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半後。
趙常春風塵仆仆,率鐵血狼軍前來,終於與楚逍彙合。
“王爺久等了,我等甩開三州兵馬追擊,浪費了些時間。”
趙常春稍顯苦惱,半跪在楚逍麵前。
他們一直在等楚逍這邊的消息,剛接到楚逍的命令,便迅速朝江河兩岸行軍,與程昱彙合。
不曾想,半路上撞到了支援益州的揚州大軍。
雖有驚無險,成功突圍,卻還是耽擱了時間。
而現在,揚州大軍,與益州,交州兵馬已經彙合,聲勢浩大,不用半天的時間,便能趕到。
趙常春知道事態緊急,毫不猶豫,率大軍朝建安城下攻去。
望著楚逍大軍趕到,建安城中守軍,心中已是一片死灰。
三千對二十三萬。
即便是戰神在世,也都絕對沒有任何生路可言。
不過即便是這樣,也都並沒有任何一人鬆懈。
他們目光堅毅,張弓拉箭,用儘渾身解數,抵擋鐵血狼軍的攻勢。
轟!
即便如此,在巨大的人數差距麵前,不過片刻時間,隨著城門轟然倒塌,建安城三千守軍大敗。
三千人,儘皆戰死,無一例外。
橫七豎八的屍體躺滿了整個城樓。
可楚逍,卻是來不及為這些忠心耿耿的將士緬懷感歎。
隨著時間一點點推移,他心中的不安,也越發強烈。
楚逍毫不遲疑,立即帶人進入城中,直奔城中李自成的宮殿。
大軍進城,城中百姓無不惶恐,跪地兩側相迎,不敢出聲。
李自成宮殿前。
殿門大開,殿中侍女太監,儘皆恭敬的跪在門口,戰戰兢兢。
見此情形,楚逍眼皮直跳,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
“說,李自成人呢!”
楚逍強壓著心頭怒意,厲聲質問。
那冷冽的目光,直嚇得一眾侍女太監雙腿發軟,癱軟在地。
“陛陛下他他昨日從城中密道朝西平關去了”
什麼!
聽到這話,趙常春,趙雲龍,程昱,周毅四人無不大驚失色!
就連楚逍,也都揚天長歎了一聲,倍感無奈。
他爭分奪秒,一路疾馳,圍住建安城,為大軍爭取了足夠的時間。
沒曾想,李自成早有預謀,狡猾如狼。
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一幕,還是發生了。
“追!”
楚逍滿目冰寒,翻身上馬,率軍直往西平關奔去。
他用屁股想都知道,李自成這一去,必然是孤注一擲。
西平關若落入南雲王朝的手中,無異於相當於整個大魏門戶大開。
屆時,南雲王朝長驅直入,整個大魏,便是盤中肥肉,唾手可得,任其瓜分。
事到如今,楚逍也隻能在最壞的情況發生之前,趕到西平關。
西平關距離建安城,不過八十裡。
八十裡烽煙,追星趕月。
日落西山,邊關蒼涼。
揚州的氣候,不似幽州那般苦寒,可鐵血狼軍上下,卻無不感到寒風刺骨,寒氣森森。
遠遠望著那夾在連綿青山之間,如雄獅一般坐落在地平線上的天險關隘。
楚逍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大軍臨近,西平關上,赫然也出現一道人影,獨立城頭,站在昏黃的落日餘暉中,落寞蒼涼。
“楚逍,你還是將孤逼到了這一步。”
眼見楚逍策馬逼近,李自成自嘲似的笑了笑,仰天長歎,時運不濟。
若是楚逍晚來三年,若是荊州城死守不戰,若是益州,交州兩王早與他聯合。
若是
眼見楚逍兵臨城下,李自成滿臉苦澀,自嘲更甚。
他心中有太多不甘。
“與其是本王逼你,倒不如說,是你自取滅亡。”
楚逍冷眼望著李自成,厲聲道:“李自成,懸崖勒馬,未為晚矣,本王勸你莫要自誤。”
“自誤?”
李自成冷笑一聲,毫不在意。
到了這一步,他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楚逍,不得不承認,你的確是當世梟雄,就連孤,也不是你的對手。”
李自成搖頭苦笑了一聲,而後,目光突然變得無比銳利,滿臉陰婺,眼中精光閃閃。
“不過,那又如何?”李自成不屑挑眉,冷冷道:“這一戰,笑到最後的人,依舊是本王。”
說著,李自成大手一揮,守衛在西平關中的親信,便將懸在西平關上的軍旗降下。
李自成眼裡寫滿了譏諷,譏笑道:“這軍旗,不過是孤掩人耳目,震懾南雲王朝所為。”
“軍旗降下,南雲王朝便知西平關中有變,頃刻之間,必會大軍壓境。”
“危言聳聽!”楚逍冷哼一聲。
他明麵上不動聲色,可心中,卻倍感焦急,二話不說,便要下令,直接殺入西平關內。
見狀,李自成臉上的笑容逐漸濃鬱,“是否危言聳聽,你且側耳靜聽。”
他自信十足。
與南雲王朝交戰數十年,他對南雲王朝的大軍,最是了解不過。
咚咚~
咚咚~
咚咚~
正在李自成話音落下的瞬間,一陣陣沉悶的大軍挺進之聲,從西平關後傳來,煙塵滾滾,彌漫天際。
“孤勸你就此退去。”
李自成胸有成竹,滿麵自信,眼中閃過一抹淩冽寒芒,“否則,城門大開,楚王爺也定當知道會是什麼樣一個結果。”
“你!”
聽著李自成話語之中,赤裸裸的威脅之意,趙常春四人無不憤然。
西平關內外兩關齊平,依山而建,易守難攻。
固然李自成大軍齊出,關內隻有寥寥百人駐守。
想要攻克,對於他們也不是什麼難事。
可也總得需要一些時間。
更何況,李自成早有準備,他們一旦妄動,便會將南雲王朝大軍引入西平關中。
一時間,望著得意無比的李自成,他們竟都有些投鼠忌器,無可奈何。
而這時,楚逍卻是笑了。
楚逍唇角微彎,勾勒起一抹冷厲的弧度。
“本王一路行來,見揚州大軍奮勇抵擋,建安守軍生死追隨,城中百姓滿麵悲寂,還道是,賢王乃是英雄,禦下有方,體恤民生,深得民心。”
楚逍大笑了數聲,毫不掩飾的譏諷道:“可現在看來,本王錯了。”
“他們,也錯了。”
“你這揚州賢王,實際上不過是一個貪生怕死,置家國大業不顧,利欲熏心,自私自利的鼠輩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