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江初月又扭頭,吩咐她帶來的兩個護衛說:“你們在馬場邊上盯著,防止有人放冷箭傷我騎的馬。”
護衛齊齊回答:“是。”
上官芸漲紅了臉,氣得嬌聲大罵:“江初月,你簡直是小人之心度君子腹!本小姐光明正大贏你,豈會用拙劣的手段?”
江初月翻身上馬,還是那句話:“防人之心不可無。”
號角聲起。
江初月和上官芸各騎著一匹馬,朝遠處的終點飛馳。江初月雖是閨閣千金,但她的馬術不輸男子。
少年時,蕭戟曾手把手教江初月騎馬。蕭戟是最好的馬術師傅,在他的精心教養下,江初月也學會了精湛的馬術。
她策馬朝終點飛奔,輕輕鬆鬆地超過上官芸,贏得勝利。
上官芸自然不服氣:“先歇息片刻,咱們再比一場!”
江初月:“好。”
江初月翻身下馬,把她騎的黑色駿馬交給馬醫,吩咐道:“你盯著這匹馬,不許外人靠近。我怕有人故意給馬投毒。”
馬醫恭敬回答:“二小姐放心,小的會好好盯著。”
上官芸氣得說不出話來。
外界都說蕭將軍府的二小姐溫柔恭順。可上官芸總覺得傳言有誤,這江初月精得很。
馬場旁邊有歇息的涼棚,江初月坐下擦汗,又喝了口茶解渴。
當然,茶水是江初月自帶的,她可不敢喝馬場提供的茶水,誰知道上官芸會不會偷偷往裡麵下毒?
這一幕落在上官芸眼裡,她惱怒地說:“江初月!這茶是上好的峨眉雲頂,你好不識貨!”
江初月淡定飲茶:“防人之心不可無。”
上官芸氣得差點捏碎茶杯。
日頭漸烈,江初月喝了兩杯茶,餘光隨意一瞥,忽然看到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
是蕭戟!
江初月這才想起來,馬場隔壁是玄武軍的訓練場。蕭戟今日休沐,應該是來訓練場習武。
可沒等江初月高興多久,她瞧見蕭戟身邊的薑氏。薑氏打扮得素雅明媚,手執銀色小團扇,笑盈盈地跟在蕭戟身邊,偶爾用團扇給蕭戟扇扇風。
兩人親密無間。
蕭戟走了過來,他眸光落在江初月身上凝了一瞬,說:“聽說你在此處,我便來瞧瞧。”
江初月道:“兄長請坐。”
蕭戟和薑氏走進涼棚,原本寬敞的涼棚瞬間變得有些擁擠。江初月往角落挪了挪,把位置給蕭戟讓出來。
江初月正要落座,身後傳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怎麼,不請本王坐坐?”
江初月驚愕抬頭。
她剛才注意力都在蕭戟身上,哪裡看見蕭戟身旁還有個烏漆墨黑的攝政王謝臨淵。
這麼大個人,江初月愣是沒瞧見。
她迅速調整心態,不卑不亢道:“小女見過王爺。涼棚擁擠,不如王爺到隔壁涼棚坐坐?”
謝臨淵黑眸如深淵似幾乎要把江初月吸進去,他冷冷開口:“本王隻喜歡這處涼棚。”
江初月:“”
場麵尷尬。
最後還是蕭戟笑著開口:“攝政王,你可彆欺負我小妹。若是你喜歡這處涼棚,我讓給你。”
謝臨淵深深看了眼江初月,拂袖,走到旁邊的涼棚,大馬金刀往那裡一坐,身上寒氣森森。
旁邊的馬場小廝退避三舍,紛紛遠離這可怕的活閻王。
休憩時間結束,上官芸騎著馬過來,找江初月再比比馬術。江初月翻身上馬,指指坐在涼棚裡的謝臨淵:“上官小姐,今日攝政王在此處觀戰。你可彆動歪心思。”
上官芸氣得不行:“江初月!本小姐要光明正大贏你!不會對你的馬動手腳!”
江初月哦了一聲:“防人之心不可無。”
上官芸快要被她氣死了。
號角聲再度響起。
江初月手持馬鞭,雙腿用力,黑色駿馬如閃電飛馳。馬兒奔跑速度很快,她鬢角發絲飛舞,鮮活明媚,英姿颯爽。
涼棚裡,蕭戟抿一口春茶,俊眸久久鎖住馬場的江初月。恍惚間,蕭戟想起很多年前他手把手教江初月騎馬的畫麵。
一晃,已經很多年了。
當年天真無邪的小妹,已經變成明媚清麗的大姑娘。她是翩翩蝴蝶,總會飛出蕭府。
“將軍。”薑氏喊了蕭戟好多聲,也沒聽見回應。
薑氏察覺蕭戟一直在看馬場裡的江初月。
薑氏心裡黯然。
今日天氣晴好,薑氏向蕭戟請求,希望能陪他出門走走。蕭戟對她還算千依百順,將她帶到訓練場。
誰知在這裡遇到江初月。
薑氏並不精通馬術,她望著在馬場馳騁的江初月,少女明媚鮮活,讓人挪不開眼睛。
薑氏心裡暗暗發酸,她知道自己還是不如江初月。
又是一場馬術比拚結束,江初月再次獲得勝利。上官芸連輸兩場,氣地坐在涼棚裡猛猛灌茶消氣。
“小月,你的騎術越發精湛了。”蕭戟誇讚。
江初月在他身邊的長椅坐下,說:“都是兄長教得好。”
天兒越發地熱,寶珠將早已備好的涼糕端上來,放到案桌上。江初月剛嘗了一口,忽地看見薑氏捂住口鼻,一副欲嘔不嘔的難受模樣。
蕭戟問薑氏:“你不愛吃涼糕?”
薑氏眸中泛著柔光,她告訴蕭戟:“將軍,妾身有了一個月的身孕,吃不得這些甜膩的東西。”
蕭戟剛才還漫不經心,聽見薑氏的話,他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詢問:“你你當真有孕了?”
薑氏臉頰泛起紅暈,餘光瞥了眼近處的江初月,溫柔地告訴蕭戟:“昨晚找府醫看過,妾身確實有孕,不敢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