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如焚的當然不止陸硯璟。
隻是其他人,沒有急的資格,陸硯璟是南知言明麵上的配偶,而他們,什麼也不是。
隻能像是潛藏在暗處的爬蟲,陰暗地關注著南知言的消息。
進入議會後,再到如今這個位置,沒有人再敢輕易表露自己對南知言的感情,他們很清楚。
如果被旁人發現,不止他們,同樣會給南知言帶去不小的麻煩。
本以為五年過去了,這期間,所有人都默契地沒有提起過南知言,或許當年的悸動已成過去。
但再次見到南知言的人,他們才發現,心動從未停滯。
甚至因為南知言的變化,更能牢牢抓住他們的目光了。
“南將軍,歡迎你回來。”
站在最前方的是烏娜,大概是當了兩年國王,烏娜的變化也很大。
卷發被盤起,儘數收進了王冠之中。
整張漂亮的臉顯露了出來,但比起當年的青澀稚嫩,如今的烏娜更像是一位合格的君王。
舉手投足之間,優雅從容。
“國王陛下。”
南知言躬身朝烏娜行了禮,目光掃過烏娜身後的眾人。
看來不止烏娜,這五年來,或許是因為接手了父母輩的肩上的責任,大家都變得沉穩了許多。
人群並沒有南文齊的身影,但緣由,南知言很清楚。
在土地建設管理部貪了不少,才會被發現後,直接被關進了星際監獄。
應該吃了不少苦吧。
想到對方發來的十多條讓她趕緊把他撈出去的消息,南知言唇角微翹。
沒了霍城的線,又有了烏爾拉夫家的名頭,這麼多年都小心謹慎的南文齊,也變得膽大妄為了起來。
她當然要撈人,畢竟後麵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南文齊呢。
在南知言行過禮後,陸硯璟就迫不及待站到了人身旁,悄無聲息地宣示主權。
如今已經是西索侯爵的季尋靜靜看著這一幕,即便心有不甘,也無可奈何。
她去找過南知言,但不是被人送回帝星,就是她母親派人把她抓了回去。
後來她不跑了,也不再去找南知言,因為母親告訴她,隻要站的夠高,總有一天,她會有機會再次站在南知言身邊。
所以她拚了命的跟在母親身邊學習,按照母親規劃的路線,一步一步往上爬。
看來母親沒有騙她,她還能再靠近阿言。
今晚王宮的晚宴是為南知言特意準備的慶功宴。
也是烏娜對南知言的答謝宴,當初要不是南知言,她也坐不上王位。
所以知道南知言想要的,僅僅是爵位受封的時候,烏娜還有些意外。
但聽見對方想要的是烏爾拉夫的爵位時,這種意外瞬間就轉化成了震驚。
不過除了感歎一句南知言好大的野心外,烏娜也沒有旁的想法了。
南知言這個人,和陸硯璟一樣讓人琢磨不透,不愧是夫妻倆。
最後鹿死誰手,還未可知,畢竟現在的陸硯璟,也還不是烏爾拉夫公爵。
可惜了,她還挺喜歡陸硯璟的,要是到時候陸硯璟真敗了,不知道南知言能不能把人送給她玩玩。
瞥了一眼南知言身旁的陸硯璟,烏娜有些漫不經心地想著。
“對了,你認識南城侯爵的養子克萊德嗎?”
隨後,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烏娜側身看向南知言,問了一句。
“不認識。”
南知言搖了搖頭,這已經是第三個問她這句話的人了。
她知道南城侯爵的養子,四年前才出現在大眾視野中,據說是南城侯爵的救命恩人,因為南城侯爵沒有孩子,才把人收為了養子。
但現在,已經是帝國外交部部長了,這人晉升的速度也很快,背後少不了南城侯爵的支持。
南知言的確不認識這人,所以有些不太明白,為什麼大家都這麼問。
也就沒注意到,提起這人時,身旁臉色微變的陸硯璟。
“阿言,你餓了嗎?”
陸硯璟的插話有些突然,就連烏娜都看了人一眼,表情莫名。
“我去給你拿點兒點心。”
說著,也顧不上周圍的目光,陸硯璟就轉身離開。
轉臉的瞬間,借著去拿東西的借口,陸硯璟在大廳找起了人。
太像了,那個南城侯爵的養子,儘管據說因為救南城侯爵而毀了容,那人長期戴著麵罩,以至於從未有人看清過他的模樣。
但那人的一舉一動,都熟悉的讓人憎恨。
不能說像,那個人分明就是林之桁,雖然不清楚對方是怎麼成為南城侯爵的養子,改頭換麵進入議會的。
但陸硯璟肯定那就是他,為了更像林之桁,他幾乎了解了林之桁的一切。
直到在前幾個月議會舉辦的射箭比賽上,對方和南知言分毫不差的姿勢,瞬間拉響了他的警報。
儘管在來之前,他就讓人去查了外交部,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林之桁現在應該在配合督察組工作。
但陸硯璟依舊有些不放心,其他人都不重要,唯獨這個人,他絕不能讓人出現在南知言麵前。
陸硯璟走的莫名其妙,甚至南知言都沒開口回答他的問題。
但南知言也不在意,剛轉過頭,麵前就站了個人影。
抬頭入眼就是一頭金色卷發,深邃的眉骨下,墨綠色的眼眸正看著南知言。
“霍萊因侯爵。”
是的,現在微生凜已經不再是霍萊因少爺了,而是霍萊因侯爵。
聽說現在微生凜已經基本能控製住自己了,看來隨譽的藥,很有效果。
“恭喜你。”
目光劃過南知言的黑短發,落在了南知言眉骨處的一道細小疤痕上,微生凜才緩緩吐出三個字。
“謝謝,還有斐約那次,也謝謝你。”
斐約戰役是這四年來南知言打過最難打的一場仗,要不是微生凜派人支援,恐怕他們還會僵持不少時候。
“不用謝,這是我該做的。”
目光有一瞬間地複雜,但微生凜藏的很好,說完這句話,就收回目光轉身走向了另一側。
像是過來,僅僅隻是為了跟南知言道賀。
“阿凜的性子沒怎麼變吧?”
烏娜感歎了一句,南知言沒出聲,默認了這種說法。
“對了,你父親,你打算怎麼辦?”
想起了還在星際監獄的南文齊,烏娜多問了一句。
“他是我父親,當然是要接他出來了。”
南知言抿了一口酒,低聲回了一句。
烏娜也不在意,反正那個老東西貪了多少,最後都會加倍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