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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刀光映月赴江湖,琴音寄意守道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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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放心,"唐景雷按劍起身,腰間玉佩刻著的"雷"字泛著冷光,"我親自帶'雷火堂'弟兄們走這一趟。若遇魔教血煞堂的人"他指尖撫過劍鞘上的血槽,"正好拿他們練練新鑄的精鐵劍。"

議事畢,唐秋雪攙扶著祖父穿過庭院。春夜的風帶著梨花的甜香,忽然有流星劃破天際,拖出長長的彗尾。少女望著那道轉瞬即逝的光,想起雲逸揮刀時的鋒芒,忽然輕聲道:"爺爺,您說風先生為何選中雲逸師弟?"

"因為他手裡握著破雲刀?"唐鎮山望著流星墜落的方向,忽然想起三十年前,風無咎在漠北沙場上橫刀立馬的模樣,"不,因為他眼裡有光。當年風老哥撿我回刀宗時,我跟他說'我要報仇',他卻問我'報仇之後呢'。那時我不懂,直到看見賢侄看刀的眼神"老人忽然輕笑,"那眼神和當年的風老哥一模一樣,像是要把這江湖的不公,都斬在刀下。"

梨花落在唐秋雪掌心,她忽然想起雲逸演示雲遊步時,足尖點地驚起的露珠。那露珠在晨光中晶瑩剔透,正如少年人未被世俗汙染的本心。她握緊花瓣,忽然明白:這江湖之所以曆經千年仍有人前赴後繼,不是因為權謀與利益,而是因為總有人願意用刀光守護心中的道義,用溫熱的血,去澆開正義的花。

"秋雪,"唐鎮山忽然停下腳步,從懷中取出一枚刻著"風"字的令牌,"明日你讓人把這個交給賢侄。若他在帝都遇到麻煩,可去城西'聽竹軒'找一個賣糖畫的老頭——那是風老哥當年的暗樁。"

少女接過令牌,觸到上麵深深淺淺的刀痕,忽然眼眶微熱。她抬頭望向漫天星鬥,其中最亮的那顆正朝著帝都的方向閃耀,恰似雲逸腰間破雲刀的鋒芒。而她知道,在不久的將來,這顆星會照亮整個江湖,讓所有藏在陰影裡的汙垢,都無所遁形。

庭院深處,唐秋芸正在演武場練習雲遊步。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長,少女的裙裾與雲逸昨日演示的步法軌跡漸漸重疊。遠處,唐景雷正在檢閱暗衛,刀劍相交的聲響裡,夾雜著不知誰人的低吟:"願以我血薦軒轅,不破樓蘭終不還。"

這一夜的星子,終將見證新一代江湖人的崛起。而唐家的燈火,亦會如北鬥般,照亮那些在黑暗中前行的人——因為他們始終相信,當所有人都在追逐利益時,總需要有人,握緊手中的刀,守住江湖的光。

唐秋雪立在梨花樹下,指尖撫過琴囊上的雙魚紋樣——那是去年生辰時祖父送的禮物,琴囊裡裝著她最珍愛的《天音譜》。夜風卷起落英,她望著月亮在雲層中穿行,忽然想起雲逸演示破雲刀時,刀光與月光交相輝映的模樣。"或許真正的江湖高手,都該如他這般,刀光映月,清濁自分。"

她喃喃自語,從袖中取出一卷改良後的《天音刀法》琴譜,用絲線仔細捆紮。譜冊扉頁,赫然畫著刀與琴相和的簡筆圖。

遠處正廳傳來唐景風的聲音,她屏息細聽,隻言片語中儘是戰事與商路的焦灼。"藝恩郡怕是守不住了""嘉寶國的精鐵重騎""廣安國的難民已到風之國邊境"少女擰緊眉頭,忽覺琴囊愈發沉重——那裡麵裝的何止是琴弦,更是唐家百年傳承的道義。

"秋雪,過來。"唐鎮山的召喚打斷思緒。老人坐在圈椅上,翡翠扳指在燭火下泛著幽光,"你覺得,唐家該如何在這亂世中自處?"

她輕撫琴弦,清音繚繞:"祖父曾教我,'琴有七弦,缺一不可;商有五德,無信不立'。如今百姓流離,正是咱們積累善緣的時機。"她望向牆上"義薄雲天"的匾額,"打開糧倉施粥,平價售賣藥材,雖短時間少賺銀兩,卻能讓唐家的名號刻在百姓心裡——這,才是長久的商道。"

唐鎮山頷首,忽然從懷中掏出一枚青銅令牌,上麵"唐"字篆刻猙獰:"明日你隨景雷去藝恩郡,帶上這枚族長令。若遇為難之人,可憑此令調用當地暗樁。"他頓了頓,目光柔和,"雲逸那孩子要去帝都,你"

