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黃河之前，紅軍沒有戰事。
當江向陽連戰連捷的消息傳到陝北。
整個紅十五軍團，都是喜氣洋洋的。
即便是後來被方麵軍直轄，也是紅十五軍團出去的人。
在訓練這段枯燥而繁瑣的日子裡，與有榮焉。
天津打鬼子的消息見報，整個紅軍都瘋了。
人人臉上都露出發自肺腑的笑容，為頭上的紅五星，感覺自豪。
一時間，在山西繳獲最新的報紙，在紅軍中洛陽紙貴。
“十五軍團和一軍團會師，首長們認為有必要重開紅軍大學，統一戰士們對抗日統一戰線等一些思想方麵的看法，本來第一批學員上有你和三右的名字”
提著腦袋乾革命，相逢是短暫的。
吳政委看著一軍團戰士們都在忙碌的清點物資。
索性跟陳師長一起，跟江向陽交代。
“有首長開玩笑說，你要是到了紅大，整出一個《射雕英雄傳》續集，就沒有學員有心思聽講課了”
江向陽從來不排斥彆人拿他開玩笑，苦中作樂，也是紅軍保持士氣的一種方式。
知道是玩笑，也跟著陳師長一起大笑。
“真正的原因，還是因為你們支隊班子沒有配齊，晉冀支隊隨時麵臨戰鬥，任務很重，我提出讓賴政委和鄺部長補入你們支隊班子，首長還在考慮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紅大之後，方麵軍必然會給你們支隊加強乾部，甚至抽調部分乾部回來輪訓。”
“首長有交代，如果中央軍來了，縣城讓給他們就是，帶著部隊進山，能不打，就不打，敵人要是敢上山搜索你們，咬著不放，就狠狠揍那幫兔崽子”
聽出來了，在五台山大打出手，並不符合紅軍當下的利益。
撤走那麼多部隊，這幾千騾馬，還要在山西招搖過市，也是為了掩護還在靈壽的機器，設備。
不讓他們出手跟中央軍大打。
也有著這方麵的考慮。
天津大沽廠的老舊設備雖然破舊，但是國軍應該猜到了到了紅軍手上，隻不過，他們沒有猜到，工人已經平安到了陝北。
虧得陳慶祥的鋼管，都按照步槍和機槍的尺寸，切好了運來的。
大量的台鉗，工具運回去以後，工人們就可以手搓，至少能換掉一些損壞的槍支。
不管是閔鴻勝，還是工人們，都眼巴巴等著機器。
“請首長放心，晉冀支隊堅決遵循首長指示，下沉到山區，鄉村，把組織工作搭建起來在示敵以弱的基礎上，著力山區，讓五台山區，成為堅固的人民堡壘”
“河北幾個縣，你也要有示敵以弱的打算，萬一胡縣長身份暴露，你要保護他撤離，隻要敵人不動曾家祖宅那邊的機器和地方，那個縣，都可以放棄”
“其實一個冬天的挖掘，曾家祖宅的地道，包括靈壽縣，還是有一定成績的我們一個大隊去守，敵人一個師也未必能打的下來。”
“首長有交代，小心無大錯，機器丟了，可以買點少量的合適機會托運回來，慢慢湊，不值得晉冀支隊拿命去拚”
“吳政委回去幫我對首長們的關心，表示感謝。”
聽著江向陽和吳政委很客氣陳師長忍不住開口。
“光口頭感謝啊？”
“陳師長，我給你招募了個日語老師，你完全可以當成禮物帶給首長們”
“真的？”
“那還有假，段宏業，他是正兒八經早稻田大學畢業的。”
“他會的日語，是不是都是哄女人的詞這寶貝帶回陝北，怕是亮瞎了首長們的眼睛還是你留著。”
段宏業的奇葩言行，賴政委，鄺部長都當成笑話，發給了一軍團。
奇文共賞，段祺瑞的兒子，領導們也當樂子傳，就沒有一個不知道的。
一個四肢健全的家夥，不走路，被捆在擔架到五台山區的，誰看誰笑。
陳師長一臉嫌棄的表情，吳政委樂不可支，江向陽挺遺憾的，山芋沒扔出去。
“真不帶他去陝北，我還說讓他去陝北，感受感受咱們的文化氛圍”
“我怕他瘋起來不止吼著要小妾來伺候，還上街調戲婦女，脾氣急的同誌，沒忍住一槍把他蹦了”
交代完正事，一軍團安排好回陝北的騾馬。
幾位負責人聽見屋子裡傳出的爽朗笑聲，也進來一起吹牛。
怕江向陽不會經營根據地，吳政委，聶政委都在不厭其煩的說起當初各自根據地的成功經驗以及成敗得失。
一聊，竟然聊了一個通宵。
第二天，幾個帶著黑眼圈的首長們，帶著浩浩蕩蕩，六千多騾馬的隊伍，一步三回頭。
揮著手跟江向陽告彆。
江向陽心裡重重的吐了一口長氣
心裡暗自竊喜。
這五台山，從此以後，文殊最大，我第二
“三哥，小五，林恒，我教你們唱首歌，你們跟我一起嗨”
“我每一段唱完，你們幫我附和後麵幾個字比如霹靂一聲震哪乾坤哪，你們就跟我附和，震哪乾坤哪”
“霹靂一聲震哪乾坤哪（震哪乾坤哪）打倒土豪和劣紳哪（打倒土豪和劣紳）往日窮人矮三寸哪（往日矮三寸哪）如今是頂天立地的人哪（如今是頂天立地的人哪）”
晉冀支隊的同誌們，哪裡聽過這種新奇的唱法，參與進來，剛開始第一遍不熟悉，第二遍，第三遍，把這首《農友歌》，完全唱嗨了。
吼得山穀回響。
陳三右眼睛都亮了，這歌簡直絕了。
這不是打土豪，分田地專屬歌曲嗎？
一邊吩咐胡芷江把歌詞記下來，一邊跟著江向陽吼。
三千多人，吼的氣壯山河。
隻有段宏業在一邊吐槽：“沒王法了，沒王法了，窮鬼翻身了。”
他們正準備開進五台山區的時候，老遠就看見吳政委，陳師長，聶政委，韓團長還有鄺部長騎馬回來了。
身邊還跟著一群警衛。
“吃蜜蜂屎啦，這麼高興。”
“這歌唱的驚天動地的，我們前麵的隊伍都聽見了220團的戰士，都不想走了。”
“你小子不仗義，早不唱，晚不唱，新歌偏偏等我們走了再唱，我給你說，歌詞要馬上寫給我，這歌有大用。”
江向陽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
不是走了嗎？
這時候，侯武峰急忙忙的拿著一份電報，走過來。
“支隊長，方麵軍命令，鄺部長暫代晉冀支隊副支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