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聽到曹軒這話,心臟陡然劇烈跳動起來。
他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說自己像賢妻良母,難道是在對自己暗示些什麼?
季月也不知為什麼,此刻竟無端慌張起來。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這輩子竟然還從來沒有談過戀愛。
回想起在警校時,倒是有不少同學向她表達過好感,
可那時的她,壓根沒把談戀愛這事放在心上。
為了讓那些追求者知難而退,她便立下一個條件:
隻要誰能在射擊與戰鬥這兩項上同時贏過她,她就答應做誰的女朋友。
結果直至畢業,也僅有幾個身形壯碩的大塊頭,仗著體型優勢在戰鬥項目上險勝過她寥寥數次,
然而能兩項都將她擊敗的人,卻一個都沒有。
經此,季月對戀愛的念頭愈發淡薄,徹底打消了這個想法。
可如今,毒素猶如一把高懸的利劍,不知什麼時候便會落下。
一想到自己還是個老廚女就要死去,季月突然有些不甘心
“啊!”
正失神的季月,絲毫沒留意到另一隻手握著的鍋鏟已然靠近爐灶的火苗。
刹那間,熱量順著鐵柄迅速傳遞,毫無防備的她,手被燙得生疼。
“怎麼這麼不小心?”
曹軒幾步上前,輕輕握住季月被燙的手,放在嘴邊吹了吹,詢問道,
“你家裡有燙傷藥嗎?不然一會兒該起泡了。”
季月被曹軒握住手,心跳愈發急促,像觸電一般猛地抽回手,慌慌張張地說道:
“你幫我把菜裝一下吧,我去找藥。”
曹軒沒有多想,欣然應下。
季月見狀,忙不迭逃離曹軒的視線,匆匆回到臥室找藥。
曹軒轉身關掉灶台的火,接著彎腰從櫥櫃裡找出一個盤子,將鍋裡的菜倒入盤中。
季月一共做了五道菜,四菜一湯,其中有兩道葷菜。
雖說隻有他們兩人用餐,卻稱得上是格外豐盛。
曹軒裝盤後,望著眼前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實在按捺不住,轉身取了雙筷子,夾起一塊他垂涎已久的排骨放入口中。
“我去,季月這手藝,完全不輸給專業廚師啊!”
與此同時,陽台上的季月走到陽台儘頭的櫃子前,緩緩蹲下身子,在裡麵一個專門存放藥品的櫃台翻找起來。
她的目光在各種瓶瓶罐罐間快速遊走,片刻後,季月終於找到了燙傷藥。
她擠出豆粒大小的藥膏,輕輕塗抹在剛剛被燙的位置。
抹完藥,季月準備起身離開。
轉身的瞬間,她不經意抬頭,正好瞧見了昨天晾曬在陽台上的衣物。
“怎麼感覺位置好像不太對?”
季月心中一驚,警校培養出的敏銳直覺,讓她瞬間察覺到異樣。
她伸手將東西取下,拿在手中仔細端詳,發現衣物的褶皺形狀確實與曬乾後自然形成的模樣不同,掛放的位置相較於昨天也有細微差異。
她又想起剛進門時,陽台門是緊閉的。
而她平時白天為了通風,都會特意留一道縫隙,隻有睡覺時才會把陽台門徹底關上。
“是曹軒!”
季月抓著那件粉紅卡通貓圖案的衣物,又羞又惱地跺了跺腳。
房間裡除了自己就隻有曹軒,不是他還能是誰!
她強裝鎮定地將衣物掛回原處,然後打開陽台門。
此時曹軒已將菜擺滿桌子,備好碗筷,甚至連米飯都幫季月盛好了。
看到季月出來,曹軒又搬來一把小凳子。
季月見曹軒如此周到,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趕忙上前接過凳子,不好意思地說道:
“真是不好意思,讓你一個客人忙前忙後。”
“這有什麼,咱們倆又不是外人。”
曹軒隨口回應,說完便開始大快朵頤。
季月盯著埋頭吃飯的曹軒,沒有立刻動筷,而是陷入沉思。
原來在曹軒心裡,自己已經不算外人了,所以他才會動自己的那個嗎?
季月隻覺得臉頰發燙,為了掩飾,連忙拿出之前買的酒,給自己和曹軒各倒了一小杯。
還沒等曹軒接過酒杯,季月便仰頭一口喝下一杯。
刹那間,一股熾熱的感覺如火焰般在她喉嚨裡升騰而起。
見季月興致頗高,曹軒便與她碰了下杯。
酒一入口,曹軒便察覺到這酒度數不低,起碼得有五六十度。
季月第一次喝酒,這麼高的度數,真的沒問題嗎?
曹軒不禁擔憂地看向季月。
果然,一杯酒下肚,季月的臉已變得通紅,坐在椅子上開始搖搖晃晃。
見此情形,曹軒趕忙伸手搶走她手中的酒杯,說道:
“你身上還有毒素,不能再喝了!”
哪知季月竟像個孩子般撅起嘴,滿臉的不高興。
“不嘛,讓我再喝一口!”
聽著季月突然撒嬌的聲音,曹軒驚得渾身起滿雞皮疙瘩。
這感覺,就仿佛多年的好兄弟突然變成萌妹出現在眼前,讓他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季月見曹軒不肯把酒杯還給自己,直接伸手去搶。
“不行!”曹軒仍舊堅決拒絕。
喝醉酒的季月毫無章法地與曹軒爭搶起來,一個沒注意,直接撲在了曹軒身上。
曹軒隻感覺自己的臉陷入兩團柔軟之中,趕忙用力推開季月。
季月頓時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從小到大,哪個男人在自己麵前不是百般獻殷勤,怎麼曹軒卻好像很怕自己一樣。
於是,她趴在曹軒身上,眼神帶著幾分迷離與火熱,說道:
“曹軒,我長這麼大,還沒談過戀愛。”
曹軒有些慌亂地回應:“哦哦,以後肯定會有的。”
在毒素和酒精的雙重作用下,季月直接緊緊抱住曹軒,嘟囔著:
“曹軒,我知道你剛才偷偷動了我的粉紅小貓。”
曹軒眼中滿是疑惑:“小貓?什麼粉紅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