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儘頭是一片純白的虛空,太荒道君的實驗室如懸浮的玻璃盒,裡麵陳列著兩個基因培養艙。秦硯與小璃透過艙壁,看見艙內的雙胞胎嬰兒正被注入荒血,道君的手在培養艙外描繪共生符文,每道符文都與荒滅共生樹的根係共鳴。
「那是衡與紊的胚胎期,」小璃的菱形胎記閃爍著時間微光,「道君用荒血與共生能量創造他們,本想作為荒血容器的人性錨點。」
秦硯點頭,注意到培養艙外有三條時間線延伸:金色線代表共生之道,黑色線指向平衡法則,灰色線則是混沌熵增。當棋手議會的觸手穿透實驗室時,黑色線突然變得粗糲,纏繞在衡的培養艙上。
「就是現在!」秦硯展開光翼,試圖切斷黑色觸手,「小璃,用時間錨點固定這條時間線!」
小璃點頭,菱形胎記化作沙漏形態。時間光帶纏向觸手,卻在接觸的瞬間被彈開——棋手議會的時間法則更加強大,在過去形成一道無法突破的屏障。
「宿主,我們需要更強的時間能量,」小璃的聲音帶著顫抖,「但我的時間罪印已經逆流到幼年形態,無法承受更多負荷。」
虛空中突然浮現出一座古樸的當鋪,門楣上刻著「時間當鋪」四個篆文,每個字都由時間法則構成。當鋪老板是一名身著旗袍的女子,其瞳孔中流轉著星軌般的時間紋路。
「歡迎來到時間當鋪,」女子微笑,「我是店長「時鳶」,這裡可以用記憶換取任何時間力量。」
秦硯握緊小璃的手,警惕地問:「換取時間錨點的力量,需要什麼代價?」
時鳶的目光掃過秦硯的光翼:「荒血容器的記憶格外珍貴,尤其是與共生使者的羈絆記憶。」
小璃的身體突然顫抖,菱形胎記閃過一絲裂痕。秦硯意識到,時鳶指的是他與小璃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笑容、並肩作戰的瞬間,甚至是她幼化後依賴的眼神。
「宿主,不要換!」小璃抓住他的手臂,「我的記憶流失已經讓共生契約鬆動,不能再失去你的記憶!」
秦硯凝視著培養艙中的衡與紊,想起他們未來將帶來的毀滅。太荒道君的聲音突然在識海響起:「荒血容器,共生的代價從來不是完美,而是取舍。」
他咬牙轉身,對時鳶說:「我用與小璃初次相遇的記憶,換取能切斷棋手觸手的時間匕首。」
時鳶揮手,一把由時間亂流構成的匕首出現在秦硯掌心,同時,他的一段記憶如流光般飄向當鋪的陳列櫃——那是小璃第一次從蝴蝶虛影化為實體,歪頭對他說「宿主,初次見麵」的場景。
「成交。」時鳶微笑著將記憶封存,「記住,時間匕首隻能使用一次。」
秦硯握緊匕首衝向棋手觸手,刀刃切開黑色時間線的瞬間,現實中的衡與紊同時發出痛苦的嘶吼。在虛瞑界的機械宇宙,衡的棋子碎片突然分裂成黑白兩半,一半墜入荒滅共生巨藤,另一半飛向紊的熵增核心。
「不!我的平衡之道!」紊的怒吼穿透時間屏障,「你竟敢篡改曆史?」
秦硯看見現實中的衡睜開眼,眼中不再有瘋狂的光芒,而是閃爍著共生符文的微光。他的身體化作流光融入荒滅共生巨藤,竟在根係中形成新的「平衡共生節點」,將熵增孢子轉化為共生能量。
「宿主,時間線修正成功!」小璃的聲音帶著驚喜,「衡的人格分裂出「共生平衡者」,正在協助淨化機械宇宙的孢子!」
秦硯望向培養艙,發現黑色觸手已被切斷,衡的培養艙上纏繞著金色時間線,而紊的艙體則被灰色熵增線籠罩。這一次,雙胞胎走向了不同的命運——衡成為共生的守護者,紊依然被熵增法則控製。
「但代價是……」秦硯看著掌心的記憶缺口,那裡曾存放著與小璃的初次相遇,如今隻剩一片空白,「小璃,你的記憶呢?」
小璃搖頭,菱形胎記的裂痕加深:「我的時間罪印與您的記憶綁定,您失去的記憶,我也無法保留。」
秦硯心中一痛,卻聽見機械宇宙傳來璃月的緊急傳音:「荒主大人,共生機械軍團失控了!他們的齒輪法則與共生藤曼正在互相吞噬!」
