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煦老老實實嗯了一聲。
姚舒靈喜不喜歡他這件事，說實話，從前他並沒有意識到，姚舒靈也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最開始察覺到已經是薑恩柚出現以後了，他根本沒當回事，誰喜歡他不重要，從小到大收獲的愛慕不計其數，他不會都放在眼裡。
在他看來，重要的是他喜歡誰，重要的是薑恩柚要喜歡他。
“柚子對不起，這些事，我從前一直沒告訴你。”
薑恩柚縮回被子裡躺下，腦袋陷進柔軟的枕頭中，心裡五味雜陳。
出於私心，她並不想看到司南煦跟任何一個異性走得親近，可如果司南煦真的能做到對這種事坐視不理，她可能也不會喜歡上他。
她並不想要一個鐵石心腸，隻對她唯命是從的人，她想要的是有風度，有分寸，不薄情，不冷眼的人。
要銅牆鐵壁下的累累柔情，要世故圓滑內的率性不羈。
“阿渺，你真的很好。”薑恩柚是發自內心說的。
司南煦鬆了口氣，“你還要睡嗎？”
“不睡，躺一會。”
“那我陪你一起躺。”他說完踢開拖鞋，掀起被子就鑽了進去。
醫院的病床不過一米左右的寬度，兩個人擠在一張床上，需要緊貼著才不至於掉下去。
這正合了司南煦的意，他從背後抱住薑恩柚，讓她的後背貼著自己的胸膛，把她緊緊圈在懷裡。
薑恩柚被他勒得喘不過氣，惱怒的在他手背上擰了一把：“鬆開點，你想勒死我啊。”
“那我可舍不得。”他邊說，邊手欠的在薑恩柚腰上捏了一下。
“彆鬨！”薑恩柚被他弄的癢得不行，拍開他的手，艱難地翻了個身，和他麵對麵，望著他紅腫的眼睛，“……你今天是不是哭了？”
司南煦挑眉，音調都拔高了：“怎麼可能，為這點兒小事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薑恩柚笑笑，沒戳破他。
司南煦心疼地輕撫著她額角上貼的繃帶，“還疼不疼？”
薑恩柚搖頭：“不疼了。”
“明天我再讓醫生給你好好檢查一下。”
“哪有那麼嬌氣啊。”
“頭上很容易有內傷的。”
“哎呀不用！”
“不行，聽我的。”
“你好煩啊，下去，我要睡覺了。”
薑恩柚在他腿上蹬了一下，司南煦沒設防，半個身子都掉了下去，薑恩柚乘勝追擊，直接再來一腳，給他整個人從床上踹了下去……
第二天，薑恩柚覺得自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想出院，奈何還要住院觀察，隻好老老實實待著醫院裡。
不過她實在躺不住了，趁著司南煦出去買早飯的時候，伸了個懶腰下床。
司南煦提著早飯進來的時候，薑恩柚正在窗邊跟著手機教程打八段錦。
“小祖宗，醫生讓你靜養！”他趕緊將她拉到一邊，把視頻教程給關了。
薑恩柚白他一眼：“你彆大驚小怪，我真沒事，而且這病房裡就我自己，我都快無聊死了。”
“我這不是在這陪你呢麼。”
“我不用你陪，你忙你的去。”每次兩個人還沒說幾句話呢，司南煦的手機一準來電話。
“那你想要什麼，我讓小冬給你弄來。”司南煦掏出手機準備給小冬打電話。
薑恩柚眼睛唰一下亮了，“那你讓小冬哥把我電腦拿來吧，我想寫會論文。”
司南煦一本正經道：“不行，你現在不能用腦，更不能長時間看電子屏幕。”
“不寫就不寫！”薑恩柚覺得這家夥就是在跟她對著乾，索性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開始吃早飯了。
吃完早飯，司南煦到病房裡間開視頻會議，擔心薑恩柚待著悶，特意把小冬叫了過來。
薑恩柚靠在沙發上，看小冬那副欲言又止，要坐不坐的模樣，忍不住問：“小冬哥，有什麼事嗎？”
小冬頓了頓，簡單說明來意：“薑小姐，司總讓我陪您聊天。”
薑恩柚在心裡罵了司南煦一通，可轉念一想，自己反正也沒事乾，就答應了：“那你坐吧。”
“對了小冬哥，你彆叫我薑小姐了，叫我名字就行。”
小冬點點頭，他平時其實挺能言善辯的，可一對著漂亮女孩，嘴就笨了，尤其是這漂亮女孩還是他頂頭上司的女朋友。
薑恩柚正好有事想問小冬，看他不說話，自己就開門見山問了：“昨天我昏迷的時候，都發生什麼了？那個盧奇邁被關起來了嗎？”
她記得暈倒前，盧奇邁已經被警察控製住了，按理來說應該能被拘留幾天，可她問司南煦，司南煦含糊其辭的，沒正麵回答她。
話題一拋，小冬就打開了話匣子，知道薑恩柚他們兩個感情好，說話也沒藏著掖著：“司總沒說嗎，本來是要關起來的，要等你這邊的傷情鑒定再定罪的，可盧家找人把他給保釋出來了，還讓律師來找司總，想拿錢解決這事。”
薑恩柚急問：“那後來呢？”
小冬一臉得意：“司總可不是好惹的，他鐵了心要給你出氣，本來還因為盧奇邁被關起來不方便動手，誰想到他自己出來了，直接被司總收拾了一頓，現在人還在icu躺著呢。”
“什麼！”薑恩柚想到司南煦不會輕饒盧奇邁，但沒想到他會下這麼狠的手，“人不會有事吧？”
小冬看薑恩柚臉色變了，趕緊往回收：“你彆擔心，人今天早上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司總說了，他們盧家不是想拿錢解決嗎，那他就拿錢買下盧奇邁那條賤命！”
小冬說著說著想到司南煦昨天教訓盧奇邁的樣子，不由得激動起來，“我昨天第一次見到司總動手，那叫一個快準狠，盧奇邁都被打的躺在地上鬼哭狼嚎了，司總愣是連衣服都沒皺一下，隻不過那眼神是真嚇人。”
說到這，他想起司南煦當時那恨不得吃人的凶狠目光，止不住打了個冷顫。
薑恩柚稍微鬆了口氣，幸好沒鬨出人命，不然司南煦肯定要難辦了。
小冬看她心不在焉的，就繼續跟她誇司南煦：“薑小姐，司總他是真的在乎你，我們當時接到吳經理的電話時，司總聽說你出事了，眼圈一下子就紅了，收拾完盧奇邁，在醫院守著你到天黑……”
薑恩柚歎口氣，看著裡間緊閉的房門，彎了彎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