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葭蘭看著盒子裡整齊擺放樣式精致的桃花形糕點讚不絕口:“這做得也太好了,我可做不到這麼精美,你媽媽用心了!”
薑恩柚端著果汁從廚房出來:“什麼精美啊?”
文葭蘭:“快嘗嘗你梅阿姨親手做的點心,味道很不錯!”
“真的啊!”薑恩柚趕緊拿了一塊嘗了嘗,誇道,“真好吃!”
文葭蘭把果汁放到司南煦麵前,“你先喝點果汁,你們倆休息一會,飯馬上就好。”
等文葭蘭進廚房後,司南煦才稍稍鬆口氣,他平時在公司開會麵對董事會那群老油條時都沒這麼緊張。
薑恩柚被他那模樣逗笑了:“不至於吧,我媽又不會把你怎麼樣。”
司南煦附到她耳邊低聲說:“我是心有餘悸,一想到阿姨當初不同意,導致你好幾個月都跟我劃清界限的事,我就緊張,生怕再來一遍。”
薑恩柚噗嗤笑了下:“你倒是記性挺好。”
“能記不住麼,苦日子我都記得住!”司南煦說著,把臉湊過來,“親一下行不行,好多天沒見麵了,想死我了。”
薑恩柚嗔瞪他一眼,抬手推開他的臉,“我看你還是不夠緊張!”
“來吧,就一下。”司南煦張開手給她圈在懷裡,剛準備親上去——
“柚柚小渺,這個蝦你們是想吃白灼的還是油燜的……”文葭蘭毫無預兆的從廚房出來,正好撞見司南煦抱著薑恩柚索吻。
三人麵麵相覷,薑恩柚率先回過神,一巴掌推開他,站起來尷尬地笑笑:“白灼吧……那個,我去廚房幫您。”
司南煦整個人都石化了,等她們母女倆消失在客廳,他才懊悔地捂著眼睛倒在沙發上,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司南煦接下來的時間老實了不少,唯恐再出什麼岔子,一頓飯都提著十二分精神吃完的。
下午司南煦在家裡陪文葭蘭聊天,司南煦訂了酒店,本打算在蘇城住一晚再回京,結果天還沒黑就接到了公司法務部的電話。
薑恩柚開車送他去機場,一路上都憂心忡忡。司南煦這麼匆忙要回去,肯定是有什麼急事。
“出什麼事了?”
“有人惡意舉報,說年前那個項目手續不合規,現在上麵可能要重新審查一遍。 ”
這其實不算什麼大事,他自己心裡有底,重新審查也查不出什麼,隻是原本定好的下周一簽合同走流程,這樣一來,少說也要耽擱半個月,他能等,合作方那邊恐怕等不了了。
司南煦這兩年也算是見過不少大風大浪,司遠忠勾結梅氏的高層領導明裡暗裡沒少給他使絆子,光是鏟除梅氏內部的那些蛀蟲就耗了他大半年的心力,一開始他還會因為這些事暴跳如雷,後來慢慢的也學會沉穩應對了。
隻是這次的事確實有些棘手,如果合同簽不成,那年前幾個月的努力就都白費了,浪費心血不說,那可是真金白銀啊。
薑恩柚看他眉頭緊鎖,忍不住跟著一起犯愁:“很嚴重嗎?是你爸爸那邊舉報的?”
司南煦語氣還算平靜:“還不確定,但估計是他沒跑了。”
司南煦坐了最近的一班飛機回京,落地時已經晚上七點多了。
助理小冬開著車等在機場外麵,司南煦上了車,直接去了司氏大樓。
年還沒過完,這個時間,司氏大樓裡隻有寥寥幾盞燈亮著。
司遠忠算是半個工作狂,沒有應酬時,百分之八十的時間都待在公司裡。
自從司遠忠和司南煦水火不容,司慕白勸不動司遠忠,為避嫌,索性一個人去了深城發展,開了家審計事務所遠離是非,隻有逢年過節才會回來看看家人。
今天中午司遠忠帶著他和京市幾位在深城有資本的領導吃飯,回來的路上無意間聽見司遠忠和甄祥的談話,才知道司遠忠把司南煦手裡新項目舉報的事。
司氏大樓董事長辦公室裡,司慕白正為這事兒跟司遠忠爭執。
“爸,你何必把心思都用在自家人身上呢?”
“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你媽媽走得早,沒能給你留下什麼,她走之前我答應她要把你照顧好,就一定會把最好的給你掙來。”
“我過得已經很好了,而且不該是我的東西,我不要。”
“不爭氣的東西,你這麼再三退讓,人家也未必領你的情,你就是性子太好了,和你媽媽一樣,總是為彆人著想。”司遠忠皺起眉,明明心裡有怒氣,可對著司慕白卻怎麼也說不出什麼重話,“我已經五十多了,在這個位置上坐不了幾年了,我得在還坐得穩的時候幫你打好底子,要不然你怎麼爭得過司南煦那個瘋子……”
“小渺,小渺,司總在裡麵和慕白談話呢,你不能進去!”
話音未落,司南煦和甄祥就一前一後衝了進來,辦公室的門是被司南煦一腳踹開的,門彈到牆壁上發出巨響,打斷了司遠忠和司慕白的談話。
甄祥一臉為難地解釋:“司總,小渺直接衝進來,我攔不住。”
“行了,你先出去吧。”司遠忠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望向司南煦的眼裡儘是不滿,“你有什麼事?”
司南煦環著手臂往那一站,白了司遠忠一眼,“耽誤你們父慈子孝了,我就一件事兒,把舉報撤了。”
司遠忠哼了一聲:“你就是這麼求人的?”
“求個屁!我是來警告你的,你如果不撤,以後我會讓你加倍還回來的。”
司慕白出聲想勸和:“小渺——”
司南煦直接打斷:“哥,這事兒跟你沒關係,你彆摻和。”
司遠忠坐在沙發上穩如泰山:“嗬,口氣不小,這次合同簽不成你得賠多少錢你自己算過麼,你拿什麼報複我?”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如果下周一之前你沒撤回,我有辦法讓合同繼續,也有辦法報複你,不信你就試試。”司南煦撂下話就轉頭走了,司遠忠這地方,他是一分鐘也不想多待。
剛被大力踹開的門,又被司南煦大力合上,司遠忠被他氣得怒火中燒,司南煦這個人初生牛犢不怕虎,向來不按常理出牌,真把他惹急了,說不定他會乾出什麼荒唐事來。
司慕白深吸口氣,從風暴中回過神,語氣淡淡卻字字誅心:“爸,我做事向來求穩,不如小渺雷厲風行,有勇有謀。您心裡肯定也早就看出來了,小渺遠比我更適合這個位置,隻是您不願意承認罷了。我誌不在此,有些事您沒必要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