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恩柚提著餘子謙還的一袋子東西回到車上:“走吧我們。”
司南煦還沉浸在剛才的情景中,調笑著問:“練過啊?”
薑恩柚抿唇一笑:“三腳貓功夫而已,還得是靠著您狐假虎威才能這麼順利!”
司南煦唇角笑著更甚,忽然想起薑恩柚剛轉來時,徐嘉一他們私底下都說她是小白花。
現在看來,小白花都是表象,實際上是個有主見有脾氣的小狐狸。
薑恩柚把拿回來的東西交給童夏處理。
童夏沒婆婆媽媽,把袋子整個丟進衛生間,從徐嘉一手裡奪過打火機,一把火全燒了。
火光在瓷磚上跳躍升騰,童夏內心竟萌生出一絲慶幸,慶幸在這個特彆的日子看清了他,慶幸自己還沒有做更多的蠢事。
完事後,童夏徹底恢複過來,和薑恩柚在一旁吃水果,順便看他們四個男生打台球。
童夏:“童秋,你怎麼回事,這一杆都能打不進!”
童秋不敢惹她,但也不服氣:“你行你上!”
童夏就等他這句話了,過去奪過他的杆,架杆一推,兩個球一碰撞,就那麼直接進了,簡直快準狠!
薑恩柚咬著橙子騰出手給童夏好一通鼓掌:“夏夏好棒!”
徐嘉一抱著杆聳聳肩,“人家有啦啦隊,這誰打得過!”
司南煦舌尖頂頂腮,壓腰打球前瞥一眼薑恩柚,咬著牙提醒:“小柚子,想清楚該給誰加油。”
一股子酸味在台球室蔓延開來,童夏撇撇嘴,“不是吧大哥,女生的醋你也吃?”
薑恩柚被調侃的臉一紅:“……夏夏!”
話音未落,司南煦猛一推杆,直接來了個漂亮的一杆雙球!
眾人:“!!!”
徐嘉一:“臥槽!不打了不打了,下一個活動是啥?趕緊推進度!”
司南煦直起身,扭頭衝薑恩柚揚揚下巴,像是在等誇獎。
薑恩柚心領神會,連忙鼓掌誇讚:“厲害厲害厲害!”
路楚澤手撐著杆,眯著眼看著這一幕,嘖了一聲:“煦哥你們倆這有情況啊,不是說學校裡傳的都是假的麼,我看著怎麼好像有幾分真呢?”
徐嘉一在路楚澤耳邊小聲蛐蛐:“我看啊,是煦哥單戀呢!”
司南煦沒好氣地踢他一腳:“胡說八道什麼呢!”
薑恩柚默默轉過身,心裡仔細琢磨剛才幾人的對話,手裡的叉子已經把她盤子裡的草莓戳的千瘡百孔了。
晚餐的時候,路楚澤給童夏童秋訂的蛋糕送到了,雙層方形蛋糕,當薑恩柚得知這個蛋糕價值五位數的時候,嘴巴都張成了o形!
她想過這群少爺小姐豪氣,但依舊超乎了她的想象。
童夏和童秋許完願一起切的第一刀,童夏把她切的第一塊給了薑恩柚。
童夏吃了口蛋糕,有點可惜的說:“要是有酒就好了,本小姐終於18了,可以放肆喝了!”
童秋瞄她一眼,殘忍吐槽:“暑假阿澤生日時,你已經放肆過了,而且那時候還沒18呢。”
童夏:“我那次就喝了一杯,根本就沒喝爽!”
童秋:“一杯就累得阿澤照顧了你一晚上,你忘了?”
童夏這回噤聲了……
徐嘉一:“想喝酒還不好說,後麵酒櫃裡什麼樣的都有,我去拿!”
徐嘉一一口氣搬了好幾瓶回來,不過他拿的都是些度數低的酒。
童夏倒之前先問了問薑恩柚:“薑薑,你ok嗎?”
薑恩柚捧著杯子伸過去,點點頭:“我嘗嘗。”
童夏吸取自己的曾經的教訓,隻給薑恩柚倒了半杯。
薑恩柚嘗試著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桃子味的,不辣口:“好喝欸!”
然後薑恩柚意料之中地喝多了。
一個小時後,她手撐著桌麵勉強穩定住天旋地轉的腦袋,眼神已經渙散,耳朵也漸漸開始聽不清他們在聊什麼了。
司南煦挨著薑恩柚一側的手在桌下輕輕扶著她,才半杯就迷糊了,於是擰著眉問他們:“給她喝的什麼酒?”
徐嘉一看了眼酒瓶:“果酒,才八度。”
司南煦暗自歎口氣,“上樓睡覺吧,我看她們兩個都不太行了。”
童夏比薑恩柚戰績好點,一杯半才多,不過比薑恩柚累人不少,要不是路楚澤一直摁著,恐怕人早就掀桌了。
司南煦把薑恩柚扶起來,領著她往二樓臥室走:“還能爬樓梯嗎?”
薑恩柚05倍速地點點頭,勉強還站得穩,一步一步自己走到房間門口。
童夏直接被路楚澤背上去的。
樓上五個房間,薑恩柚和童夏兩個女生住最左邊一間,剩下他們四個一人一間。
司南煦有點不放心兩個醉鬼在一塊:“你和她一起能行嗎?”
薑恩柚還殘存著一些意識,乖乖應下:“我會照顧好她。”
司南煦無語:“你先照顧好你自己吧。”
薑恩柚的酒是到半夜才醒的,準確的說,是被渴醒的。
旁邊的童夏已經睡沉了,薑恩柚忍著困意爬起來下樓找水喝。
回來時也沒留意,就那麼暈乎乎地上樓往右邊走過去了……
司南煦換了陌生的地方,睡覺很淺,門被推開的那刻,就已經醒了。
屋裡一片黑暗,不知道來人是誰,隻能靠著開門的空檔,借助樓道昏暗的光線來分辨。
身側的床墊一陷,一陣熟悉的茉莉香彌漫開來。
“乾嘛來了?”他啞聲問。
回應他的是勻靜的呼吸聲。
司南煦不可置信地打開他那側的床頭燈,薑恩柚果然已經睡熟了。
她這是走錯了?
司南煦頭都大了,滿心想著她這麼迷糊,以後她再喝酒可得照顧好她。
司南煦靠在床頭,依著昏黃的燈光凝望著她,她睡得香甜,胸口隨著呼吸平穩起伏,安安靜靜的,睫羽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白嫩小臉上沒有一絲贅肉,不論是躺著或站著,看起來都毫無差彆。
司南煦看了好一會兒,最後也沒忍心叫醒她,自己拿上毯子到樓下沙發上將就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