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民政局幾點開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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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原本在門口待命,結果一抬頭就看到冉蓁跟著秦先生一起出來不說,身上衣服還穿得怪正式的,他一時半會兒心底有點拿不準,於是拿著手機搜了一下。

【民政局幾點開門?】

9點?那今天應該沒有什麼特殊變動,還是正常去公司。

嚇死了,還以為他昨天晚上的助攻那麼起效,一個晚上的時間就把劇情推進到了秦先生發現自己求而不得的女人周末竟然和其他男人會麵,嫉妒之火在心中熊熊燃燒,最終決定強取豪奪,一大早把人拉去民政局先婚後愛。

接著就該是白月光回國,好不容易在婚後對秦先生改觀的冉小姐失望至極,一氣之下假死出國,卻沒想到發現自己早有五個月的身孕!

四年後,秦先生在路邊無意間遇到了一個三歲半的天才孩童,而那個孩子竟與他十分有九分的相似!向來冷酷的男人目眥欲裂,一把抓住那孩童急切地質問“你的母親在哪裡?!”。

司機不禁搖搖頭。

早如此,當初就該解釋清楚啊。

秦先生可真是的。

對了,秦先生有白月光嗎?好像沒聽說過,那這劇情要怎麼發展……

冉蓁一眼瞄到司機在發呆,光發呆還不算,還突然惆悵地搖頭歎息,她眯了眯眼,走到司機的身邊,微笑著詢問:“昨晚那本《霸道總裁狠狠愛》好看嗎?”

“什麼《霸道總裁狠狠愛》,”司機順口道,“那本叫《天才萌寶:霸總渣爹快走開!》。”

說完之後反應過來,司機大叔飛快偷看了一眼秦鈞,確定頂頭上司還沒過來應該沒聽到,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對上冉蓁似笑非笑的表情,討好道:“嘿嘿,畢竟叔每天除了開車就是開車,總得有點業餘愛好不是?老妹見諒哈……”

“叔,我也可以幫您腦一本《錯軌愛情:老板他為何要這樣!》。”

司機大叔迅速低頭:“求放過!”

莫名其妙成為最大受害者的秦鈞正在向林管家交代一些事,他剛囑咐完,一轉頭就見到冉蓁和司機站一起聊著天,氣氛和諧又融洽,像是關係很好的朋友一樣。

司機感覺到一股莫名寒意,他瞬間不嬉皮笑臉了,板起公事公辦的臉,拉開後車門:“冉小姐,請上車。”

冉蓁奇怪地看了司機大叔一眼,後者一本正經。

她上車之後沒多久秦鈞也上來了,上次像這樣和秦鈞坐在同一輛車裡還是在上一次,冉蓁習慣性往邊上挪了一點,給他空出更大的位置,雖說後座本就挺寬敞。

性格愛好都天差地彆的人很難有共同語言,更彆說那個人還是自己的老板。

硬是找話題那也是尬聊,上一回冉蓁一半的路程都在放空自己,這回她也準備這麼乾。

於是當車啟動的時候冉蓁就開始看著窗外發呆,她一發呆腦子裡就自動開始思考起了昨天秦鈞提出的那份工作。

也不知道身邊的男人是不是看出了她所想,秦鈞淡淡地開口:“緊張?”

其實冉蓁覺得自己不緊張,但要麵對一份陌生的事物,要說完完全全一點緊張感都沒有,那也不可能。

“有點。”她說。

話音剛落,秦鈞牽住了她的手。

冉蓁愣了一下,她看過去發現男人正靠著後座閉目養神,他根本沒有注意她,牽她手也好像就是他為了緩解她緊張隨手做出的行為。

是她昨晚假裝害怕要牽手埋下的伏筆!冉蓁恍然大悟!

昨天她的發言讓秦鈞產生了她一緊張害怕就需要和人牽手緩解的錯覺!所以現在秦鈞見她說緊張,就以為她需要人牽著,誤打誤撞彌補了她早晨落下的進度。

妙啊!

當初江老師退出教育界她是極力反對的!

她怎麼可以質疑江老師的能力?

