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月惱怒,謝臨淵當真是惡劣!
又不讓她喝避子湯,又要睡她,那她肯定很快懷孕!
謝臨淵盯著她漂亮的眉眼,氣鼓鼓的江初月鮮活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把她吞下去。
謝臨淵戀戀不舍地看了好一會兒,還不願移開眼睛。片刻後他轉身,將桌上那個精致的檀木匣子取來。
謝臨淵道:“無須擔心,本王自有法子。”
謝臨淵從容地打開匣子。
匣子裡,放著幾個薄薄的物件兒,很薄很透,薄如蟬翼。江初月皺起柳葉眉,納悶道:“這是何物?”
謝臨淵似笑非笑:“特製的西域羊腸,以後與你同房,本王會戴著。”
江初月立刻明白了羊腸的用法。
她窘迫地攥緊衣袖,堂堂攝政王,到底從哪裡知道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用法?
燭火搖曳,窗外蟲鳴脆響動。謝臨淵低頭,嗓音難得溫柔:“你是我的妻,不必畏懼,不必遮掩,想要什麼,隻管向我提。”
他的聲音實在太具有誘惑力。
江初月從未被男子這般對待過,哪怕是蕭戟,也沒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她隻覺得麵頰燒紅,結結巴巴地說:“那那王爺以後能與我同床,能輕點嗎?”
謝臨淵笑了,湊到她耳邊:“不舒服?”
江初月:“也不是。”
其實滋味不錯。
甚至可以說是無上歡愉。
就是謝臨淵太凶太久了,她受不了。
江初月永遠不知道,她在謝臨淵眼裡有多誘人。她的呼吸,她的氣息,她的眼神,她的一言一行,總能輕鬆挑起他的火,勾得謝臨淵頻頻情動。
謝臨淵手指一抬,把薄如蟬翼的羊腸遞到江初月手裡,低聲說:“良辰美景,今晚就歇在書房。”
江初月想要一把推開他。
偏偏謝臨淵身高體壯,她推不動,隻能被那黑金色長袍死死包裹住。
江初月掙脫不得,束手就擒。
琉璃燈將兩人影子拉長又交疊,院子裡的荷花搖曳,露水掉落,滿院子清香。
有了神奇的羊腸衣,江初月不用再喝苦澀的避子湯。
謝臨淵壞得很,也不知道從哪裡學到的樣式,床榻上的花樣百出。
江初月在很小的時候,是個活潑愛動的小姑娘。後來父母離世,姐姐失蹤,她被帶到將軍府撫養,被迫壓抑天性,變成一個循規蹈矩的閨閣千金。
自從嫁給謝臨淵,向來循規蹈矩的她,被謝臨淵帶進另一個混亂不堪的世界。她臉皮薄,好幾次受不了,氣鼓鼓地衝謝臨淵發了好幾次小火。
謝臨淵非但不生氣,反而很喜歡看江初月發火,他誘使著江初月慢慢褪下偽裝的外殼,展露真正的性格。
這日天黑,江初月讓後廚備好晚膳,等待謝臨淵歸來用膳。寶珠進屋:“主子,皇宮裡來消息,皇後娘娘讓您明日進宮一趟。”
江初月蹙眉。
自從上回在皇宮裡被皇後坑了一次,江初月便對皇後心生警惕。
此番皇後再次召她進宮,指不定又挖了什麼大坑等著她。
江初月想了想:“就說我病了,不進宮。”
寶珠攤開手心,無奈道:“皇後身邊的大宮女春蘭說,如果王妃您稱病不去,就請您進宮,有太醫親自給您治病。”
皇後不是善茬。
江初月正思考著對策,外頭的侍衛通報,說攝政王回來了。
江初月出門迎接,讓丫鬟端來水盆給謝臨淵淨手,兩人再一起用膳。夏日夜裡悶熱,桌上的食物大多清淡,還有幾道涼爽可口的小菜。
謝臨淵胃口很好,吃了不少。
江初月心裡還惦記著皇後的事,吃了兩口涼菜便不動筷子。謝臨淵總能察覺到她微妙的情緒波動,問她:“遇著難事?”
江初月悶悶說:“皇後召我明日入宮。”
謝臨淵:“那你想進宮?”
江初月很苦惱:“皇後心機深沉,肯定挖了大坑等我,我當然不想進宮。可我若是屢屢推拒,外頭又不知道會傳出多少流言蜚語。”
謝臨淵欺壓皇室,威懾百官,他的名聲本就很臭了。將來史書留名,給謝臨淵的評價必定是“功高震主,窮凶極惡”八個大字。
夫婦一體,要是再傳出江初月不敬皇權的醜聞,攝政王的名聲隻會更差。
謝臨淵心情愉悅:“倒是會替我著想。”
江初月猶豫片刻,試探地向謝臨淵提出要求:“我明日進宮拜見皇後,偏我勢單力薄。還請王爺出手相助,保我明日平安出宮。”
謝臨淵:“好。”
簡單一個字,竟讓江初月積壓心頭的擔憂奇跡般散了。
晚膳繼續吃,江初月胃口變好,又喝了兩碗熱湯。她餘光偷偷瞥了眼圓桌對麵的謝臨淵,自從嫁給他後,江初月最開始還謹言慎行,處處小心,生怕惹怒謝臨淵。
可日子久了,她發現謝臨淵對她真的很寬容。
除了床榻上的謝臨淵很強勢凶悍,平常謝臨淵幾乎可以說是對她有求必應。
隻要她想要,他就一定會給。
江初月想試探謝臨淵對她的底線,試探著試探著,她驚訝地察覺,謝臨淵似乎對她毫無底線
這讓江初月感到困惑,從小到大,她接觸的男子不多,卻從未遇到過像謝臨淵這般令人難以捉摸的男子。
他,怎能無條件地對她這麼好呢?
謝臨淵越對她好,江初月心裡越是不安。她清醒地知道,掌中沙水中月,哪有什麼堅如磐石的感情?
用過晚膳後,謝臨淵拉著江初月去後院散步消食。王府後院很大,粉色薔薇花開了滿牆,院子裡還有一盆盆花瓣閉合的芍藥,香氣淡雅。
行至涼亭,兩人坐下納涼。
院子裡種植著艾草,沒有蚊蟲,夜風也足夠涼爽。江初月心情難得放鬆,趴在欄杆邊看池塘裡的粉色菡萏。
謝臨淵摩挲著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遞過去一杯茶:“喝茶。”
月光下,那枚墨玉扳指折射潤光。
偏偏江初月沒注意到他戴的墨玉扳指,隻客套接過茶:“多謝王爺。”
謝臨淵沉眸。
這枚墨玉扳指,是江初月送給他的第一樣東西。謝臨淵這輩子得到過無數金銀財寶,小小一枚墨玉扳指實在不起眼。可他偏偏視作珍寶,日日佩戴不離手。
江初月記性太差,完全忘記她送過這枚墨玉扳指。
謝臨淵不死心,又將桌上的一塊色澤俱佳的綠豆糕遞過去,故意展示那枚墨玉扳指:“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