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成績的那天晚上,薑恩柚和雲知守著手機心驚肉跳地不停刷新頁麵。
最後薑恩柚總分708,雲知總分701。
“啊啊啊——柚子,我們應該能上一個大學吧!你想好去哪了沒?”
薑恩柚這個成績,不出意外,國內的大學都可以進。
她鬆口氣,像是早就做好了決定:“去京大。”
報誌願那天,文葭蘭從京市趕了回來,陪著薑恩柚一起填的誌願。
“柚柚,想好了?”
薑恩柚檢查一遍確認無誤後點了提交,笑著答:“去最高學府,讀他們那裡王牌專業,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啊!”
文葭蘭不是看不出,自己女兒心裡壓根沒放下司南煦。
“柚柚,如果是按照媽媽的意願,我寧可你永遠都不去那個城市,可我知道,你最像你爸爸的地方就是和他一樣倔,你們認定的事,就是搭上一輩子也不願意放棄。”
文葭蘭說著深深歎口氣,拉住女兒的手:“媽媽知道勸不動你,你也長大了,我能做的就是儘可能不擋你的路。”
“我已經想好了,辭去司家的工作,這樣從媽媽這,至少不會再給你負擔。”
薑恩柚有些意外:“可是這工作是您好不容易才得來的……”
文葭蘭大學畢業時有正式工作,隻是當時薑修做刑警,工作實在太忙,文葭蘭為了這個家不得已辭去工作,做全職太太。
後來薑修犧牲,文葭蘭為了薑恩柚四處找工作,托人幫忙才好不容易有機會應聘司家的工作。
如今又要讓媽媽為了自己辭掉工作,薑恩柚實在不忍心。
文葭蘭安慰她:“媽媽是認真考慮過的,我這幾年在司家掙了不少,攢下的錢足夠你上大學用了,還能剩下一點,到時候我拿著錢去租個店麵,開個糖水鋪,稍微掙點,就夠我花了。”
薑恩柚紅著眼鑽進文葭蘭懷裡:“媽,我以後一定努力,我給你掙好多錢,給你買最好的店麵!”
……
司南煦報完誌願後,直接買了去瑞士的機票度假,雷桑他們吵著要和他一起,被他拒絕了,他想一個人出去轉轉。
到歐洲後,他本打算自己痛痛快快玩一圈,看看極光,出出海什麼的。
可真要做的時候才發現,他滿腦子都是如果薑恩柚能和他一起來該有多好。
現在讓他自己一個人去玩,他一點想玩的欲望都沒有,索性就什麼也沒乾。
司南煦一個人在蘇黎世的街道上晃悠,找了家玉石店進去。
從兜裡掏出那條藍黑色的手鏈,交給店員,讓他們在斷的地方鑲了塊青玉連接上。
他在玉石店待了一個多小時,出來的時候,那條藍黑手鏈又重新出現在了他的手腕上。
司南煦在蘇黎世住了兩個月,期間他有無數次衝動想直接回國去找她,機票更是買了退,退了買,為此還差點被瑞航拉進黑名單。
回國後他才從梅湘口中得知,文葭蘭辭職了。
司南煦聽到消息後一聲沒吭,毫不在乎似的地回了屋,心裡卻空落落的,就好像他和她僅剩的那一點聯係也不存在了一般。
京大的新生報到時間有兩天,薑恩柚和雲知是第二天才來報到的。
梁鶴提前給薑恩柚打了電話,早早等在校門口接她們。
薑恩柚和雲知運氣不錯,被分到了同一個宿舍。
京大宿舍是上床下桌四人間的配置,薑恩柚和雲知的床挨著。
和她們同宿舍的兩個女生,一個叫安蕾,一個叫黃晨晨,都是京市本地的,昨天就已經來了。
等薑恩柚和雲知把東西搬到宿舍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
梁鶴幫了她們不少,薑恩柚從販賣機給梁鶴買了瓶水遞給他。
“謝謝梁師兄了,我請你吃飯吧。”
她和雲知都被京大的經濟學專業錄取了,梁鶴算是她們的同門師兄。
梁鶴聽了薑恩柚的邀請高興不已,一口就答應下來:“好啊,剛好學校附近有幾家味道不錯的店,我帶你們去。”
雲知倒是十分有眼力見,擺擺手就開始裝暈:“我快中暑了,沒食欲,就不去了,你們兩個去吧,我留下來收拾東西。”
薑恩柚偷偷給她使眼色,揪著她的衣服小聲質問:“你中哪門子的暑?”
雲知全當沒聽見沒看見,直接忽視:“快去吧,我回房間了!”
梁鶴笑笑:“那我們兩個去吧,到時候給雲師妹打包回來。”
薑恩柚撇撇嘴:“隻能這樣了。”
兩個人從女生宿舍樓這邊出來,還沒走多遠,就聽見周圍有幾道小小的雀躍聲。
“快看快看,就那個男生!”
“真是他,本人比照片還帥哎!”
“那女生是他女朋友嗎?果然帥哥身邊不缺美女!”
薑恩柚大腦嗡的一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試探地抬頭看了一眼,果然看見了迎麵走過來的司南煦和姚舒靈。
他還和以前一樣,是他習慣的全黑穿搭,脖子上搭了條銀色項鏈,算是裝飾,薄唇輕抿,萬年不變的隨性不羈的樣子,神情冷漠倨傲,拽得生人勿近。
司南煦來京大的事,薑恩柚是拿到錄取通知書後就聽說了的。
風雲人物到哪裡都是能引起旋渦,司南煦還沒正式入學,他的名號就在京大新生群裡麵傳開了,連帶著他的照片更是在網上火得一塌糊塗。
什麼學霸男神,京大校草的,各種tag多得數不勝數。
就連雲知當時在新生群裡看見司南煦那些廣為流傳的照片時,都激動拉著她一起欣賞盛世美顏。
不過在得知這位“盛世美顏”就是和她快“老死不相往來”的大少爺後,雲知對司南煦一下就祛魅了。
薑恩柚隻掃了司南煦一眼,便趕在他們發現她之前扭開了頭,繼續和梁鶴說話。
她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可當他真的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那些她自認為已經搭建得萬無一失的信念感,都在這一刻崩塌,心都快從嗓子裡跳出來了。
他們已經井水不犯河水了,狠話已經說出口,再難收回來了吧……
梁鶴看薑恩柚一直偷偷深呼吸,於是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是不是也有點兒中暑?”
薑恩柚朝他笑笑,順勢說了句:“是有點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