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宇宙很大，大道即便為神，終其一生也很難走遍。
同時，已知宇宙也很小，小到生命完全經不起折騰。
你很不錯，在我無數歲月之中見過的年輕人裡麵，我願稱你為最強！
無論是實力還是對於宇宙的認知，你都是目前為止，最優秀的。”
凱莎深深被江澄折服了，原本在她的印象中，江澄這樣的年輕人，無非就是和葛小倫一樣，有不錯的潛力和實力，但是還仍然需要大量成長時間。
至少在他們足夠成熟之前，神這個詞兒不是誰都能夠擔任得起的。
可真正見麵後，她發現她錯了，刨除對方那滿屏的問號，連知識寶庫都看不透的基因。
對方能說善變的口才，對於正道的認知和感悟，也遠遠超出了凱莎的預計。
事實上，說到這，很多人都覺得，不就是吹牛侃大山嗎？
凱莎作為諸神之王，為何會如此沒見過世麵？
嗬嗬！這個問題將其縮小放置地球上麵，就可以很好的詮釋。
隻要你是個土生土長的華夏人，那麼對於政局的敏感程度，就先天禮先於全球任何一個國家子民20。
打個比方！
當你的敵人突然要和你罷手言和，要與你化乾戈為玉帛，把酒言歡。
這要放在老外身上他就信了，可如果換做華夏人，本能的就會蹦出危機意識，從而想到曆史中的鴻門宴。
再打個比方！
當你處於優勢之時，你懂得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當你處於劣勢時，你懂得敵進我退，敵住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
當處於僵持不下的局麵時，更是會想到一鼓作氣，否則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
就算最後哪怕失敗了，你也知道何為36計走為上策，知道何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知道何為東山再起。
而就以上這些，每個華夏人都懂得的道理，可放在非洲的話，你就已經擁有了成為一方諸侯，一位大將的實力。
如今再說回對於宇宙看法這個問題，事實上也是一樣的道理。
華夏上5000年下5000年的曆史中，全部都是戰爭。
這在凱莎看來是件十分糟糕的事情，可事實上，這也恰恰印證了經曆的越多，懂得的越多。
尤其咱們那些迷人的老祖宗，對於優勢，一筆帶過，不值一提。
對於劣勢，長篇大論逐步分析，愣是把那些吃透了，嚼爛的經驗給留了下來。
後人稍加觀摩，想不成才都很難！
天使近10萬年的曆史，其實，攏共發生的戰爭也不過就那麼幾起！
天宮時代的建立，女天使遭到壓迫，後凱莎崛起，推翻暴政，建立正義秩序。
再到後來與超神學院建交等等！
就這麼點故事，放在華夏曆史中，彆說幾百年的王朝，很有可能隨意一個藩王起兵，農民起義，都不夠演的。
你就說這種深厚的文化底蘊與自信之下，凱莎如何能不被江澄所折服？
就這都還隻說了些皮毛，要是把那些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貧道張角請大漢赴死之類的再聊聊，恐怕凱莎都該自卑了。
“女王謬讚，些許拙見，不值一提，讓您見笑了。”江澄血脈骨子裡帶著的溫潤謙遜，使得哪怕他麵對這樣的誇讚，依舊能夠喜怒不形於色。
如此模樣在凱莎看來，不禁讓她越發覺得對方是個做大事的。
畢竟男人她也見了不少，彆的不提，一個陌上人如玉的江澄，對比曾經天使曆史上天宮時代的華燁。
二者的理念相比，華燁就像是個弱智分子，連新兵蛋子都算不上。
畢竟後者這傻逼，那什麼所謂的天宮秩序，除了飲酒作樂，腦子裡就隻剩下小短裙了。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這算是困擾我許久了，不知閣下可否替我解疑答惑？”
不知不覺之中，凱莎對於江澄的稱呼，也變得尊重了起來。
而江澄並沒有著急回答，他隻是第三次為對方滿上了杯茶。
凱莎看著茶水，起初不明尚感疑惑，隨後福至心靈，欣然一笑。
“那個我有一個朋友……！”
江澄一聽這個開場白，不禁嘴角抽了抽。“先等一下，凱莎女王我們做個假設，假設你的這個朋友就是你！”
“咳咳！”凱莎擺了擺手，說是被茶水嗆到了。
隨後，隻見她一揮手之下，在江澄與她之間布下了一個信息真空場。
光譜信息，暗信息，音波信息通通隔絕！
江澄看著這一手，他熟啊！不就是屏蔽天機嗎？這玩意他也經常用。
直到做完這些，凱莎才緩緩說道：“沒錯，其實我的那個朋友就是………………一個叫做鶴熙的老姑媽。
她最近十分困擾，當初因為種種原因，再加上環境和時代的局限性，製定下了一些看似當時最符合事實的規矩。
一直以來也沒出什麼問題，直到近些日子開始，她忽然看到了路的儘頭。
看到了所有程序運行到最後的結局。
不出意料，這個結果十分殘酷，並不是她想要的。
所以她現在想做出改變，趁著還有時間，想把這條規矩建立下的核心程序，徹底損壞，從而讓其他的代碼在烈火中重生。
不知這件事情你怎麼看？又或者她的方法能不能行得通？”
話音落下，這一次，江澄沉默了許久。
他知道凱莎問的是什麼？這個所謂的程序，所謂的規矩，無非就是正義秩序而已。
同時，也因為這番話，江澄訣的凱莎似乎猜測到了些什麼。
就比如這一次來地球，很有可能對方就已經知道了結局，並且依舊願意甘願赴死，甘願陪著正義秩序，走完它最後的謝幕！
“女王，你……你這個朋友的困局，讓我想到了我們曆史中的王朝末年。
事實上，每一個開國皇帝打下江山之時，都曾想著把他們的秩序延續千秋萬代，讓和平永久降臨。
但最終呢？隨著時間的演變，時代的變化，哪怕開國皇帝再如何雄才偉略，最終他們製定下的規矩，也熬不過歲月流逝下的變質。
名為正義的霸道想要鎮壓一時，足矣！
可若是想要鎮壓生生世世，無疑是在癡人說夢天方夜譚。”
“哦！那不知閣下有何高見？又或者有沒有解決的方法？”凱莎眼眸一亮，急切問道。
江澄想了想。“時代的車輪和歲月的大手已經在推動這條運行的程序一直往前走，想要中途停下，不現實，也做不到。
正如你所說的一樣，你的朋友早已看到了結局。
這就像是無數的加減乘除哪怕再多，隻要最後的步驟是乘以零，那麼，一切終將回歸初始。
而想要結束這個既定的命運程序，要做的不是更改一個核心就行，而是要以另一條程序，徹底覆蓋原有。
光是浴火重生不行，必須要破而後立，先把世界燒成灰燼，再在灰燼之中建起城堡。”
“那不知該如何替換正義？”凱莎再問。
江澄舉杯，與她共飲最後一杯茶。
“女王，您當年的正義不夠狠，更不夠絕！
在我看來，想要終結這個時代的混亂，想要橫掃諸神，首先要終結的就是神權。
而終結神權，統一已知宇宙，唯有——天下……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