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煦和徐嘉一一前一後回了教室。
看徐嘉一那副倒黴相，明顯是被“教訓”過了。
薑恩柚收回視線，趁著午休時間積累作文素材，比賽在十二月初，她得抓緊時間準備了。
薑恩柚參加這類比賽經驗不多，擔心自己的賽前準備受限，於是把手機開機，打算和雲知討教討教。
薑恩柚：【雲雲大佬，江湖救急！作文比賽賽前備賽，求指導！！！】
蘇城一中是住宿學校，她沒猜錯的話，這個時間雲知應該在宿舍看小說呢。
雲知秒回：【哈哈哈哈哈柚子，你也有今天！稍等我把我的寫作文秘籍發給你。】
不一會兒，薑恩柚的手機連續收到一堆圖片。
雲知把她的筆記本一頁一頁拍了照發了過來。
薑恩柚：【還得是我雲雲！不愧馳騁書海十八載！】
雲知發來一個‘不愧是我’的表情包，接著又問：【你上次說你那個討人厭的表哥也去京市了，他沒找你麻煩吧？】
薑恩柚想起文台飛就反胃，把那天的事給雲知講了一遍。
雲知：【不是吧，這人已經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了？】
雲知：【建議直接火化，並反複執行。】
雲知：【我感覺他精神絕對有問題，純純精神病！】
雲知：【幸虧你告訴你媽媽了。】
雲知：【不過這位大少爺可真帥啊！】
薑恩柚看著最後一條消息皺眉，【你關注點跑偏了吧。】
雲知：【不偏啊，這可是英雄救美啊，你不心動嗎柚子？】
薑恩柚重重歎氣：【心動有什麼用，你是沒見到他本人，高不可攀四個字在我頭上懸著，我都快自卑了。】
雲知：【？？？？？】
雲知：【你自卑？你可是薑恩柚啊！京市這地方這麼神奇嗎？竟然把我們蘇城一中大名鼎鼎的學神校花都給調自卑了？】
薑恩柚看著雲知這溢出屏幕的震驚，有點子無奈。
她知道她和司南煦之間的最大的問題，其實是因為他們並不是純粹的同學關係。
如果他們真的在一起，她該怎麼麵對梅湘，她媽媽該怎麼麵對梅湘。
她住在他家，給了她接觸到他的便利條件的同時，也成了她心裡跨不過去的鴻溝。
一下午的課一眨眼過去。
學習這方麵，薑恩柚從不鬆懈，無論當下有多大的煩心事，上課還是要認真上的。
明天又是周末了。
薑恩柚頭一次為了周末犯難，之前一想到周末能陪司南煦補課，心裡都挺開心來著。
誰能想到這家夥真考進前15名了。
這麼剛好，
她都有點懷疑他在演她了。
……
晚上八點，薑恩柚剛寫完作業，從文葭蘭那領命去給司南煦送牛奶。
最近司南煦晚上饞得很，要這要那的，還專門選在她媽媽忙的時候，每次都要她去送。
聽到門內傳出一聲“進”之後，她才推門進去。
司南煦正擼著袖子立在鋼琴前，琴蓋被掀開，他手邊一堆各式各樣她沒見過的工具。
說不上來的有點人夫感。
“你先放桌上吧，我這兒馬上就好。”
牛奶有點燙，薑恩柚快走兩步放下，微微攥拳緩解指腹的溫度。
“你在拆鋼琴？”
司南煦背對著她，哼出一聲笑：“我在調音，每年供暖開始和結束都要調音。”
雖然看不見表情，但笑聲聽得清楚。
薑恩柚扁扁嘴，走過去，近距離觀看：“自己就能調嗎？”
“有工具和設備就能調。”
司南煦最後整理好，合上琴蓋，長指隨意地在琴鍵上點彈幾下，悅耳的音符跳出。
確認好音準後，他收起手邊的種種調音設備。
等他洗完手從浴室出來，發現薑恩柚還在鋼琴邊站著，像個好奇寶寶似的打量。
“想學嗎？教你首簡單的。”
薑恩柚搖頭。
她有點不好意思碰司南煦的鋼琴，總覺得這是他很私人又很矜貴的東西，而且她知道他很寶貝他的鋼琴。
“你趁熱把牛奶喝了，我把杯子帶下去。”
司南煦端起來，放到嘴邊，又放下，“有點燙，你在這等一會兒吧。”
他轉念又說：“語文課的時候哈士奇說你要參加作文聯賽？”
薑恩柚：“嗯嗯，下月初。”
司南煦倚著桌子，目光懶懶地望著她，“那周末補課會不會影響你備賽？”
薑恩柚實話實說：“不會，我忙得過來。”
司南煦輕挑下眉，手背滑過玻璃杯感受溫度，慢悠悠道：“那明天，我有獎勵的吧？”
薑恩柚的手隨著他的問題緊緊揪住自己的衣角，低著頭蔫蔫地答：“我知道。”
司南煦心滿意足地喝了牛奶，然後把杯子給她，還不忘揉一下她發頂，笑道：“明天見。”
薑恩柚彆彆扭扭往後退：“你彆總這樣。”
司南煦輕笑，明知故問：“彆總哪樣？”
薑恩柚握著杯子白他一眼，“我懶得跟你說。”然後轉頭走了。
第二天一早，薑恩柚在衣櫃前磨磨蹭蹭半天。
最後穿的白毛衣配白裙子。
不為彆的，完全因為這條白色半身裙夠長。
能遮到腳踝。
再加上襪子，站立的時候，露膚度為0。
司南煦看見她第一眼時，直接笑了出來。
“你防賊呢啊？”
不過，是好看的，很純。
明明一點兒沒露，可莫名讓他心裡燥熱。
薑恩柚全當沒聽見，自顧自坐到毛毯上，依舊是和他隔著十幾厘米的距離。
“開始吧，你先做英語試卷。”
司南煦一副任君差遣的樣子，她說什麼就乾什麼。
一張英語試卷，答完比平時快了二十分鐘。
薑恩柚挺吃驚他的速度：“這麼快。”
然後從自己的一堆試卷裡翻找這張，想對答案，可在書包裡翻了半天都沒找到。
“欸？”薑恩柚記得這張試卷她是周五那天課間時間做的，不應該找不到啊。
薑恩柚索性把書包整個扣過來，打算把裡麵的東西都倒出來。
剛抖一下，一個淺粉色信封滾了出來。
並且精準掉落到司南煦腿邊。
！
糟了，
是情書！
薑恩柚伸手去拿，終究是晚了。
信封被司南煦撿了起來。
“這什麼？”
“應該是彆人放我包裡的，我也才看見。”
司南煦心裡一股醋意瘋狂往上湧，竟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打她的主意。
“我幫你看看。”
薑恩柚嚇一跳：“彆看！”抬手去搶，卻搶了個空。
“司南煦！”
司南煦把信封放在背後，故意使壞。
“叫哥哥。”
“……哥哥。”
“叫司渺哥哥。”
“……司渺哥哥。”
“那正好，哥哥給你把把關。”司南煦站起來就打開。
薑恩柚氣瘋了：“司南煦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