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穿甲蟲三號,不過失敗了。”
隨著南知言的話音落下,女生已經走到了南知言身側,看見了已經被清空數據的麵板。
臉上適時出現了一抹疑惑,即便是失敗數據,也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南學姐怎麼把數據刪了。
“是因為我操作分神導致的失敗,這組數據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看出了女孩兒心中所想,南知言不慌不忙接著補上了一句。
“這樣啊。”
南知言的聲線並不清脆柔和,反而帶著一點點低啞,但是並不難聽。
隔著口罩,打在人的耳膜上,甚至激起一陣陣酥麻。
女孩兒微愣了一下,怔怔點了點頭,目光卻落在了南知言防護鏡的眉眼下。
穠麗的眉眼在實驗室的白燈下更加漂亮了幾分,半闔的睫毛甚至能在眼瞼處打下一片陰影。
女孩兒下意識咽了口唾沫,南學姐可真漂亮啊。
難怪每次南學姐來實驗室,她的那幾個師兄一聽說,就屁顛屁顛地跑過來了。
直到南知言著手開始了新一輪的實驗,女孩兒才回過神,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不過,南學姐竟然也會犯操作失誤這樣的錯誤嗎?
念頭一閃而過,卻沒有在女孩兒腦中留下絲毫波瀾。
從實驗室出來,南知言打算直接回克維塔利斯宮,卻在下樓的轉角處,碰見了正往上走的莉雅。
“莉雅老師,日安。”
看見來人,南知言停下了腳步,垂頭打了聲招呼。
“塔蘭小姐,好久不見。”
看見南知言,莉雅還有些驚訝,好久不見四個字,也帶上了幾分調侃的意味。
畢竟她很清楚,南知言並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自從上次以後,南知言就再也沒來過心理輔導室了。
“抱歉,莉雅老師。”
知道莉雅的意思,但南知言隻能對這位極具責任心的老師說一句抱歉了。
心理輔導對她來說,實在是用處不大。
“不用抱歉,塔蘭小姐,心情不好的時候,記得找我聊聊,我先去上課了。”
莉雅搖了搖頭,麵前的少女倒是知道把什麼叫禮貌性的無賴表現的淋漓儘致。
不愧是家族的繼承人,既讓人生不起氣,又覺得有些無可奈何。
拍了拍南知言的肩,莉雅從南知言身旁走了上去。
回頭看了一眼已經上樓的金發女人,南知言腳步微抬,走了下去。
兩人都沒注意到,拐角處站著的那道身影。
直到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季瀾才走了出來,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莉雅消失的方向。
莉雅是公學的心理學教授,季瀾當然知道她,畢竟不少貴族都對這位能深度剖析內心的女士十分推崇和讚賞。
就連他的母親,西索侯爵,都喜歡時不時找人談談心。
但是,這人看上去和南知言好像很熟悉。
想著莉雅的那句“好久不見”,還有南知言的那句抱歉,季瀾眼底閃過一抹沉思。
南知言怎麼會跟心理老師這麼熟悉?他們經常一起聊天?
思索著莉雅最後對南知言說的那句話,季瀾有些不確定地想著。
回到自己的住處後,南知言就迫不及待把血液分析結果導了出來。
然而越看,南知言的臉色就越難看。
早在幾年前,雲挽月分明還沒有病的那麼厲害,甚至時不時還能保持清醒。
但最近幾年,不僅神誌徹底不清,就連身體狀況都每況愈下。
南知言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南文齊對雲挽月做了什麼。
比如,注射什麼不知名的藥物。
現在,看著手裡多項指標異常的報告,以及從中分離出來的不明物質。
南知言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但這種物質具體是什麼,恐怕還需要進一步的檢驗。
銷毀了報告後,南知言把試管塞進了冰箱,設置好溫度後,才轉身出了門。
然而一出門,就收到了迪文的消息。
南知言掃了一眼,是文家貪汙的案件,這件事早就有了結果,因為牽扯甚廣,已經轉交給了烏爾拉夫公爵處理。
雖然是執政大臣候選人,又有一定的功績在身,但陸硯璟終究還沒進入議會,沒有權利處置像文德這樣的領政大臣。
所以這時候迪文給南知言發消息,讓南知言微微有些疑惑,尤其內容還是,文德要求見陸硯璟一麵。
但疑惑歸疑惑,南知言還是快步朝議長室走了過去。
“硯璟,王宮的晚宴,你會去嗎?”
一推開門,南知言就聽見了這句話。
推門的動靜讓兩人同時朝門口看了過來。
“烏娜小姐,少爺。”
南知言率先打了招呼,走到了自己的工位上坐下。
“原來是阿言啊,我正在跟硯璟說宮宴的事,下個公休日,王後要為帕斯卡王子舉辦生日宴,你收到邀請了嗎?說不準到時候我們能一同去。”
生日宴?南知言看不見得,大概是那位自帕斯卡王子成年開始,就心急如焚,妄圖給王子選一個實力雄厚姻親的王後舉辦的選妃宴吧。
想到這兒,南知言想起了最近頻繁被叫回去挑選未婚夫的季尋。
難道是王後將主意打到季尋身上,西索侯爵才這麼著急。
很有可能,雖然王室沒什麼實權,但該給的臉麵,貴族還是會給。
若非必要,沒有人想打破目前微妙的平衡。
“烏娜小姐,我並沒有收到邀請。”
那位王後向來眼高於頂,南知言自然不會出現在邀請範圍內。
“這樣啊,阿言如果你想去,我回頭就讓人把邀請函給你。”
烏娜是親王之女,弄來一張邀請函,的確易如反掌。
“謝謝您的好意,但下周末我已經有了彆的安排,所以不用了,烏娜小姐。”
聽見南知言這麼說,烏娜也沒有勉強,畢竟詢問南知言,本來就是客套而已。
“那你呢?硯璟。”
烏娜又轉過身,看向了一旁的陸硯璟。
“有事,不去。”
對烏娜期盼的眼神視而不見,陸硯璟甚至連頭都沒抬。
王後辦的這場宴會,目的大家心裡都清楚,陸硯璟去不去,並不重要。
烏爾拉夫家,也不止有陸硯璟一個人。
沒想到陸硯璟會拒絕的這麼乾脆,烏娜臉色微僵,麵子上有些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