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午 1點 30分,天氣已經好轉,太陽從雲層中露出了頭。
與清爽的晴空相對照的是,地麵上,滿身泥濘,正在進行著一場殊死的戰鬥。
盟約者邁出一步,輕輕地將履帶壓在凹陷的地麵上,繼續前進。
坍塌似乎在頂部停止了,剩下的斜坡並不像ako想象的那麼陡峭。
烏冬麵小心翼翼、快速地走過凹凸不平的泥地。
她默默地快速地將操縱杆從左向右切換,在視野有限的條件下操控這輛如同猛獸般的巨大坦克。
鐘麗亞森從艙口探出身子,用眼睛看著烏冬麵。
鐘麗亞森和 烏冬麵並不依賴不太可能的摩擦係數,而是選擇可靠的平坦地麵來導航。
它總是稍微向左移動的原因是,它不斷地向右滑動。
感覺它向側麵傾斜了大約 40度,但實際上可能隻有這個角度的一半左右。
ako蹲在她們的腳邊,耳邊不斷響起潺潺的流水聲。
她心中不禁產生了一種可怕的幻想,感覺左邊的斜坡隨時都會有水衝過來。
她心裡湧起的與其說是恐懼,不如說是羞愧。
但可怕的事情就是可怕的。
她對她們家庭旅行的記憶很少,但她記得最清楚的是前幾年在海裡遊泳。
ako,又名白櫻雪,在離開內陸家鄉前往大海旅行的途中差點溺水身亡。
現在想想,好像那水很淺,但無論如何,從那以後,ako就不再會遊泳了。
就像洗澡水並不可怕一樣,當從上麵看它時並沒有什麼感覺,但當它流到另一邊,在薄薄的土牆之間時,情況就不同了。
ako抬頭望去,隻見鐘麗亞森不斷轉動頭,選擇坡度最緩的地麵,向烏冬麵發出指示。
仿佛感覺到了ako的目光,她灰色的眼睛轉向了她。
她們的目光相遇。
ako感覺自己像是被人叫過去一樣,猶豫了一會兒,然後膽怯地站了起來。
與此同時,盟約者號開始在三維空間中搖晃,導致ako跌倒。
就在她差點摔倒的時候,鐘麗亞森伸手去救她,而ako則驚恐地向外張望。
長達十多米的恐怖道路,終於走到了一半左右。
向前看讓她感到沮喪,但當她轉身時,她看到身後延伸出一個大約相同距離的斜坡,她開始覺得也許她們可以做到。
然而,就在ako的眼前,盟約者足跡後麵的地麵滑落了幾十厘米,這些感覺瞬間被吹散了。
儘管如此,烏冬麵什麼也沒說,專心駕駛,而鐘麗亞森則毫無懷疑地注視著她。
ako所能做的就是相信她並把一切都交給她們。
鐘麗亞森的指示非常完美,沒有多餘或不足,所以ako似乎沒有必要多說一些。
每次軌道打滑,ako都會經曆短暫的漂浮感,感覺內心在收縮。
該死的bo,你為什麼要搭建這樣的舞台?
該死的全力俯衝技術,沒必要重現到這種程度。
雖然不停地抱怨著周圍的一切,但隨著距離平地一米的靠近,ako內心的悸動也漸漸平靜下來。
再過五米、四米、三米
而當她們距離不到兩米的時候,鐘麗亞森大叫了一聲。
“烏冬麵!全速!”
仿佛條件反射般順著聲音,盟約者突然加速,奔跑完剩下的兩米。
當她們爬過陡峭的台階,感覺重心從不穩定的泥濘地麵轉移到堅實的地麵時,盟約者號遭到了雷鳴般的轟鳴和強烈的震動,這種震動可能會被誤認為是地震。
ako趕緊回頭,看到大量的水衝破了堤岸,流入了森林。
不過,這一幕也隨著每小時60公裡的速度逐漸消失。
“不愧是烏冬麵,乾得漂亮!”
“哈哈哈哈哈!”
“謝謝!哦,我太緊張了!”
一臉開心的鐘麗亞森和滿懷成就感的烏冬麵的聲音,如同春風般傳入ako的耳中。
ako一時愣住了。
可是,當她轉過身,看到她們兩人整一臉開心地抬頭看著她時,她突然發現自己也露出了同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