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蝦的做法很簡單,簡單到三歲小孩都會。
劉平安把河蝦的背筋處理了,就倒入到燒開的沸水裡。
幾分鐘後,白灼蝦就完成了。
劉平安把熟蝦撈起來,端在桌子上,然後拿了個小碗,往裡麵倒了一些醬油。
這時候純鹽、醬油、醋三種調味品,都是6分錢一斤。
純鹽指的純的氯化鈉晶體,不蘊含太多雜質,但並不太適合使用。
特彆是這時候流行吃碘鹽。
一是為了預防核輻射帶來的影響。
二是缺碘對人體危害很大,甚至比缺少鹽導致的低鹽綜合症還危險。
但食用鹽比純鹽貴,大部分人都會購買少量的食用鹽,來搭配醬油使用。
食用鹽最主要的是為了預防缺碘缺鈉,醬油主要是用來調味,當然還有個原因就是更便宜。
所以劉平安家裡的醬油不少,密封保存在櫥櫃裡。
這還是他來到這裡後,第一次吃醬油。
劉平安把河蝦剝開殼,露出裡麵熱氣騰騰的白嫩蝦肉,沾了沾醬油,送入嘴裡。
淡淡的鹹味加上鮮美緊致的蝦肉,在牙齒的碰撞下成了碎末,挑動著劉平安舌尖的神經。
劉平安甚至覺得醬油,有些畫蛇添足了。
他第二次吃的時候就沒有沾醬油,直接把肥大的河蝦肉嚼碎吃了下去。
劉平安對於幸福的定義不多。
健康的一家人,不缺衣少食,哪怕有些煩惱,也是幸福占據大多數。
至於一生無病無災,這個劉平安覺得不現實。
隻要在有限的生命裡得到無限的快樂,哪怕那一天來臨,他也覺得沒有遺憾。
但現實很殘酷,很多人在有限的生命,隻得到了無窮的痛苦。
快樂的感覺,甚至讓他感到陌生。
因此劉平安非常珍惜自己現在的生活。
他一口一個河蝦,吃到後麵殼都不剝了,連著蝦頭全部吃下肚,吃得臉色微紅,閉著眼享受著回蕩的餘味。
“開全員大會了!”
“四合院所有人都參加,帶著自己的板凳出來,在前院集合!”
聽到外麵響亮的嗓門,劉平安有些詫異。
“沒想到二大爺嗓門這麼大,中氣這麼足,看來官迷遇到這種能展示權力的時候,情緒確實不一樣。”
“不過應該還是他身體好,不然哪能天天打自己兩個兒子。”
這個四合院和劉平安想象的不一樣,連賈張氏都沒有那麼離譜。
唯獨這個劉海中,劉平安是實在喜歡不起來。
劉光天劉光福再不好也是他的兒子,更何況還是從小打到大,這是家暴問題。
再美好的孩子,在這種傷痕累累的生活裡,也很難心裡不出問題。
沒有反社會,已經算這兩個孩子善良了。
人們的理解總是片麵的,哪怕是從原始人時期到未來,都是如此。
有句古話叫“棍棒底下出孝子”,但這句話說的是如果不施加適當的教育和懲罰,人就很難成才。
但大部分人都隻看到了懲罰等於成才。
連適當和教育兩個最重要的詞語,卻忽視不見。
在愛裡長大的孩子,隻要教育適當,他就會對社會對人們充滿善意。
這樣長大的孩子,才是社會的棟梁。
千萬不要用幸存者偏差來說教,不要拿一兩個人的例子來否定大部分人的情況。
所以劉平安基本上不跟二大爺一家交流。
他做不到,隻好視而不見。
避免和這一家人接觸,特彆是他孩子年紀都大了,這個年紀談論什麼“拯救”,又不是棒梗。
劉平安收拾完廚房,拿著凳子走到前院的時候,院子裡已經坐滿了人。
“平安叔,這裡!”
棒梗小小的個子跳啊跳,舉起的手看在人群裡看起來很突兀。
但劉平安卻會心一笑,走過去和秦淮茹坐在一起。
棒梗和小當也有自己的小板凳,兩個小孩子坐得端端正正,乖巧的樣子看得劉平安很開心。
他本想又給糖,但看到秦淮茹的眼神也沒拿出來。
現在院子裡人多眼雜,給了一個,給不給其他孩子?
關鍵是院子裡的其他孩子,劉平安都不認識啊,甚至一麵之緣都沒有過。
還不如私底下給兩個孩子吃吃糖。
劉平安坐好後,陸陸續續有人來了,等到四合院前的燈光亮起時,三位大爺才走了出來。
這還是劉平安第一次參加全員大會,他對於活動流程很好奇。
不過經曆過後,劉平安發現也沒什麼特彆。
先是進行安全和愛國教育。
特彆是安全,說除了警惕間諜外,還要注意乾旱境況下,逃難過來的難民。
雖說幫一把沒錯,但這年頭大家都困難。
再說了,知人知麵不知心,你幫了彆人要是把自己也搭進去了,你的家人怎麼辦雲雲。
之後依然是乾旱方麵的問題。
說根據專家所言,乾旱還要繼續,所以要節約用水。
不過今年的乾旱比起第一年好上不少,第一年乾旱院子的井都枯了。四九城都得靠著拉水的車運送水,來解決困境。
現在雖然乾旱沒有解決,但井水已經恢複了,他們四合院是三進的大院子,雖然有三口井,但也不要浪費水資源。
劉平安覺得一大爺當得還挺好。
他肯定有給自己謀利的想法,可是大部分時間都是為其他人著想。
這一點就可以說他很稱職了,至少沒有辜負一大爺這個稱號。
說完大問題,一大爺又說其他四合院誰誰家困難,廠裡也號召幫忙,他提出來並不是要大家捐款。
而是希望大家遇到問題也提出來,不要藏著掖著,過了最好幫忙的時候。
彆等到這麻煩變成了補丁一樣,沒有處理就越來越大。
到時候要消耗的布料就更多,得不償失。
劉平安越聽越佩服一大爺這見識,這種情況拿到後世,大部分人也是號召大家捐款,雖說是好的,但哪裡想得到後麵一點。
由其他院子裡的情況,想到自己院子裡,防患於未然。
其他的不說,三個大爺裡,一大爺至少沒有問題,三大爺嘛,純打醬油的。
劉平安都看到三大爺坐在那裡都快打瞌睡了。
要不是劉平安看到他手上的筆在動,都以為他已經徹底進入了夢鄉。
“這些鎖事說完了,雖說和我們息息相關,但畢竟沒有發生在我們身邊,而我接下來要說的是,就發生在我們身邊,就發生在我們麵前,所有人都目睹了,情形,極其惡劣!”
二大爺出來說話,彆說這官腔打得還真好,特彆是後麵那個“情形極其惡劣”,說的抑揚頓挫。
讓有些打瞌睡的人都醒過來,一個個極有興趣地看著二大爺,也看著坐在中間隔得遠遠的兩個人。
“許大茂,何雨柱,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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