆大的汗珠瞬間布滿額頭。
變故發生得太快，王罡的幾個跟班都愣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蕭羽手上微微用力，王罡疼得幾乎跪倒在地。
“滾。彆讓我在看見你，否則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蕭羽鬆開手，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那眼神裡的殺意，讓王罡和他的跟班們齊齊打了個寒顫。
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蕭羽。
以前的蕭羽，雖然也繼承了蕭霸天的一些凶性，但更多的是隱忍和陰鬱。
可剛才那一瞬間，他們像是看到了一個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煞星。
“你……你給我等著！”王罡捂著斷掉的手腕，臉色慘白，撂下一句狠話，在跟班的攙扶下，屁滾尿流地跑了。
蕭羽看著他們狼狽逃竄的背影，眼神毫無波瀾。
這就是力量的感覺嗎？雖然隻是初窺門徑，卻已能輕易碾壓這些紈絝子弟。
他握了握拳，對參軍之路更加渴望。
隻有掌握更強的力量，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運。
他整理了一下略微褶皺的衣衫，繼續朝著城中武德司衙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