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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琉璃殿與天陳宮的風雲突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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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殿的簷角銅鈴在夜風裡撞出碎響時,秋痕的刀已經砍翻第三個灰衣人。

他臂甲上的龍紋被血染紅,餘光瞥見彥虎捂著肋下的傷口,後背抵著朱漆廊柱,短刀還在往下滴著黑血——那些冒充禁衛軍的人,刀上全淬了毒。“保護貴妃!“他大喝一聲,刀鋒挑開刺向陳貴妃的短刃,金屬相撞的火星濺在貴妃鬢邊的珍珠步搖上。

陳貴妃縮在鎏金香爐旁,玄色翟衣下擺沾著血漬。

她望著滿地橫七豎八的屍體,指尖攥緊了胸口的翡翠念珠。

方才這些人撞開殿門時,她正翻著軒轅澈幼年寫的《論語》批注,墨跡還帶著檀香味——他們舉著禁衛軍腰牌,說奉聖諭來取虎符,可秋痕剛摸出虎符,為首的灰衣人就揮刀砍向她的脖頸。

“交出虎符,饒你們不死!“為首的灰衣人扯下臉上的黑布,左眉骨有道蜈蚣似的傷疤,“陳老夫人,您兒子翼王早該燒死在火場了,現在還替他守著兵符做什麼?“

秋痕的刀尖猛地抵住那人咽喉:“翼王殿下在虎營點兵,此刻正帶著四萬虎軍往京城趕!“

“騙鬼呢?“灰衣人突然笑了,他身後的手下猛地揪住陳貴妃的後頸,短刀架在她頸側,“老夫人,您孫子才三歲,總該替他想想——“

陳貴妃的喉頭動了動。

她望著秋痕染血的甲胄,又望向窗外被刀光劃破的夜幕,突然伸手按住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背。

刀鋒割破她掌心,鮮血順著短刀往下淌:“阿澈說過,虎符在,翼王府的魂就在。“她抬頭時,眼角的細紋裡凝著冷光,“我這把老骨頭,陪你們耗到底。“

秋痕的瞳孔驟縮。

他看見灰衣人手腕青筋暴起,短刀在陳貴妃頸側壓出紅痕,而彥虎正捂著傷口往香案後挪——那裡藏著最後半壺西域火油。“動手!“他低喝一聲,刀鋒往下一沉,劃開灰衣人肩窩;彥虎同時甩著火折子,火油濺在幔帳上,騰地竄起一人多高的火苗。

“保護貴妃!“秋痕反手將陳貴妃拽進懷裡,轉身撞開雕花木門。

火勢瞬間吞沒前殿,濃煙裹著焦糊味嗆得人睜不開眼。

他聽見身後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還有灰衣人撕心裂肺的嚎叫——火油裡摻了硫黃,沾到皮肉就燒得見骨。

