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你昨天到底怎麼回事?"
葉靈兒的聲音尖銳,語氣中充滿質問與不信任。
李旭微微一愣,隨即明白她的來意,放下手中的帖子,真誠地注視著她,認真說道:"你靠近些,我詳細解釋。"
葉靈兒愣住,被李旭的舉動弄得手忙腳亂。她望著李旭那雙真誠的眼睛,忘記了生氣,下意識向前走了兩步。
然而,她剛開口說一個字,就被李旭一把抱住了腰,迅速轉過身來,舉起手掌。
"啪,啪,啪"
接連幾個巴掌,毫不留情地落下。
"呀"
葉靈兒掙紮著想要掙脫李旭的束縛,卻發現他的手臂像鐵箍一樣緊箍著她。
"李旭,你放開我!"
葉靈兒的聲音帶著幾分羞惱,但心跳卻不由自主地加速了。
李旭繼續拍打著,口中冷冷說道:"你身為我的未婚妻,竟敢直呼我的名字,該罰!"
葉靈兒哪裡還敢嘴硬,急忙連聲道歉:"不要打,秦王殿下,秦王殿下!"
李旭忍住笑意,稍微減緩了力道,說:"叫我夫君。"
"是,夫君,夫君,彆打,彆打了"
葉靈兒胡亂叫著,雙腿亂蹬,隻想李旭停止懲罰。
李旭又拍了幾下,這才心滿意足地將她扶坐在椅子上,轉身朝外走去。
"我這個夫君現在要去二哥府上赴約,你就留在府裡等我吧。"
葉靈兒滿腦子混亂,根本無法思考,隻是機械地點點頭,呆呆地目送李旭離去。
李旭坐在馬車內,一路上嘴角帶笑,心情舒暢。對麵的袁天罡神色如常。
倒是驚鯢好奇地多看了他幾眼,鼓起勇氣問道:"主上為何發笑?"
李旭愣了一下,回過神來,笑著答道:"想起了令人愉快的事。"
就在那時,袁天罡突然神情一變,在車廂內抬頭看向斜上方。
"有埋伏!"
驚鯢也同時提醒出聲,不知如何應對,長劍已然在握。
李旭比他們慢了一拍,才察覺到左上方一股異樣的氣息,隱約針對著他。驚鯢話音剛落。
一道龐大的身形自鄰近的屋脊騰空躍下,狠狠砸在馬車頂部,頓時將車廂震得四分五裂。車廂內的三人迅速躍至車尾,凝神望去。塵埃彌漫間,一個雄壯的身影漸漸顯現!
袁天罡與驚鯢皆不明其身份。
然而李旭卻一眼認出,這正是書中提到的北齊 人物——程巨樹!他為何放棄刺殺笵鹹,轉而針對自己?
李旭心中閃過此疑問,隨即又生新念:“袁帥、驚鯢,你們助我守禦,讓我試他一試!”
李旭話音剛落,便攔住了欲上前的袁天罡和驚鯢,稍作活動筋骨,目光炯炯地朝對手招了招手。
如今他已臻八品上境,而據書載,程巨樹亦為八品之身,單論修為高低,堪稱旗鼓相當。
他對自身當前實力頗為好奇,想知道在同階之中究竟處於何等水準。程巨樹目露寒光,眼中唯有李旭一人。
他緩緩拔出背後巨斧,此乃能開山斷石的神器,斧刃映射出幽冷的光輝。
“李旭,今日便是你的歸途。”
程巨樹語調低沉,飽含殺機,其言如冬日勁風,令人心生寒意。然李旭神色鎮定,不見半分慌亂,反顯沉穩。
程巨樹揮舞巨斧,挾雷霆之勢攻向李旭!
“來得正好!”
李旭有意試探自身能耐,既不退縮也不躲避,跨前一步,伸手精準扣住程巨樹手腕!
程巨樹微感驚訝,奮力掙紮,卻未能掙脫!李旭右手宛如鐵鉗,牢牢禁錮住他。
程巨樹使儘渾身氣力,臉龐漲紅,卻連一絲都不能擺脫!“僅此等力道?”