作息極為自由到現在還沒睡的江玨在畫板前打了個噴嚏。

他摸了摸鼻子,疑惑自己怎麼會在這種不冷不熱的季節感冒,隨後目光重新落在了畫板上。

假如有人能看到,就會發現那是一幅筆觸極為漂亮的風景畫,畫麵中的大海在夕陽下像是被撒上一層金粉,美不勝收。

精湛的畫技彌補了畫麵中的一些違和,一眼看去根本不會有人發現。

江玨並非什麼顏色都無法辨認,所以很多人其實並不知道他根本分辨不了藍色與黃色,他很擅長將紅色運用到極致,他的作品也是色彩鮮明大膽,與他本人帶給人的感覺有著強烈的反差。

這不是江玨平時創造的風格,但他現在想做的就隻是將他那一天看到過的畫麵徹底還原,沒有花裡胡哨的藏色,所有的技巧都隻為了當時他眼中的大海服務。

為了能達到色彩還原的效果,他趁著她在車裡與他牽手的時候,用手機翻閱著他常用顏料的色卡,記下了每一個他以往無法辨認所以從不使用的顏色和編號。

可惜上了船之後隻牽了一下,江玨隻能儘可能回憶那短暫時間裡目光所及的那片大海,將其與之前記下的顏色編號對應起來。

這幅畫創作的無比艱難,得完全脫離肉眼看到的畫麵,憑借著對無法辨認的色號印象進行創作。

哪怕現在的江玨無法分辨這幅畫究竟如何,但他卻很清楚,這幅畫還遠遠不對。

私底下一個人時,江玨疲於擺出任何多餘的表情,他凝視這幅畫片刻,站起身,伸手將畫板從畫架上取下,隨手扔在了畫室一角。

過去的江玨為了能畫出和普通人一樣的世界做過很多努力,但都失敗了。

大部分人看了一些戴上矯正色彩的眼鏡就看清世界顏色的感人視頻,就認為那些人看到了世界原本的顏色,卻不知那種東西僅僅隻起到了一個“分辨”的作用。

就好像分不清紅色與綠色的人,他們戴上後確實能分辨兩者,但他們眼裡的紅綠照樣與常人是不同的。

這對需要精準運用色彩的創作者而言,相當雞肋。

江玨從沒想過他會因為僅僅隻是觸碰一個人,就解決了困擾了他二十多年的問題,哪怕觸碰是必要條件,他也感到無比興奮。

換成旁人可能會想要為這樣的現象找個合理的解釋,但江玨完全不在乎,他根本不需要知道這是什麼原理,這對他不重要。

江玨隻知道,她是他的唯一解。

他潔白的袖口沾上了深藍的顏料卻完全不在意,江玨拿出手機打開了熟悉的聊天界麵。

每天都發消息,這對江玨來說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正要發一些以往都會說的客套話時,他才突然想起,他們早就不是以往那樣的相處模式,再按原先的來,她可能不會理他。

江玨思考了片刻,他又走到那個角落,蹲下身子將手機攝像頭對準了那幅在他看來已經失敗了的畫作上。

拍下,發送。

想起她那句“坦誠”,他垂眸打字。

[江玨:想畫出那天的大海。]

頓了一下,他補充。

[江玨:但失敗了。]

冉蓁收到江玨那張照片的時候她還在車上。

照片裡麵的畫看起來特彆厲害,江玨將水麵倒映出的夕陽畫得格外唯美,看到這幅畫她立刻就回憶起了那天的大海。

雖然周圍過於吵鬨,但風景甚是好看。

見他說這幅畫失敗了,冉蓁動用她珍貴且稀少的藝術細胞,左看右看都沒看出什麼問題。

雖然和江玨平時給她發的畫作風格不太一樣,但這張畫也很好看。

以往江玨給她發自己的作品時,為了能讓話題延續下去,都會裝模作樣地讓她給一點意見,這次他沒有,可能也是知道這套已經不行了。

本來就對藝術鈍感力極強,這樣冉蓁也不用絞儘腦汁上網搜怎麼給畫作挑刺了。

她隨手回複。

[冉蓁:我覺得挺好看的,五塊錢收了,要是同意就當我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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