回到現實,星隕共生城的方向騰起黑色煙霧。秦硯展開光翼,發現進化後的熵減共生體正在互相攻擊,他們的機械齒輪長出尖銳的倒刺,共生藤曼則化作吞噬一切的絞索。
「是熵增孢子的殘留影響!」小璃指向天空,「紊正在用熵增核心強化孢子的感染性!」
秦硯望向虛瞑界,看見紊的熵增核心已與機械宇宙的法則齒輪融合,形成巨大的「熵增齒輪」,每轉動一圈就釋放出海量孢子。他握緊時間匕首,決定用剩餘的時間能量摧毀核心。
「小璃,幫我穩住共生體,」秦硯將匕首刺入熵增齒輪的縫隙,「我去切斷核心與齒輪的連接!」
匕首插入的瞬間,秦硯的識海被無數齒輪法則湧入。他看見紊的過去——作為衡的雙胞胎,他從未被道君重視,隻能在陰影中渴望平衡法則的力量,最終被棋手議會利用。
「原來你隻是想要證明自己,」秦硯低語,「但平衡不是通過毀滅實現的。」
熵增齒輪突然停頓,紊的虛影出現在秦硯麵前:「證明自己?不,我隻是不想再活在衡的陰影下!」
虛空中,衡的共生平衡者虛影也隨之出現,他的身體由齒輪與藤曼構成,眉心嵌著共生符文:「弟弟,我們本可以一起守護共生。」
紊的眼中閃過掙紮,熵增核心出現裂痕。秦硯趁機激活人性節點,將剩餘的記憶碎片化作光箭,射向核心的薄弱處。
「以荒滅共生樹之名,淨化所有被扭曲的法則!」
光箭穿透核心的瞬間,熵增齒輪崩解成無數孢子,被荒滅共生巨藤的根係吸收。機械宇宙的天空下起金色雨,落在齒輪民身上,他們的機械身軀與共生藤曼終於達成完美平衡,形成能自主調節的「共生機械體」。
「成功了!」璃月的傳音帶著哽咽,「星隕共生城的共生齒輪網絡已穩定,機械宇宙的法則海嘯正在轉化為共生能量。」
秦硯點頭,感到一陣眩暈。他體內的熵增孢子已被淨化,但失去的記憶卻無法恢複。小璃走上前,雖然她已不記得初次相遇的場景,但眼神中依然流淌著信任。
「宿主,」她舉起一枚齒輪形狀的共生印記,「這是機械宇宙的共生核心,能修複您的記憶缺口。」
秦硯搖頭,將印記嵌入荒滅共生輪盤:「記憶或許會消失,但共生意誌永遠不會。」
此時,虛瞑界的荒滅共生巨藤發出耀眼光芒,世界樹之心的位置浮現出一道門扉,門上刻著「多元共生」的符文。衡的共生平衡者虛影出現在門前,手中握著荒滅共生樹的枯枝。
「荒主大人,」衡的聲音帶著道君的溫和,「這是荒滅共生樹的「希望枯枝」,能打開通往其他宇宙的共生通道。」
秦硯接過枯枝,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共生能量。他望向小璃,發現她的菱形胎記已與時間罪印完全融合,形成「共生時間印記」,能在時間長河中自由穿梭。
「通知共生盟,」秦硯展開光翼,世界樹之心的門扉緩緩打開,「我們的下一站,是「魔法宇宙」。在那裡,元素法則與共生能量的碰撞,將孕育新的共生可能。」
小璃點頭,時間印記化作蝴蝶翅膀,在虛瞑界撕開通往魔法宇宙的裂縫。秦硯最後回望機械宇宙,看見齒輪民們正在共生樹下建造融合機械與自然的都市,衡的共生平衡者虛影正在引導他們調節法則齒輪。
「上蒼棋手,」秦硯低語,「無論你們創造多少悖論,共生的意誌都會找到出路。」
而在上蒼棋手議會,紊看著破碎的熵增核心,眼中閃過瘋狂的光芒。他撿起衡的黑白棋子碎片,嘴角勾起冷笑:「哥哥,既然你選擇共生,那我就用混沌來證明平衡的必要。」
他揮手,碎片化作無數黑白色的「悖論棋子」,順著時間裂縫墜入各個宇宙。這些棋子能引發法則悖論,讓共生與平衡同時失效,目標直指荒滅共生巨藤的「世界樹之心」。
秦硯不知道的是,在魔法宇宙的深處,一位手持元素權杖的女魔法師正在凝視著虛瞑界的裂縫,她的眉心刻著與小璃相似的菱形印記——那是另一個宇宙的共生使者,正在等待荒血容器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