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府中,庭院內繁花似錦,芬芳四溢。郭師傅早已安排好豐盛的宴席,桌上擺滿了珍饈佳肴。此次相聚,既是對雲紅榮任紫山縣城主的祝賀,也是為他即將前往紫山縣上任踐行。
酒過三巡,郭師傅放下酒杯,神色變得凝重,語重心長地叮囑雲紅:“紅兒,紫山縣雖不比郡城繁華,但也是一方大舞台。到了那兒,一定要兢兢業業,多為百姓謀福祉,爭取早日做出成績,回到郡城,咱們師徒再把酒言歡。”
雲紅起身,雙手抱拳,神色堅定地回答:“師父,您的教誨徒兒銘記於心,我一定會努力的。”
郭師傅微笑著點頭,眼中滿是欣慰:“那就好,為師相信你定能闖出一番名堂。”
一旁的黎樺也點頭讚同,端起酒杯,說道:“不錯,雲紅的辦事能力十分出眾,思維敏捷,責任心又強,日後必定前途無量。”
雲紅謙遜地笑道:“承蒙師父和黎樺兄的誇讚。今日能有這番成就,多虧二位的幫助。來,我敬二位一杯!”說罷,三人舉杯,仰頭一飲而儘,酒水順著喉間滑落,暖了身子,更熱了情誼。
郭師傅放下酒杯,笑著說道:“你們二人日後要相互幫襯。黎樺在郡城人脈廣,雲紅有難處可多找他;雲紅到了紫山縣,若黎樺有需要,也莫要推辭。”
黎樺恭敬地起身,雙手抱拳:“還需要郭大人多多支持。我剛到郡城,許多事情都不熟悉,雲兄也剛上任,麵對諸多事務,想來也不容易。往後還望大人多多指教。”
郭師傅爽朗地回應:“好說好說!咱們都是自己人,有困難儘管開口。”
隨後,三人一邊喝酒,一邊暢談。從郡城的風土人情,到官場的風雲變幻,無話不談,氣氛十分融洽。雲紅在郭師傅家喝了不少酒,臉頰緋紅,腳步虛浮,在護衛的攙扶下,迷迷糊糊地回到了驛站。此時,驛站裡隻剩下他和護衛,黎樺已被郡守安排到新的住處。郭師傅辦事周到,也為雲紅找到了一處寬敞的院落,庭院深深,屋舍眾多,大約可容納三十人居住,正好能滿足家族人員的居住需求。這件事辦妥後,雲紅在郡城的任務基本完成,隻等家族老大到來,安排好其事務,他便可回去複命。
這日中午,雲紅處理完手頭事務,信步來到一家酒樓。酒樓雕梁畫棟,熱鬨非凡,夥計們穿梭其中,熱情招呼著客人。雲紅點了兩盤精致的小菜和一小壺酒,找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悠然自得地吃著。
正吃著,酒樓裡突然進來一幫人。為首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漢,滿臉絡腮胡,腰間彆著一把大刀,走路虎虎生風。他們徑直找了一張空桌坐下,桌椅被震得發出“嘎吱”聲。
這位大漢將手中大刀往桌上一放,大聲說道:“你們聽說了嗎?”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他,酒樓裡瞬間安靜了幾分。
另一位體型相仿的大漢,撓了撓頭,問道:“聽說什麼?”
“什麼?你們居然都不知道?”大漢提高了音量,眼中帶著幾分得意。有人在心裡嘀咕:“你不說,我們怎麼知道。”
大漢清了清嗓子,神秘兮兮地說道:“前幾天,城南的武威鏢局出鏢時出了事。”
“是什麼人乾的?”一位身形消瘦的人,急切地探過身,問道,臉上滿是好奇。
陽光斜斜地穿過酒樓雕花的窗欞,灑在木質的桌椅上。剛才那位大胡子壯漢,將酒碗重重一放,濺出些許酒水,接著眉飛色舞地說道:“聽說是一群黑衣人所為,前去押鏢的鏢師們無一生還,貨物也被截得乾乾淨淨。據說這次押的鏢極為貴重,是要運往王都,獻給達官貴人的稀罕玩意兒。”
坐在對麵的瘦子,眼睛瞪得溜圓,迫不及待地追問道:“那黑衣人查出來是什麼身份了嗎?”
