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蓁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她的辦公桌上擺了一份切片蛋糕。
她捧著蛋糕進了老板辦公室,就見秦鈞聽到動靜向著她看了一眼,然後隨口道:“你最近工作太多,早上都站不穩了,這是給你補充糖分的。”
“哦,謝謝秦總。”
她搞明白都準備轉身走了,秦鈞又叫住了她:“要是覺得工作太多可以跟我說,有些工作不是非你不可。”
翻譯:你要是不想乾了可以直說,有的是人乾。
她是腦子抽了才會覺得秦鈞可能喜歡她……
“好的,我會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狀態,感謝秦總關心。”
冉蓁捧著蛋糕回到自己工位,打開包裝盒發現還是藍莓味的,秦鈞是真覺得她早上大腦缺氧,為了她不耽誤工作,給她送營養來了。
怎麼不算貼心好老板呢。
在她轉身離開順手關上門後,秦鈞整個人才放鬆下來。
他看向自己的手。
早晨的時候這隻手曾摟著她的腰將她擁進懷中,那時的觸感仿佛還停留在指尖,腰身的柔軟,發間的清香,以及當時他但凡再貼近一些便能吻上她耳廓的距離。
那並非是以他的身份可以對她做出的舉動,令他尤為不舍得放手。
秦鈞的自製力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好,哪怕是上午她在問自己問題時,僅僅隻是靠得近了那麼一點,他都會想起早晨那意外的貼近。
他想要就這樣把她拉進自己懷裡,如同早晨那般緊緊擁著她,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腿上,可能她會生氣會質疑,但是依舊會貪戀那每一分每一秒。
但一旦放任,秦鈞不確定他還會做出什麼更後悔的舉動。
天知道他光是忍耐就花費了多大的功夫,但秦鈞更不舍得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他忍不住歎息。
分不清這已經是秦鈞今天第幾次歎氣了。
陳助理進來的時候就聽到秦總一個人喃喃自語:“隻和一個人交往,她又怎麼知道其他男人是不是比那個人更適合……”
陳助理不解,陳助理大為震撼。
但他很快就理解了他老板為什麼會這樣語出驚人了。
到了下班時間,陳助理正準備去問問冉蓁有沒有什麼工作他可以幫忙,結果就見冉蓁已經把那驚人工作量的工作全都處理完了,打算下班。
他們順路一起下了樓,一到樓下,陳助理就看到了公司門口停著一輛顏色出挑的蘭博基尼,一個年輕的男人靠在車門旁,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
對方似乎在等人,時不時就會抬頭向著公司門口的方向看上一眼。
男人抬頭的時候陳助理不禁感歎,這世界上帥哥還是有點太多了,難怪公司一樓大廳那麼多人對著外麵看來看去,不敢對著秦總拍,就拍野生帥哥是吧?
雖然不清楚陳馳宇為什麼會在這裡,不過看他一見到她就把手機塞口袋的模樣,似乎確實是來找她的。
於是冉蓁向陳助理告彆:“陳助,我好像看到我朋友了,就先走了。”
“哦,好,路上小心。”
陳助理點點頭,剛囑咐完就看到自己心底內定的未來秦總夫人直接向著門口那個帥哥走了過去,原本冷臉,看起來有點不好接近的帥哥一見到她就帶上了笑。
他們不知道說了什麼,隻見蘭博基尼的側門上抬,冉秘書坐進了副駕駛,那個特地在門口等她的男人也上了車。
這是冉秘書的男朋友?也有可能隻是普通朋友?
目送那輛蘭博基尼揚長而去,陳助理後知後覺回過味來。
“比那個人更合適”敢情那個人指的就是這個人?秦總這是嫌那人占著位置,影響了他發揮,想讓冉秘書同時多交往幾個,對比對比?
不是啊!秦總!
跟人家談,人家接下班,跟你談,冉秘書接到的隻有工作啊!
努力追女朋友之前是不是其他地方要先改進一下?!
蘭博基尼隻有兩個座,冉蓁才剛往副駕駛坐,就先一步看到了兩個座位靠背後的空間被塞滿了各式各樣的零食,看起來五顏六色的。
都是他們那天去超市買的。
“放家裡我一個人吃不掉,”敞篷跑車不方便堆零食,陳馳宇今天特地換了一輛,“我想了一下,以後我每天來接你下班,正好可以給你路上吃。”
工作一天下來看到成堆的零食,還有免費司機,說實話還真挺治愈的。
冉蓁挑了一包抽出來,問他:“你沒有彆的事情做嗎?”
“事都乾完了,”陳馳宇說到這裡不免有點心虛,其實隻是公司那邊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但還有他媽特地請來教他做飯的師傅。
陳馳宇自己也不清楚怎麼回事,這兩天他們母子倆的話題變多了,雖然他還是在外頭自己住,但他媽時不時就會手機上給他來點烹飪小技巧,問他女朋友的口味,給他推薦菜譜。
她的口味他是倒背如流,自然也答得出來。
這麼多年他和他媽關係其實一直有點僵,屬於平時見到了正常聊天很正常,但私底下根本不會有什麼溝通的類型。
唯一溝通的內容就是相親,這類消息陳馳宇能不回就基本不回。
像這樣時不時收到對方的消息,聊天內容還那麼日常,兩個人都不怎麼習慣,但又都一來一回的回複對方,笨拙地要命。
陳馳宇依舊還會覺得有點彆扭,但並不會覺得討厭。
等紅綠燈的時候,他側過頭看著坐在副駕駛正捧著零食嚼嚼嚼的冉蓁,她考慮到他的問題,還特地開了車窗,以至於車開起來的時候,頭發都被吹地亂糟糟的。
看著看著,陳馳宇就忍不住笑。
他想伸手幫她把頭發理順,但手伸到一半頓住。
迎著她的目光,陳馳宇手指彎了彎,又重新搭回方向盤上:“頭發都亂七八糟了,自己弄一下,路人看到還以為我車上鬨靈異事件了。”
冉蓁翹著沾過零食的手指,在包裡翻出了濕紙巾和頭繩。
擦乾淨手指給自己紮頭發的時候,她順便道:“零食我今天帶回去幾包,剩下的你自己慢慢吃,不用每天來接我的。”
“我隻是隨口亂說的,其實你頭發亂亂的也挺好看的……”
陳馳宇迅速認錯,認完錯發現她並不是在生這個氣,隻是真的不想讓他每天接送,不免沮喪:“哦,我知道了……”
他看著她抬手紮頭發時手腕上露出的手表,想說工作真不容易,她休息天就不會戴表。
又看到她空蕩蕩的領口。
“你喜歡什麼牌子,要不我送你條項鏈?”
“不用。”
“……”
剛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就被直接拒絕了。
陳馳宇有一種想和朋友打好關係,但又不得其法的感覺,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感覺她對他有些冷淡,跟在委托時完全不一樣。
他隻是想給新朋友送個禮物而已……
是不是委托的時候給她送,她就會收下了?不對,之前宴會那一整套她都給他退回來了。
她不收他的禮物,卻收了姓江的那幅畫……難道她很喜歡畫畫?
陳馳宇試探著詢問道:“下次約會要不要定在畫室,我可以讓人提前準備好東西,咱們隨便畫點畫,消磨消磨時間。”
原來陳馳宇不是莫名其妙來接她,找她是為了商量下一次工作的內容,他還貼心的想好了怎麼摸魚營業。
不用冉蓁自己再費腦子去想,她沒有反對的道理:“好啊。”
陳馳宇:原來她真的喜歡畫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