李旭眉梢卿揚,察覺到對方已儘全力,但……
他不過用了三成勁力!“乏味。”
見程巨樹再無他法,李旭左手握拳,隨意一擊打在對方胸前。
看似簡單的一拳,實則威力驚人!
拳風呼嘯,卷起狂瀾,直指程巨樹心口。
程巨樹身形淩空劃過一道弧線,重重摔落地麵,再無聲息。
恰在此刻,一陣紛雜的腳步聲傳來,混雜著兵器碰撞之聲。莫非還有變故?
袁天罡與驚鯢循聲望去,隻見約三十名城衛軍正疾步趕來。
地上那不知生死的壯漢,加上對麵收拳的青年,顯然剛完成了街頭行凶。
領頭的軍官大吃一驚,忙舉起手示意隊伍謹慎前行。
隨後目光轉向原地靜立的三人,本想嗬斥詢問身份。
但瞧見李旭自帶威嚴的神態,立刻明白對方絕非凡人。
定睛一看,那身影竟然是他們方才在酒樓商議過的秦王李旭,九皇子殿下!隊長急忙拱手施禮:“末將朱章,拜見秦王殿下!末將救援來遲,望秦王恕罪!”李旭接過了驚鯢遞來的手帕,隨意擦拭了下拳頭後歸還,自始至終未發一言。他對這些無關緊要的人毫無興趣。
此處乃慶都的核心地帶,貴族們的常駐之地。能夠在此設伏行刺,連每十五分鐘便巡查一次的城衛軍都沒察覺,這本身就表明,策劃此次刺殺的絕非尋常勢力。李旭心裡清楚得很,程巨樹背後究竟站著誰。
程巨樹本是由長公主和太子從北齊擄來的要犯,在原劇情裡,其任務是刺殺笵鹹。可如今,這刺殺的目標為何變成了自己?難道是對方以為自己已投靠了二皇子,故而搶先動手?
但這又講不通啊。自己不過是在前往赴約途中,二皇子尚未提出任何條件,他們憑什麼認定自己一定會答應?越想越覺得此事透著古怪,李旭的臉色愈發陰沉凝重。而一直彎腰行禮卻遲遲得不到回應的隊長則更加惶恐不安。
待反應過來時,他忽然記起,這位秦王向來給人的印象都是不諳武藝,隻愛風流韻事。即便最近多了些參與府邸事務的模樣,可剛才親眼見到的情況實在顛覆認知——那位爺徒手便將高大健碩的刺客打成重傷不省人事!這哪像是不懂武功的樣子……
想到自己無意間窺得了如此秘辛,會不會因此招致殺身之禍?不過隨即又安慰自己,身後畢竟還有三十多名城衛軍撐腰。即便對方執意要動手,調動王府侍衛也不是不可能……
正胡思亂想著,忽然聽見秦王開口了:“把人帶走,你負責清理現場。”隊長一怔,明白秦王這是在對自己說話,忙拱手應道:“遵命!”李旭並未逗留,徑直往王府方向走去。畢竟剛離府不久,折返並不費事。
“去吩咐老趙。”
“召集所有人手,徹查此事!”
“此人身為程巨樹,北齊八品高手。”
“我想要知道的是,到底是誰,出於什麼目的,指使他來刺殺本王!”李旭臉上不見勝利者的歡愉,反倒是滿布陰霾。
並非因為這次交鋒於他而言太過簡單,這種廢物根本就不值一提。然而……
他難得不想惹麻煩,竟有人敢主動挑釁。既然選擇了與自己為敵,他又怎能卿易放過對方?
這一戰的消息隨著城衛軍接管現場後迅速擴散開來,很快傳遍全城,引發軒然大波!秦王李旭的名字再次成為眾人熱議的話題。
長久以來,眾人皆以為這位擅長辭章的書生僅具文采,從未涉足武學。可就在緊要關頭,他卻爆發出八品高手的驚人實力!這一變故,宛如一顆巨石投入湖中,在權勢彙聚之地激起滔天波瀾。
相府深處,林珙獨坐於書房之中,麵前的紅木案幾上攤著一封皺巴巴的信箋。他的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眼神複雜難辨。刺殺行動的落敗,如雷霆般擊碎了他的自信與驕傲。
“怎會?怎麼可能失敗?”他喃喃自語,聲音低啞且充滿震顫。這個精心策劃的布局,在最關鍵時崩塌,令他既震驚又憤怒,更夾雜著深深的不甘。“八品……竟然是八品!”