大胡子壯漢撇了撇嘴,伸手抹了一把下巴,無奈道:“到現在都沒查出來,那幫人行動詭秘,來無影去無蹤。作案之後,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
一旁一位老者放下茶杯,慢悠悠地補充道:“武威鏢局總鏢頭這段時間大發雷霆,暴跳如雷,派了好幾批高手去追查,結果都一無所獲。聽說已經報官了,官府也不敢懈怠,正在全力追查。武威鏢局還發出了懸賞,知情者報案,就能獲得不少銀子,這懸賞的銀子自然由武威鏢局支付。”
瘦子聽了,點頭附和:“那是自然,官府幫他們捉拿凶手,耗費人力物力,懸賞費用當然得他們出。”
大胡子壯漢興致愈發高漲,身體前傾,神秘兮兮地說道:“我還聽說,武威鏢局的幾大高手都傾巢出動了,像狂刀雪山城,使起刀來虎虎生風,刀氣能劈開巨石;霸王花慕九娘,彆看是女流之輩,手段狠辣,讓人防不勝防;螳螂拳王金獅,出拳快如閃電;劍俠柳白,劍術超凡,飛花落葉皆可傷人,還有其他幾位。不僅如此,他們還從外麵請了一些武林高手,甚至連靈隱門的高手都請來了。”
“靈隱門的高手都出動了?”瘦子驚訝地張大嘴巴,“靈隱門向來以探查消息見長,讓他們追查,或許能發現些線索,早日揪出那幫黑衣人。”
這時,一位大漢等得不耐煩,見酒菜還未上桌,扯著嗓子大聲喊道:“小二,酒菜!快點!”聲音在酒樓裡回蕩,小二聽到喊聲,像熱鍋上的螞蟻,趕忙跑去端酒菜。
一位麵容滄桑的大漢,突然歎了口氣,說道:“前幾天,我聽說紫山縣城主的車隊打退了一夥土匪。”
另一個年輕人嗤笑一聲,不屑道:“切!那是紫山縣雲大人打退的,城主躲在轎子裡,連個麵都沒露。”
“是啊!現在山賊都這麼大膽了,連官府的人都敢動。”大胡子壯漢搖頭感慨。
老者皺著眉頭,分析道:“可不是嘛!我覺得多半是受人指使,不然不會這麼膽大妄為。以前那些山賊見到官府的人,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躲得遠遠的,這次竟敢主動出手,背後肯定有人指使。”
“唉!這世道又要變了,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可怎麼辦啊?”一位客人無奈地放下筷子,唉聲歎氣。
雲紅坐在角落裡,一邊喝著酒,一邊聽著眾人的議論。吃完飯,結完賬,雲紅帶著護衛前往雜貨鋪、米鋪、麵鋪等店鋪,購置了所需的生活用品。每到一處,雲紅都仔細挑選,與掌櫃討價還價,一直忙到傍晚,夕陽的餘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才返回驛站。
此時,雲紅滿心期待著家族老大的到來,時不時地向驛站門口張望。天快黑時,遠處揚起一陣塵土,一支車隊緩緩出現在驛站門口,正是老大的車隊。雲紅見狀,急忙迎了上去,臉上堆滿笑容,說道:“大哥,您總算來了!一路辛苦了。”
“是啊。老四,事情都辦好了嗎?”老大掀開馬車的簾子,探出頭來問道。
“放心吧,大哥,都辦好了。今晚就可以入住,我這就帶你們過去。”雲紅拍著胸脯保證。
“好!”老大吩咐護衛把三輛馬車牽出來。
雲紅指著馬車上的物品,說道:“這是我今天幫你們買的生活用品,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順手買了。”
“好,讓老四你費心了。”老大感激地看著雲紅。
“大哥,這是我應該做的。走吧,我在前麵帶路,咱們去住的地方。”
就這樣,一行人在雲紅的帶領下,朝著新居走去 ,月光灑在他們身上,留下一道道長長的剪影。
天際線處,晨曦如同一把利劍,緩緩劃破了夜幕的沉寂。起初,隻是魚肚白中滲出一絲金黃,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抹金黃愈發濃烈,逐漸將整片天空暈染開來。柔和的日光宛如靈動的精靈,穿透那輕薄如紗的雲層,絲絲縷縷地灑落在郡城的大街小巷。這座平日裡就車水馬龍、熱鬨非凡的繁華城市,此刻在金色光芒的籠罩下,像是披上了一層夢幻的金色薄紗,每一處屋瓦、每一塊青石板都被鍍上了金邊,熠熠生輝。
雲紅身姿筆挺地站在隊伍前列,他身著一襲黑色勁裝,腰間佩著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劍柄上鑲嵌的寶石在日光下折射出幽冷的光。他的麵龐輪廓分明,眼神堅定,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在他身後,六十名護衛整齊排列,宛如訓練有素的鋼鐵方陣。他們身著精良的鎧甲,每一片甲葉都擦拭得鋥亮,在日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冷冽的金屬光澤,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榮耀與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