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戰連捷。
這支小股部隊士氣高漲,既然中央軍兩個班準備擴編成兩個排。
江向陽也不能一碗水不端平。
女兵也擴編成兩個排,等合適的機會擴紅,吸收新的女兵進入。
輜重班也升格成為輜重排。
以後有合適的新兵,俘虜,也可以加入輜重排。
前世的江向陽,是黨員。
可這輩子,彆看兄弟兩人都是紅軍,隊伍裡沒有一個黨員,就連陳三右,說自己目前不是黨員。
黨委會是沒有了的。
但是不妨礙大家開一個民主生活會。
幾個準備從班升格為排的排長,也來參加會議。
大家都喜氣洋洋的。
甚至擬定了部分有戰功的戰士,在未來作為班長。
可他們萬萬沒想到,擴紅來的如此之快。
因為不確定40軍是否繼續追擊,是否迂回包圍。
休整了一晚上的江向陽,就下令部隊第二天一早繼續趕路出發。
沿著山區一路向西。
第二天的傍晚,在魯山縣南部的山區。他們還在找合適的宿營地。
忽然一處堡寨傳出一個女子淒厲的救命聲,還夾雜著其他人的哭聲。
“向陽哥,要不,我們去看看?”
不管是伏牛山區,還是桐柏山區。
圍繞南陽這片地方很奇怪。
跟鄂豫皖有很大的不同。
這裡的民居,大部分都是堡寨的形式出現的。
眼前這處孤立的堡寨,住著周圍幾十,上百戶的佃戶,寨牆上還站著端著步槍,機槍的民團團丁。
撕裂的救命聲,哭聲,就是從堡寨內傳出來的。
“猴子,去叫門,就說中央軍44師到魯山公乾,前來借宿”
不一會,陳七右屁顛屁顛的跑回來,居然沒有叫開寨子門。
“小江隊長,他們寨裡說自己主家姐姐是彆挺芳的老婆,彆主任奉國民政府軍令,派兵堵截紅軍,所部正住在寨子裡,還抓獲了共黨份子,不接待中央軍”
彆挺芳
好大的名氣。
南陽西邊幾個縣,被當地,外地人稱之為宛西地區。
這個時候,內鄉等宛西三縣,彆挺芳就是土皇帝。
他這個軍閥,連國民政府派駐的縣長,教育局長都暗殺。
國民政府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歸根結底,這土匪起家的家夥,把宛西地區,經營成了鐵板一塊。
他在內鄉縣起家,先從軍事入手,將全縣凡年滿18至35歲的青壯年男丁整編為9個團,按其年齡分彆編為12個常備營和18個預備營,人槍共計2萬餘。
緊接著,強迫當地青壯勞力,修築公路,堡寨,讓內鄉縣每個堡寨,都通上了電話。
達到快捷運兵的效率。
他還有自己的兵工廠,生產步槍,手榴彈。
由於這混蛋積極反共,多次抓捕我黨地下同誌。
被蔣介石的國民政府委以重任,給了旅長,又給了宛西地區自治主任的官職。
勢力範圍這幾年已經控製了包括內鄉在內的宛西好幾個縣。
出兵堵截紅25軍,是一件情理之中的事情。
紅25軍之所以沒有在伏牛山區建設根據地,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彆庭芳這種特殊的自治方式。
不管是彆庭芳,還是彆庭芳的部隊,都帶著濃濃的軍閥,獨裁,殘忍氣息。
宛西青壯年或者是因為違反他教育政策求學,或者是因為很重的徭役,枉死無數。
據說,紅25軍路過宛西,也有上百將士落入對方手中,被殘忍殺害。
“猴子,再去給他們說,魯山還不是彆庭芳的地盤,如果不開門,我們就架炮”
說完江向陽望向了蒲忠國,他秒懂
炮排,取下馬背上幾門80迫擊炮,在輕重機槍的掩護下,跟著猴子到了堡寨的大門外
江向陽,江向北也跟著過去。
何曾料想,猴子話都沒說完,堡寨裡就扔了一顆手榴彈出來。
猴子轉身就跑,沒跑多遠,剛臥倒,手榴彈就炸響了。
這下子,幾乎激怒了江向陽他們所有人。
江向陽端起一把步槍,趴在寨子外就開始瞄準。
魏常春抱著機槍,帶著供彈手,匍匐在江向陽的身邊。
顧小五也帶著幾個槍法好的兵,跟著一起瞄準了堡寨牆頭。
連滾帶爬的猴子跑回來。
沒有受傷。
顯然對方威脅的意味更濃,可是江向陽也不覺得自己是能被彆人隨意威脅的人。
更何況,對於這種尖銳的反共勢力,江向陽也覺得有必要用槍炮給他們講講道理。
戰鬥一觸即發,江向北連忙組織其他幾個班排,在寨外展開戰鬥隊形,安排輜重保護。
令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眼看寨子外麵亮出了迫擊炮。
山寨牆頭,也亮出了兩門80迫擊炮。
“我擦?”
這次輪到江向陽傻眼了。
彆庭芳這土老財,居然把迫擊炮都派發到了堵截紅軍的隊伍。
難怪這麼強橫,中央軍的賬都不買。
他連忙起身,下令輜重後退,散開。
也低聲的對蒲忠國說。
“試射首發能不能命中寨子牆頭的兩門迫擊炮?”
“沒問題,我換80的迫擊炮,命中了,你再來開槍”
江向陽下令就地構築工事
他親自布置戰壕的挖掘。
俘虜兵全部被押上來,拿著鐵鍬,鐵鏟乾活。
一副鐵了心要找對方麻煩的樣子。
這可把堡寨裡麵的人,嚇的一邊盯著他們,一邊在寨牆上團團轉。
“中央軍兄弟,彆主任的兵,跟你們一樣,都是為黨國效力不能同室操戈啊”
眼看寨子外的兵,又拿出了六門80的迫擊炮,還用沙袋構築炮兵陣地。
寨牆裡放下了吊籃。
一個老頭,舉著白旗,就走了過來。
“去你媽的同室操戈,你們扔下手榴彈的那一刻,就是向中央軍宣戰”
“特麼的,44師的兵不論走到哪裡,都是夾道歡迎,當地還奉上支助,到了魯山,見鬼了敢扔手榴彈炸我們弟兄”
“滾,再不滾,老子砍你一隻胳膊,再放回去”
蒲忠國聽著江向陽熟悉的聲音,語調卻那麼陌生。
差點走神,把迫擊炮上調好的刻度弄錯了。
這還是憂國憂民的紅軍指揮員嗎?
加上獨樹鎮炮兵陣地上的南京黨務調查處督戰隊軍官。
他已經看見江向陽三副麵孔了。
這次無縫切換一個44師流氓軍官貪婪的德行,惟妙惟肖,真開了眼。
江向陽身邊的顧朵張開了嘴巴:“這都快天黑了,真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