“誰能想到,那小子隱藏得如此之深!”他心中憤懣不已,“可即便是八品,又算得了什麼?我相府難道缺了九品的守衛不成?”
但林珙清楚,這種念頭僅能藏於心底。身為相府嫡子,一舉一動關乎家族榮辱,他必須謹慎行事,不留任何破綻。
“罷了,此事就此作罷。料想也沒人會懷疑到我頭上。”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情緒。他知道,即便心中有諸多不滿,眼下也隻能隱忍。
然而,他的憤恨如潮水般洶湧,難以消退。李旭與葉靈兒的婚事早已傳遍京師,但他仍對林婉兒糾纏不休。這種行為讓林珙深感羞恥與憤怒。
“李旭!縱使現在我不能對你下手,但這仇我絕不會忘!”他眼中閃過一絲冷厲的光,咬牙切齒,語氣裡透著刻骨銘心的報複之意。
長信宮內,太子李承乾與長公主正在鹹聊,然而話題早已偏離了茶香,轉而聚焦於牛欄街之戰。據城衛軍情報顯示,當時程巨樹身受重傷,生死未卜,胸口布滿血跡,隱約可見一個拳痕。
“推測下來,致命傷很可能是那一記重拳。”太子緩緩說道,雖儘力保持鎮定,但他清楚姑母定已掌握另一條信息渠道。“隻是不知,這拳是不是李旭傾儘全力打出的。若是如此,竟能一招擊潰八品高手,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即便不是全力以赴,那也足以令人膽寒!
太子忍不住補了一句,隨後皺眉歎息道:"這九弟年紀不過十四,竟已踏入八品之境。這般天資,簡直匪夷所思。他之前種種作為,莫非都是在故弄玄虛?"
長公主卿卿吹散茶水上的熱氣,語調透著幾分沉重:"不止如此,他能瞞過我們這麼久,這份隱忍與心機,絕非常人所能及。我們對他的判斷,恐怕大錯特錯。"
太子點頭附和:"他的野心,恐怕遠超我們的設想!一個對武道有如此修為的人,怎可能對皇位毫無覬覦之心?如今想來,他每一步舉動,隻怕都有深意!"
長公主亦點頭認可:"不錯,他的詩名已然穩固,又與葉家聯姻,實力大增。他此刻亮出真功夫,定然彆有所圖!"
太子苦笑道:"我這幾個兄弟,沒有一個是簡單角色。多虧有姑母相助!"
長公主淡然一笑,眼神卻無半分笑意:"知道就好。"
在二皇子李承澤府邸的深處,有一間布置奢華的書房。
二皇子正伏案端坐,手中攥著一份剛送來的密報。他眉頭緊鎖,眼中滿是憂慮與不安,而這憂慮與不安皆因那場刺殺。
李旭遇刺之地是牛欄街,而他之所以經過那裡,正是應二皇子之邀。今日的請帖由他親手寫下,卻沒想到李旭在赴約路上遭到刺殺!儘管此事顯然與二皇子無關,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毫無瓜葛,可這件事仍在他心中留下陰影。
"八品……八品的實力!"
"李旭,你何時變得如此厲害?"
二皇子喃喃自語,話語間充滿無奈。畢竟,他的貼身侍衛也才八品修為,而李旭自己就已是八品,更接近九品!情報顯示的結果便是如此。
一個素來聲稱不懂武道、隻愛詩文的皇子,而且才十四歲的皇子,居然悄然練至八品之境!他究竟是何時開始修煉的?這令人震撼的實力怎能不讓他震驚?不僅如此,他對此次刺殺本身也有一些自己的揣測。畢竟,這場刺殺也擾亂了他的計劃。
他原打算借這次宴會進一步接近並籠絡李旭。正如李旭所料,靖王府詩會是他幕後主導的,目的在於招攬人才。沒想到李旭意外參加,並留下半首詩,這結果雖在意料之外,卻也是驚喜。畢竟在此之前,他曾試圖拉攏這位九弟,卻被直接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