"祖父!"唐秋雪耳尖發燙,連忙低頭撥弦,卻不小心撥出個破音,"我隻是想將《天音刀法》送給他,畢竟畢竟他是風先生的親傳弟子。"

"好好好,"老人笑著擺手,"江湖兒女,本該如此。"他望向窗外的梨樹,忽然長歎,"想當年,風老哥也是這樣,帶著把破刀就敢闖魔教總壇"

與此同時,雲逸正坐在江河府書房裡,燭火將他的影子投在"風無咎"三字的密信上。譚管家靜立一旁,看著少年反複摩挲信紙末端的刀痕,忽然想起三十年前,風無咎也是這般在書房裡看信,看完後隻說了句:"該讓小崽子們見見血了。"

"譚叔,"雲逸忽然開口,"師父這刀痕收尾處的弧度,像不像'留'字?"

管家湊近細看,刀痕力透紙背,尾端卻忽然柔和,竟真有幾分"留"的意味。他心中驚歎少年細膩,麵上卻不動聲色:"老爺的心思,向來隻有破雲刀能懂。"

雲逸忽然起身,將密信收入懷中:"明日卯時啟程,我要走水路經玉華河入帝都。"他望向窗外的夜色,"陸路太險,反而容易暴露行蹤。何況"他摸了摸腰間的穿霧刀,"我想試試在船上使雲遊步,或許能悟出些新招式。"

譚管家欲言又止,最終隻是從匣中取出一套水靠:"這是用鯊魚皮做的,輕便又防水。老爺當年闖南海時穿過"

"替我謝謝師父。"雲逸接過水靠,觸到內襯裡繡的雲紋,忽然想起唐秋雪的琴音。他抬頭望向月亮,想起她說"江湖路遠,望君珍重"時的眼神,忽然握緊拳頭,"譚叔,你說帝都的江湖,會比王都更凶險嗎?"

"江湖在哪裡都一樣,"管家輕聲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有江湖。但老爺說過,真正的高手,走到哪裡都能劈開一條路。"

雲逸點頭,忽聞遠處傳來琴音——是唐秋雪在彈《平沙落雁》。清越的音符穿過夜色,與他心跳的節奏莫名契合。他摸出懷中的桂花糕,咬下一口,甜香混著琴音,忽然覺得這江湖雖險,卻也充滿了令人眷戀的溫情。

是夜,唐秋雪站在唐家老宅門口,望著玉華河方向的點點漁火。她懷裡揣著《天音刀法》琴譜,琴囊上的銀鈴被夜風拂響,宛如輕聲道彆。梨花落在琴譜上,她忽然輕聲哼唱:"江湖路,路漫長,刀光琴影兩相忘"

而在江河府,雲逸已換上水靠,破雲刀與穿霧刀在腰間輕響。他摸出唐秋芸送的銀鈴,輕輕搖了搖,遠處的琴音似乎更清晰了。少年嘴角揚起笑意,推開房門,踏入夜色——那裡有他的師父,有他的江湖,還有,等著他去劈開的未來。

當第一縷晨光染紅玉華河時,唐秋雪看見一艘小船正順流而下。船頭立著個少年,衣袂被風吹得獵獵作響,腰間雙生刀在晨光中泛著冷冽的光。她舉起琴囊,想揮手,卻終是放下,隻是輕輕撥響琴弦,讓琴音隨著流水,送那少年最後一程。

小船漸漸遠去,雲逸聽見琴音,卻未回頭。他知道,有些告彆不必言說,有些相遇終會重逢。而他手中的刀,終將在這亂世中,刻下屬於自己的傳奇——就像師父的破雲刀,就像唐家的琴音,永遠不會被江湖的迷霧所掩蓋。

“去帝都。”雲逸將密信按在胸口,信紙邊緣的刀痕隔著布料硌著心臟,仿佛師父的目光穿透千裡山河。他望向窗外那輪被雲翳半掩的明月,忽然想起十歲那年在恒峪山脈,師父指著漫天星鬥說:“江湖就是個大棋盤,有人執黑,有人執白,但若連落子的勇氣都沒有,便永遠成不了下棋人。”

是夜,江河府書房的燭火搖曳如豆。雲逸的影子被拉得老長,投在滿牆的書冊之間,像一幅移動的水墨畫。他翻開《江湖百傑傳》,風無咎的傳記頁麵泛著陳年墨香,“漠北之戰”四字下有批注:“破雲三式驚天地,單刀匹馬定乾坤。”指尖撫過泛黃的紙頁,他忽然想起師父書房裡那幅《破雲圖》——畫中雲浪翻湧如刀,卻在右上角留著未完成的空白,像是等待後人補全的江湖傳奇。

子時三刻,銅漏滴答。雲逸盤膝坐在青磚上,五心朝天,開始運轉“雲雀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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