“秋統領!“陳貴妃突然拽他衣袖。

月光下,二十騎快馬正順著青石道狂奔而來,為首的素衣女子發梢沾著夜露,腕間檀木珠串在火把光裡泛著暖光。

“是王妃!“彥虎抹了把臉上的血,咧開嘴笑。

他肋下的傷口還在滲血,可那笑卻比火把還亮。

琉白在殿門前勒住馬。

她望著琉璃殿竄天的火光,望著秋痕懷裡染血的陳貴妃,喉間突然發緊——三日前她離京時,陳貴妃還拉著她的手,往她包袱裡塞桂花糖,說“阿澈嘴饞,你得替我管著“。

此刻老人頸側的刀痕還在滲血,發間的珍珠步搖隻剩半支,卻仍在衝她笑:“琉白,你可算來了。“

“把人放下。“琉白翻身下馬,腰間虎符撞在佩刀上,發出清越的響。

她望著躲在火光照不到處的殘敵,指尖扣住袖中短箭——這是現代雇傭兵訓練時改良的連弩,三枚淬毒的柳葉箭已經上弦。

為首的灰衣人顯然認出了她。

他望著她腰間的虎符,又望著她身後二十騎亮銀甲胄的輕騎,後退半步撞在燒焦的廊柱上:“你你不是死在火場了?“

“程相沒告訴你?“琉白指尖一鬆,第一支箭擦著灰衣人耳側釘進柱子,“死的是他的密報。“第二支箭破空時帶起風聲,精準釘穿他持短刀的手腕。

他慘叫著鬆手,短刀“當啷“掉在陳貴妃腳邊。

“王妃!“秋痕抱著陳貴妃衝過來。

琉白接住老人,觸到她掌心的血時,眼眶突然發燙。

她解下外袍裹住陳貴妃,轉頭對身後輕騎道:“救火,清殿,活口留兩個。“又望向秋痕,“虎符呢?“

“在彥虎那兒。“秋痕抹了把臉上的血,“方才藏在香案底下。“

陳貴妃突然抓住琉白的手。

她掌心的血染紅了琉白的素衣,聲音卻穩得像山澗的泉:“琉白,去天陳宮。“她望著東方漸白的天色,“你公公昨晚宣了左相右相議事,說是要要廢太子。“

琉白的呼吸一滯。

她想起演武場裡太子軒轅承端著茶盞的模樣,想起斐將軍突然消失的珊瑚馬蹄鐵——原來真正的殺招不在虎營,而在天陳宮的龍案前。

天陳宮的燭火正燒得劈啪響。

軒轅易捏著茶盞的手青筋凸起,茶沫濺在明黃色龍袍上。

左相程硯之跪在丹墀下,額頭抵著青石板:“陛下,太子監國三年,政績有目共睹!

翼王突然帶兵回京,分明是“

“分明是程相急著給逆賊遞刀!“右相拍案而起,腰間玉牌撞在案幾上發出脆響,“臣前日收到虎營密報,翼王夫婦根本沒死!

山火是太子的人放的,斐將軍帶著死士混進虎營,分明是要“

“住口!“軒轅易將茶盞砸在地上。

青瓷碎片濺到程硯之腳邊,他卻像沒知覺似的,仍在磕頭:“陛下,翼王若帶兵進城,這是要逼宮啊!“

“逼宮的是太子!“右相扯出袖中密折,“臣有翼王手書,說太子私通北戎,賣了三城糧草!“

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值殿太監掀開門簾,跪得膝蓋發顫:“啟稟陛下,翼翼王殿下帶著四萬虎軍,已到宣德門!“

滿殿死寂。

程硯之的手指摳進青磚縫裡。

他想起演武場裡琉白折劍的模樣,想起那十名死士吐黑血的慘狀,突然明白過來——從山火假死到虎符現世,從演武場立威到輕騎夜奔,這哪裡是翼王夫婦遇險,分明是他們布了個天羅地網,專等他和太子往裡頭鑽。

軒轅易扶著龍案站起身。

他望著殿外漸亮的天色,仿佛看見玄色大氅的身影正策馬而來,腰間虎符泛著金光——那是他親手賜給三兒子的,說“持此符,可調天下兵“。

“宣翼王覲見。“他聲音發啞,卻帶著久居上位者的威嚴。

而此刻的琉璃殿外,琉白正替陳貴妃包紮傷口。

她望著東方翻湧的朝霞,摸了摸懷中的虎符——裡麵的金絲還好好的,軒轅澈終究沒讓她捏碎。

“走。“她扶陳貴妃上馬,“去天陳宮。“

馬蹄聲再次驚起林子裡的夜鳥。

琉白望著遠處宮牆的飛簷,想起軒轅澈說“見了虎符,鬼才敢說實話“。

此刻她腰間虎符發燙,像揣著團火——而天陳宮裡的鬼,該醒了。

天陳宮的蟠龍柱在燭火裡投下扭曲的影子。

程硯之額頭抵著的青石板還帶著夜露的涼,可後頸卻被冷汗浸透——翼王帶兵進城的消息像一記重錘,砸碎了他方才所有的籌謀。

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想起三日前太子塞給他的密信,信裡說“翼王夫婦葬身山火,虎符必隨焦骨入葬“,原來全是鏡花水月。

右相崔明遠的手指在案幾上敲出輕快的節奏。

他望著程硯之發白的後頸,又瞥向龍案後緊繃著下頜的皇帝,喉間溢出半聲冷笑——昨日他派去虎營的暗衛傳回血書,說翼王披著玄鐵鱗甲衝進火場,馬蹄踏碎了斐將軍的琵琶骨,這局他等了三年,終於要收網了。

