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婭發現,之前來到她們協會的冒險者,有兩位似乎還不曾出過房門。
看來是長途跋涉真的累了,所以才在房間裡睡這麼久。
這讓瑪婭不由感慨,冒險者可真辛苦啊。
瑪婭尋思著,要不要給他們準備一些吃的送上去。
不過瑪婭剛這麼想,那二人直接就從樓上下來了。
“啊,你好,夏倫先生。”
瑪婭一下就記住了夏倫的名字,畢竟和那位傳說中的勇者同名。
“你好,瑪婭小姐。”夏倫笑著打了個招呼。
“你們這是打算出去嗎?”瑪婭有些羨慕地看著挽著夏倫胳膊的艾娜,她怎麼就遇不到這樣的好男人。
嗯……不過她也沒艾娜小姐這麼好的條件就是了。真是令人羨豔的一對情侶……不對,他們似乎已經是夫妻了?
“是的,隨便出去逛逛。”夏倫微微點頭。
把艾娜喂飽再出門……這已經是慣例了。
阿邦德斯偌大的一個城市……實際上並沒有什麼適合遊玩的好去處。
走過幾條街道,夏倫已經路過三處教堂了。
這裡的女神信仰氛圍實在是太濃鬱了,哪怕隨便找一個餐廳,菜單內也必定是各式各樣的聖餐。
阿邦德斯的遊客還是很多的,所以路邊的工藝品店也相當多,裡麵售賣的也大多是女神的雕像……女神的模樣相當統一,是長著潔白羽翼,雙手合十的絕美少女,像是在為人施加祝福。
夏倫見過女神,也知曉女神的真實樣貌,麵容與雕像大差不差……女神有著一頭如日光般的金色長發,翅膀並不是從背後長出來的,而像是掛飾懸浮在身後,據她所說,那是她的權能顯現。
街上販賣的這些女神雕像,都是由灰白岩雕刻的,與這裡房屋的鑄材是一樣的,也沒有經過上色。
夏倫仔細端詳著櫥窗內的一座女神雕像,陷入思索……這個色調,比起女神,反倒更像是艾娜。
“好看嗎?夏倫。”身旁傳來了冰冷的聲音。
艾娜一臉核善得笑眯眯地看著自己的丈夫。
“啊……不是,艾娜,你誤會了。”夏倫趕忙為自己辯解,“我隻是覺得,這個女神雕像看上去和你有點像。”
“哦?夏倫,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艾娜的眼睛眯成一條縫,目光越來越危險,“你的意思是,你覺得我像那個不知廉恥的死賤人?”
夏倫知道,以現在的情況,自己不管說什麼,都沒法替自己開脫了。
那隻能用行動來表示自己的心意了。
夏倫俯首,毫不猶豫地吻上了艾娜的嘴唇。
街上是有行人的,不過他們根本注意不到,仿佛這二人如空氣一般。
艾娜輕輕拍了拍夏倫的後背,夏倫才有些不舍地放開她,自然,二人的嘴角拉起一絲晶瑩的絲線。
“抱歉,艾娜。”
“是我不對……夏倫,你沒必要道歉。”艾娜輕輕搖頭,“是我太小心眼了,我不該懷疑你的忠貞。”
“是你的不對,艾娜,所以你想好之後用什麼方式和我道歉了嗎?”夏倫接著艾娜的話說了下去。
艾娜微微一愣,隨後氣呼呼地鼓起來腮幫子。
夏倫戳了戳艾娜的臉頰,發出“噗噗——”的漏氣聲……然後連艾娜都被自己逗笑了。
“回去後我會好好和你道歉的,夏倫。”艾娜意味深長地看了夏倫一眼。
阿邦德斯是個相當安寧與平靜的城市,哪怕是街邊的小販,都不會大聲吆喝,而路過的行人大多也隻低頭趕路,不會交頭接耳……在城內似乎找不到任何的喧囂,隻有令人心情平和的安靜。
這座城市沒什麼煙火氣。
自然會有人享受這裡的氛圍,也會有喜歡熱鬨的人如坐針氈……大部分的冒險者或許都是後者。
偶爾來這裡遊玩,或許能夠放空思緒,但在這裡久居,夏倫大概是不願意的。
艾娜這樣清冷的性子,倒是能在這裡待下去……
等等,艾娜清冷嗎?在床上的時候,似乎隻差把自己生吞活剝了。
“轟——”
在夏倫浮想聯翩的時候,城內忽然響起一聲巨大的轟鳴。
相當駭人的動靜。
夏倫神情一肅,當即拉著艾娜,朝著轟鳴聲傳來的地方趕去。
這裡可是繁華的城邦!如果在這裡發生什麼意外,不知道會造成多少的傷亡!
尋著聲響,夏倫最終來到了一處寬闊的廣場,廣場上佇立著一座十來米高的女神雕像。
不過現在,那座雕像的情況不是很好,隨著又一下的劇烈震動,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雕像身後的翅膀已經折斷,手臂斷裂,精致的臉上也出現了裂紋。
地震還在繼續……並不是尋常的地震,仿佛地下束縛了一頭巨人,正在在不斷撞擊著地麵,試圖掙脫束縛。
廣場上的地麵深深地凹陷了下去,出現一個個圓形的深坑。
幸運的是,現在是白天,這個時間段的廣場並沒有沒人,也沒造成什麼傷亡……隻有晚上的時候這裡才會熱鬨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夏倫看著麵前千瘡百孔的地麵皺了下眉頭:“地麵怎麼會忽然塌陷?地下有什麼東西嗎?”
“地下有魔力的氣息。”艾娜看了一眼腳下地麵裂開的紋路,淡淡道,“像是什麼強大的魔物。”
夏倫沉吟道:“會是黃昏使徒的手筆嗎?”
艾娜:“無法確定呢。”
嗯……倒也不能什麼臟水都往黃昏使徒的身上潑。
“喂!你們是什麼人?”
“這裡很危險,快點從廣場上離開!”
很快就有神官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還是很及時的。
他們並沒有懷疑夏倫二人,隻是將他們當成是附近趕來湊熱鬨的……畢竟麵前的景象,可不像是人力能夠造成的。
夏倫與艾娜對視一眼,並沒有節外生枝,識趣地離開了。
隨後,退出了那些神官的視野,艾娜消除二人的氣息之後,又重新回來了,那些神官已經對二人視而不見。
說不定有什麼線索,自然不可能就這麼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