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慶歡天喜地的讓人將水果搬進去。
有了這批水果,接下來就不怕訂單爆滿了!
還是江年有辦法。
“廠長,不好了!我們的人被打了!”
外麵有幾個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正是平常負責在各村收果子的采購員。
此刻有一個人的頭被打破了,其它人雖然沒有明顯外傷,但都特彆狼狽。
江年細問,才知道是向陽村的村民覺得現在水果罐頭供不要求,所以坐地起價,原本一毛錢一斤的山渣,他們要五毛。
整整翻了五倍。
陳國慶黑了臉。
“太過分了!我們的水果罐頭平均一罐才賣一塊錢,還得加上人工和各種原料,綜合下來也不過是一罐兩毛錢的利潤,他們這一加價,廠裡還得賠錢!”
可山渣和其它水果不一樣,沒有大規模種植,都是野生的,需要村民們上山采摘。
如果談不攏,山渣罐頭就得斷貨,這對如日中天的罐頭廠來說,將是一筆不小的損失。
江年立刻就做了決定。
他要馬上回向陽村一趟。
肯定是他開除了村裡的人,他們借機報複他呢!
到了向陽村,江年直接去了村長家。
果然,鬨事的人都還在這裡,揪著村長不撒手。
現在見江年來了,立刻就有人不滿的哼聲,“江年,你好歹是向陽村出去的人,現在發達了就不記得向陽村對你的好了?當初你爹媽死了,還是我們給你一口飯吃,你才沒餓死,真是隻白眼狼!”
江年看了那人一眼,眼神冷了下來。
“李嬸子,當初你家給了我一個硬邦邦的饅頭,還是狗啃剩下的,這也叫幫我?”
李嬸子臉一紅,沒想到江年連這個細節都還記得,當著這麼多人揭她的短,她老臉燥得慌,嘴上卻不饒人。
“要是沒有那饅頭,說不定你就餓死了!狗啃過的怎麼了?狗也是看家的,不像你,白眼狼一個!”
李嬸子的兒子李剛,就是這次被江年開除的人之一。
其它幾人也憤憤不平的幫腔,紛紛遣責江年忘恩負義。
但江年記性好,一一戳破他們的謊言,頓時現場就沒有人敢再挾恩圖報了。
躲在背後的馬金蘭沒想到這麼多人都說不過一個江年,立刻忍不住蹦出來。
“江年,不管怎麼說,你也算是向陽村出去的後生,怎麼能幫著彆人壓榨村裡人?現在山渣多難采啊,我們也不要多的,五毛一斤,算是你開除我們的補償了!”
“五毛?”江年哼了一聲,“馬金蘭,你當罐頭廠的錢是大風刮來的?還真敢獅子大開口。”
“五毛怎麼了?我可打聽過了,那罐頭一盒六罐,要賣八塊!你們掙這麼多黑心錢,也不怕天打雷劈!”
江年懶得和她爭執,隻是看向其它幾人,“一毛一斤,你們的山渣賣不賣?”
其它人還沒出聲,馬金蘭就立刻拒絕了,“不賣不賣!沒有五毛,我們絕對不會賣!”
江年笑容冷了下來。
五毛,今天她們要五毛,明天她們就敢要一塊!
再說這附近村裡都在收山渣,給向陽村漲價了,其它村還不得跟著一起鬨?到時罐頭廠的生意還怎麼做?
既然她們要鬨,那就讓她們鬨去!
這山渣,他不收了!
不過打人的事,他還是得和這些人好好算算帳。
“山渣的事咱們放一邊,剛才是誰動手打人了?站出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說話。
其實剛才就是意見相佐,大家夥吵著吵著也不知道誰推搡了一下,就把人腦袋磕破了,這可怪不得他們。
江年望向采購員。
采購員也十分硬氣,立刻就站出來指證。
嗬,還是個熟人。
馬金貴。
馬金貴見狀厚顏無恥的盯著江年,“怎麼?你說我們推了你,你有什麼證據?”
“剛才這麼多雙眼睛都看見了!你還想狡辯?”
“誰看見了?”
馬金貴掃了眾人一眼,得意洋洋。
他們兩姐弟在向陽村那是誰也不敢招惹的存在,他就不相信有人敢上來指證他。
就在這時,有人站了出來。
“剛才我看見了,就是你推的馮采購。而且我還聽見你和馬金蘭說要報複年哥兒,誰讓他把你們趕出罐頭廠!”
說話的人,正是村裡的老王頭。
他家裡條件差,好不容易養大六個孩子,結果沒一個孝順的,娶了媳婦忘了娘,直接把他趕出來了,誰也不願意給他養老。
當初江年的父母過世時,他也曾幫了大忙,讓他們入土為安。
這次罐頭廠招工,要不是他年紀大了,他都想去報名。
還好江年會讓人按時來村裡收山渣,這些天靠著摘山渣,他第一次吃上了肉。
這樣的好日子,他以前做夢都不敢想。
所以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讓年哥兒對他們寒心。
有了老王頭的指證,陸陸續續又有些人站出來指證馬金貴兩姐弟。
馬金貴氣得麵紅耳赤,最後乾脆耍起了無賴。
“是我做的又怎麼樣?有本事你讓人來抓我啊!”
他仗著縣裡有人,根本就不怕江年。
江年再怎麼風光,那也不過是一個小國營廠的廠長,和縣裡有權勢的人物比起來可差遠了!
他就是要報複江年,誰讓江年毀了他的工作?
陳國慶也氣得緊,隻是這采購員的傷勢根本不夠立案,就算他們報警,馬金貴就隻能得到一些口頭警告,對於他來說根本不痛不癢。
村長李大樹這時站了出來,神色嚴肅的警告馬金貴,“馬金貴,你不是我們村的人,再在這兒胡鬨,我就讓人將你趕出去!還有你們,誰要是想漲價,就把山渣拿走,年哥兒不收了!”
村長的話在村民心中還是很有權威的,有人原本搖擺不定受了挑唆想要占便宜,現在也立刻歇了這樣的心思。
“沒有沒有。我們賣!就按一毛算!”
眾人紛紛表示不會再提漲價的事。
馬金貴和馬金蘭兩人鬨了個沒臉,灰溜溜的走了。
江年盯著他們的背景不出聲。
這兩人三番四次找他的麻煩,如果他不想辦法徹底解決掉他們,就像是在自己的心頭種了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