“宣宣翼王覲見。“軒轅易的聲音像鏽了的青銅鐘,震得殿內檀香都晃了晃。

他扶著龍案的手背暴起青筋,目光掃過程硯之顫抖的肩頭,又落在崔明遠懷裡鼓囊囊的密折上——那是三兒子的手書,說太子與北戎互遞密信的憑證在雁門關守軍手裡。

他突然想起上個月太子呈來的《勸農疏》,墨跡裡混著北戎狼毫的氣味,原來早有端倪。

“陛下!“程硯之突然抬頭,臉上沾著青石板的灰,“琉璃閣走水了!“

值殿太監的腳步聲再次撞破殿內死寂。

第二個傳信的小太監跪在丹墀外,聲音帶著哭腔:“啟稟陛下,琉璃殿大火衝天,守殿的秋統領帶傷突圍,說是說是翼王妃還在火裡!“

崔明遠的手指頓住。

他望著程硯之突然發亮的眼睛,猛地反應過來——這老匹夫在借火情轉移視線!

他剛要開口,卻見軒轅易踉蹌著扶住龍案,龍袍下的手指死死摳住金絲繡的雲紋:“陳貴妃呢?“

“老夫人被秋統領護著衝出來了,可王妃王妃說要斷後!“小太監的額頭磕在磚上,“火勢太猛,殿門被燒塌了!“

程硯之膝蓋一彎,重重磕在地上:“陛下,翼王擁兵在外,王妃困在火裡,這分明是逆賊賊喊捉賊!

若此時宣翼王進宮,怕是要“

“住口!“軒轅易抓起案上的玉璽砸過去。

翡翠玉璽擦過程硯之耳畔,砸在柱礎上迸出裂紋。

他望著殿外漸亮的天色,仿佛看見三兒媳素衣染血的模樣——前日早朝,那女子還站在翼王身側,替他擋了言官的彈劾,說“我夫君的刀,隻砍該砍的人“。

崔明遠突然起身,將密折拍在案上:“陛下,臣願帶禦林軍去琉璃殿救火!

翼王妃若有閃失,臣提頭來見!“他轉身時,腰間玉牌撞在程硯之肩頭,“程相若是擔心,不妨同去?“

程硯之的喉結動了動。

他望著崔明遠大步往外走的背影,又望向殿外越燒越紅的天色——琉璃殿的火勢映在宮牆上,像極了三年前太子府走水時的火光。

那時他替太子銷毀了十二車賬本,今日今日這把火燒的,怕是要燒穿他二十年的權柄。

“備輦。“軒轅易扯下龍袍外的大氅,扔給侍立的小太監,“去宣德門。“他走到殿門口時頓住,回頭盯著程硯之,“程相,你跟來。“

殿外的晨風吹得燭火東倒西歪。

程硯之扶著蟠龍柱起身,指甲縫裡滲出的血滴在青磚上,像朵開敗的紅梅。

他望著崔明遠帶著禦林軍狂奔的背影,又望著東方越燒越烈的火光——那裡有翼王妃的素衣,有陳貴妃的翡翠念珠,更有他和太子最後的退路。

若那女子真燒死在火裡他突然打了個寒顫,不敢再往下想。

琉璃殿的火勢還在往上竄。

青煙裹著焦木味漫過宮牆,飄進天陳宮的漢白玉欄杆間。

某個被燒斷的房梁“轟“地砸下,火星子濺上簷角的金鈴,燙得銅鈴發出尖銳的顫音——那聲音像根細針,紮進每個在場者的神經裡。

而此刻的火場中,琉白正攥著陳貴妃的手,在坍塌的回廊下彎腰疾走。

她能聽見頭頂木料炸裂的聲響,能聞到衣襟被火星燒穿的焦糊味,可懷裡的虎符還熱著,像軒轅澈臨行前貼在她耳側的溫度:“若走投無路,就燒了這符,但記住要活著。“

前方突然亮起一點火光。

琉白眯眼望去,看見秋痕舉著火把的影子在濃煙裡晃動,聽見他帶著血沫的喊:“王妃!

這邊有地道!“

她拽緊陳貴妃的衣袖,朝著那點光衝去。

身後傳來木料坍塌的轟鳴,火星子落在她發間,燙得她眼眶發酸——但她知道,這把火才燒了個頭。

等天陳宮的龍椅上坐定了該坐的人,等那些躲在陰影裡的鬼都見了光,她要燒的,是整個京城的舊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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