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吸引更多觀眾,大多數綜藝采用直播加剪輯的方式播出,讓上班族和學生黨不至於錯過精彩內容。
錄播廳後台,工作人員拿著兩個耳麥,眼睛裡閃爍著小心心,一路小跑送到蘇瓷和商鶴麵前。
“小姐姐,你能幫我簽個名嗎?等你爆火了,以後我就是你的第一批老粉!”
其實正準備上台的商鶴:“……?”
這已經是第十個找借口接近姐姐的工作人員了,之前那些用的理由千奇百怪,包括且不限於給姐姐補妝、請姐姐試音、給姐姐送礦泉水、幫姐姐做造型……
哪怕姐姐分明戴著口罩,穿著也是十分低調的職業裝,那些工作人員還是狗皮膏藥一樣黏上來。
細思極恐。
商鶴甚至不想上台了,他要留在這裡保護姐姐,盯死每一個對姐姐蠢蠢欲動的狗仔臭蟲。
蘇瓷接過耳麥,還沒開口,商鶴已經乖乖地彎腰低頭,讓她毫不費力就能把耳麥掛到耳朵上。
“姐姐,去外麵等我好不好?這裡人太多了,空氣不清新,說不定還有什麼傳染病毒……”
時刻豎起耳朵關注這邊的工作人員:“……”
他請問呢?他們難道是沒有健康從業資格證嗎?
很好,這個新人他記住了,回去一定要在小本本上狠狠記他一筆黑料!
蘇瓷理了理男生身上熨帖的演出服,眉眼間噙著笑意:“去吧,我和甜甜會給你加油的。”
商鶴低聲嘟囔:“……誰稀罕她加油,我隻要姐姐。”
他和姐姐根本不需要什麼助理,他這麼懂事又能乾,完全可以勝任姐姐助理、司機、保鏢、保姆的職位。
去她的甜甜。
取那麼一個發齁發嗲的名字,每次姐姐叫她的時候,什麼小糖小甜糖糖甜甜,他快嫉妒死了!
一步三回頭地上台後,麵對觀眾席上烏壓壓的粉絲,商鶴心下一沉,緊張到掌心冒冷汗。
彆誤會,他不是因為怯場,也不可能怯場。
而是看到那些有粉絲基礎的小明星,台下坐著的粉絲手舉燈牌和條幅,歡呼雀躍的聲浪又吵又鬨。
狂熱的追捧在他上台後都還沒停歇下來。
姐姐手下隻有他一個藝人,會不會在聽見那些小明星的名字後,覺得他們更有潛力,從而把他們也簽下來?
差點忘了,他上台了,不在姐姐身邊,那些參賽選手,不就有機會趁虛而入了嗎?
商鶴越想越心驚膽戰,聲音越來越大,他想壓過其他選手粉絲應援的尖叫呼喊。
仿佛這樣姐姐就不會聽見彆人更高。
觀眾席上,一個音樂係的女孩忍不住跟閨蜜感慨:“這個新人選手好專業啊,聲音特彆有感染力,唱的什麼歌?這麼好聽我居然沒聽過!”
閨蜜不懂,隻是一味打開聽歌識曲,然後驚奇地發現識彆不出來:“沒有耶,不過他嗓門真大啊!”
女孩略感可惜:“早知道剛才不上衛生間了,都沒看見報幕,不然我肯定關注一下了,我看好他。”
突然,女孩感覺肩頭被拍了一下,回頭就對上一張隱匿在陰影中的美顏暴擊。
蘇瓷彎唇笑了下:“他叫商鶴,演唱的是原創歌曲《傾落》,感興趣可以加入我們,應援牌要嗎?”
“謝謝姐姐!”女孩毫不猶豫收下燈牌,又眨著星星眼問:“姐姐是他的粉頭嗎?眼光太好了,寶藏歌手耶!”
如果說剛才支持的想法還沒那麼強烈,現在女孩已然把自己定位為商鶴的死忠粉。
不為彆的,看在漂亮溫柔的粉頭姐姐的麵子上,她也必須號召全寢的好姐妹速速支持!
在女孩和閨蜜的宣傳下,觀眾席亮起了一小片天青色燈牌,印著商鶴名字和照片的手幅也被人舉起來。
但商鶴並不是在應援燈亮起來後才注意到姐姐的。
歌曲間奏響起的時候,他似有所感,朝觀眾席右前方的座位望去,一眼就看到了戴著口罩的姐姐。
儘管舞台上的燈光有些晃眼,觀眾席又非常昏暗,但商鶴還是無比確定,那雙眼睛就是他的姐姐。
她哪裡也沒去,一直在台下聽他唱歌,手裡還拿著熒光棒和應援手幅,仿佛是他的狂熱粉絲。
智能鏡頭捕捉到商鶴黏膩得拉絲的視線,掠過觀眾席後,特意給了蘇瓷一個長達十秒的特寫鏡頭。
在商鶴展現出遠超其他選手的實力後,本就安靜欣賞歌曲的觀眾,這一刻屏息凝神,鴉雀無聲。
好、好、好、好、好美的一雙眼睛!
小姐姐為什麼要戴口罩?影響他們欣賞盛世美顏了!
誒誒誒?小姐姐手裡舉的什麼東西?
商鶴?誰?台上那個?
沒聽過,不認識,但從現在開始,他就是我牆頭!
見鏡頭愣愣的不挪開,蘇瓷拉下口罩,對鏡頭說了一句:“商鶴加油,永遠愛你和你的歌。”
觀眾席在短暫的沉默後爆發出尖銳爆鳴。
因為不知道小姐姐的名字,這種激動亢奮的心情,最終轉化成整齊劃一且震耳欲聾的——
“商鶴!商鶴!商鶴!”
一個有點粉絲基礎、且對拿下初賽冠軍胸有成竹的網絡歌手走出後台,本想跟粉絲互動一下,卻不慎踢到掉落在地上的應援燈牌。
低頭一看,好家夥,印著他的大名。
再抬頭看觀眾席,咦?他那麼大一片粉絲呢?喝口水潤嗓子的功夫不翼而飛了?
這個音樂綜藝時下很火,宋唯驕也帶了顏知鳶來參賽,不過名額是她托了很多關係才拿到的。
如果按照選手報名順序排隊,得排到好幾個月後了。
在場外隱約聽見商鶴兩個字,宋唯驕還安慰自己,或許是諧音和重名,商鶴那樣的,不扔臭雞蛋都不錯了。
可走進後台,在監視器上看到商鶴那張無可挑剔的俊臉,宋唯驕臉色鐵青,滿眼不可置信。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前世商鶴混了好幾年都沒這麼多粉絲!
她冷著臉嗬斥顏知鳶:“你一會兒上台,拿出歌後的實力來,千萬要把他給我比下去,聽見沒?!”
顏知鳶翹著二郎腿,語調輕慢:“放心,我準備的歌熱度不低,高音沒幾個人駕馭得了,他算哪根蔥。”
這首歌可是流傳不息的經典,她苦練了好幾個月,為的就是驚豔所有聽眾。
工作人員默默在黑料本本又記上一筆。
還沒見過這麼狂的經紀人和歌手呢,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台上那個狂,人家好歹有實力啊!
什麼時候隻會模仿原唱的鸚鵡,也配和才華橫溢的創作者相提並論了?
總之商鶴不正常的吸粉速度,讓同期參賽選手無比恐慌。
但要說最恐慌的,還是台上的商鶴本人。
該死的鏡頭,為什麼一直對著姐姐拍啊?
彆以為他在唱歌就沒注意到,這該死的人機鏡頭,一分鐘要切到姐姐那邊五六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