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硯絲毫不覺得自己在背地裡搞小動作有什麼不好。
蘇瓷的追求者實在太瘋狂了。
既然流言蜚語捂不住,不如讓它傳出去,也能讓那些不知廉恥、不擇手段、不可理喻的追求者有所收斂。
他隻是出於對朋友合理的關心。
所以在吃完午飯後,蘇瓷問他下午有沒有空給她做人體結構的素描模特時,封硯隻猶豫兩秒就點頭答應。
借口去上衛生間時,封硯躲在隔間裡搜了數十條相關問題——
【給美術生做人體模特需要脫光衣服嗎?】
【男生給女生做裸模有哪些重要的注意事項?】
【人體寫生時該擺什麼姿勢?】
【……私密部位脫毛管理……】
……
蘇瓷預約了一間單獨的畫室,一進門,封硯局促得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白皙的耳根連著脖子紅了一大片。
但為了保持專業性,封硯神色無波無瀾,語調沉穩地問:“現在就脫嗎?我要不要去洗手間處理一下?”
回學校的路上,他在生活超市買了脫毛儀和脫毛膏,還沒來得及用。
蘇瓷愣了一下,把畫室門反鎖上,又快步走到窗邊拉上窗簾,溫聲安撫:“彆緊張,你想的話就脫。”
封硯解開襯衫紐扣,衣襟向下敞開,胸肌飽滿性感,收束緊窄的腰腹處肌肉壁壘分明,極具張力的人魚線沒入真皮腰帶,欲野參半。
最後,他修長如玉的指尖勾著四角褲鬆緊帶,緊抿著唇猶豫不決。
“好了,就這樣吧。”
封硯停下動作,有些懊惱剛才動作是不是慢了點,讓她誤會他在彆扭不情願,彆的人模能做的,他也能做。
正經職業,沒必要扭捏。
但蘇瓷都叫停了,現在繼續脫有點刻意,他隻能按捺住狂跳的心臟,照著角落的石膏像擺了個顯身材的姿勢。
做人體模特要求不能亂動。
封硯就著那個高難度的姿勢,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蘇瓷看,她專注作畫的時候氣質很特彆,自成一道風景。
蘇瓷忍不住輕笑:“可以眨眼。”
封硯:“好,我一會眨。”
平時他是不會明目張膽盯著蘇瓷看的,怕她誤會他跟其他人一樣,對她彆有所圖,畢竟她最信任的就是他。
但現在不同,即使他再怎麼看她,也隻是體現出一個模特的自我修養。
從未有過的體驗,令封硯感到新鮮和寧靜,但一想到他的身體出現在蘇瓷的畫筆下,似乎又心緒難寧。
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太久沒眨的眼睛有些乾澀發漲,視野驟然失去焦點,緩了好半晌恢複清晰時,靳燃眸中儘是驚詫與茫然。
蘇瓷從畫板後探頭觀察他,一眼就察覺到情況不對。
“累了嗎?身體放鬆,中場休息一下,先喝口水……”
蘇瓷從包裡拿了瓶礦泉水給靳燃,按著他在椅子上坐下,雙手輕輕按揉著他胳膊上酸澀的肌肉。
靳燃瞳孔微張,環顧一周,門窗緊閉的畫室、架子上堆疊的衣物、衣不蔽體的他和溫柔可愛的7號小同學。
小花瓶怎麼把他哄到這關起來的?
以他們的關係,進展會不會太快?
快一點也不是不行,但場合不對。
“靳燃?你一會還給我做模特不?”
蘇瓷不太確定,答應她做模特的是封硯,中途醒來的卻是靳燃,截然不同的性格,關係進展也對不上。
在蘇瓷的認知裡,她和靳燃才隻在運動會上見過一麵。
而靳燃心裡想的是,小花瓶暗戀他,不敢光明正大表白,所以借當人體模特的借口和他單獨相處。
一個合格的crh,是不會讓女朋友感到尷尬難堪的,所以靳燃自然地舒展身體,朝蘇瓷挑了挑眉。
“做,怎麼不做?以後天天做。”
麵部表情太大,眼鏡也跟著滑了下,靳燃疑惑地取下來,偏頭問蘇瓷:“你給我戴的麼?繪畫需要?”
他不愛戴眼鏡,容易被路人認錯,誰樂意頂著封硯那書呆子的名字,不過小花瓶需要的話,他可以接受。
蘇瓷把眼鏡收起來:“嗯,戴眼鏡顯得更斯文,不過現在不用戴了。”
靳燃站起身,邁開長腿踱步到畫板後麵,一張素描人像躍然紙上,栩栩如生,隻有上半身也足見功底深厚。
儘管畫上的人長著跟他死對頭一樣的臉,還戴著跟他死對頭一樣的眼鏡,靳燃仍舊堅定地認為畫的是他。
看他充滿力量感的肌肉就知道,封硯那種成天泡實驗室、埋頭搞學術研究的家夥,身材怎麼能跟他相比?
他家小花瓶真有眼光,選他沒錯。
“來吧,繼續畫下半幅。”
靳燃迫不及待想看到成品,大方地擺好姿勢任由蘇瓷觀察,並且饒有興致地打量起小花瓶來。
真挺可愛的,怎麼就是不表白呢?
他又不會吃了她,害羞做什麼?
靳燃心裡這樣想的時候,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特明顯的反應,蘇瓷糾結了一小會兒,還是決定寫實好了。
最後看到成品時,饒是靳燃臉皮厚如鍋底,也忍不住把畫卷起來,臉熱心跳,敏感的耳尖燒紅一片。
小花瓶就這麼喜歡他嗎?
雖然他身材不錯,這畫得也太誇張了,尤其是……咳咳,尊嚴部分。
靳燃手腳不協調地套上衣服褲子。
然後發現褲子有點緊繃。
意識到什麼的靳燃:“……”
“抱歉,我去趟洗手間。”
靳燃拎著背包就往洗手間衝,拉開拉鏈抽紙巾時,發現包裡多了一個電動脫毛儀和一管溫和不刺激的脫毛膏。
“……”
難道是……?
想到某種可能,靳燃臉上的窘迫轉為難以言表的竊喜、欣喜、狂喜。嘖,看不出來啊,小花瓶膽兒挺肥。
說她不害羞吧,都暗戀他成什麼樣了還不表白;
說她害羞吧,盯著他胸肌腹肌看也不臉紅,還塞這種東西給他。
靳燃打定主意,回去就立馬用上。
冷靜下來後,靳燃主動提出送小花瓶回宿舍,既然她不敢表白,那他隻好多主動一點,給足默認的暗示。
蘇瓷搖了搖頭:“我住酒店。”
自從上回和女主產生矛盾後,蘇瓷就沒回過517宿舍,寧願住外麵。
一方麵,女主和她是正當的交易關係,那點矛盾也是出於對她的關心,兩人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另一方麵,蘇瓷又清楚地知道劇情,女主曾經害靳燃痛不欲生,前世恩怨已了,那麼這一世呢?
如果靳燃仍舊要複仇,蘇瓷想她應該會袖手旁觀,不偏幫任何一方。
靳燃上頭的熱血刷一下就涼透了。
“住酒店?安全嗎?在哪?和誰?”
——
小劇場
靳燃:這是什麼?我自己的醋?喝一口,再喝一口,噸噸噸……嗝,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