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們誰懂啊?
明明隻是牽一個手,這個人硬生生弄成了一種在偷情的既視感,還能不能好好吃飯了?
冉蓁直接把手收回來,飛快地用手機回了他一條。
[冉蓁:td。]
江玨現在能偷偷摸摸在桌子下牽她的手,要是收了錢,說不定就能更得寸進尺,然後回頭再給她來個轉賬當無事發生。
畢竟突然開價二十萬,就意味著他自己也知道這個操作很不對勁,才會開高價試圖讓她接受。
總而言之這錢冉蓁不是特彆想賺,她又沒有欠什麼巨額貸款,選擇自己想賺什麼樣的錢的權利還是有的。
感受到她掙脫了自己的手,江玨的視線落在亮起的手機屏幕上,看到在他那二十萬下冒出的“td”兩字,他心底不禁遺憾。
錢確實可以打動她,但作用有限。
“陳馳宇。”冉蓁一看江玨那邊沉默了,潛意識就感覺他可能又在動什麼歪腦筋,便喊了一聲坐在她對麵的陳馳宇。
聽到這個稱呼陳馳宇就後悔在最初相識的那個深夜裡,他為什麼沒直接糾正她。
平時喊一喊就算了,但現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陳馳宇的錯覺,明明她喊對方也是喊的全名,但兩個字念出來就是好像比三個字更親密,聽起來像她和那人關係更好一樣。
雖然剛才他已經了解到了對方確實比他更早認識她。
但那咋了?
早認識又不代表什麼?
要是早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今天早上他就直接再下一單了,反正他媽也是想給他們準備約會的地方,讓她跟著一起去還能增加他們情侶關係的可信度。
況且合約期間她對他可甜了,一口一個“寶寶”,還會喊他“小宇”“馳宇”,還不得把這綠茶男給氣死?
越是回想起過去受到的良好待遇,現在冰冷的現實就越是殘酷。
陳馳宇總覺得姓江的聽到她對他疏離的稱呼笑得特得意。
不過畢竟她都特地喊他了……
“怎麼了?”
冉蓁的觀察能力沒有細致入微到能察覺出對方內心小彆扭的程度,她說:“你那個位置的風景好像更好,能和我換一個位置嗎?”
她雖然發現不了陳馳宇的彆扭,但她發現在她說完之後陳馳宇的表情就明亮了。
與此同時陳馳宇發現姓江的聽完笑不出來了,他更開心了。
“行。”陳馳宇果斷起身。
冉蓁奇怪剛剛還一臉不爽的陳馳宇是怎麼一秒做到情緒轉換的,結果交換了座位,她在陳馳宇的位置上坐下,就看到了失去笑容拿著手機正在輸入什麼的江玨。
[江玨:是你說和我做朋友的,我隻是想和朋友牽一下手,你就生氣了?]
他臉上的表情很淡,甚至還有點苦惱。
[江玨:為什麼?因為有你那個朋友在?我們悄悄牽他又不知道,或者等下次他不在就可以了嗎?]
[江玨:你需要顧慮的人太多了,你就不能隻有我一個朋友嗎?我也可以隻有你。]
什麼隻有你隻有我的。
他就完全沒有一點自己是她才認識沒多久,非要說朋友也隻處在初級階段的自我認知嗎?
什麼叫初級階段,就是問她借錢她不光不會借,還會直接拉黑的階段。
冉蓁叮囑過係統不準看她和朋友的聊天記錄,但在她和這些任務目標交流的時候,為了讓係統能實時跟上進度,她是同意係統可以隨便看的。
係統本來還挺無聊的,看到江玨發來的消息它精神一振。
[隻有他一個朋友?那本係統怎麼辦?他這是在教唆宿主跟係統絕交嗎?]係統的音量都拔高了,[挑撥離間!他這是挑撥離間!太有心機了!根本就是綠茶!宿主小心啊!]
多稀罕呐,它竟然還知道什麼叫綠茶。
冉蓁想提醒它一下,到底是哪個係統不久之前還在誇他人好,這變得也太快了。
江玨發過來的那些,冉蓁都覺得沒有回的必要,他心裡應該也有點數,知道他說出來的話到底有多離譜,開出的條件有多麼不對等。
冉蓁的朋友還挺多的,除了關係最好的之外,其他能說得上話的,平時相處起來不會讓她感到不舒服的,她都會把對方當成朋友。
這類朋友聚在一起的機會不是很多,但是遇到一些什麼事,想到對方的時候就能聊上幾句。
包括房東奶奶在她看來也是一位年長的對她很好的朋友,要不是那天時間匆忙,她還真的會坐下跟房東奶奶一起看會兒電視聊聊天。
她是個還挺好相處的人,這也就是為什麼她之前跟陳馳宇說掃地阿姨還有早飯攤老板也都知道她的名字。
要拿這些充斥了她所有生活的人去換他一個?
冉蓁又不是腦子有病,況且他交換的條件是他也隻有她一個朋友,請問他江玨能放在眼裡稱得上朋友的人數超過真空的折射率了嗎?
他這不是單純想白嫖嗎!
她把手機放到了一邊,見她完全沒有要回他消息,江玨從原本對她換座位遠離自己的不解,轉為了某種他自己也不理解的委屈。
在第一次見麵之後,他們就一直保持著手機上的聯絡,所以江玨很清楚冉蓁是一個有消息必回的人,哪怕是一個句號,她很少會讓彆人的消息落空。
看著毫無動靜的手機,且她人明明就坐在自己麵前,卻看都沒有看他。
這是江玨第一次被她忽視得這麼徹底。
心底不太舒服。
江玨為了轉移注意力拿起了手邊的紅酒。
好的紅酒口感細膩醇厚,平日裡沒有靈感的時候江玨也喜歡獨自在家喝各種各樣的酒,他喝酒有度,從不會喝醉,更多的時候他喝酒是為了微醺狀態時更加活躍的多巴胺。
今天讓這裡準備的也是他平日裡喜歡的口味。
江玨隻是先天性色覺異常,但現在他卻有一種自己味覺也出現了問題的感覺。
入口澀到了嗓子眼。
瞬間讓他沒有了繼續喝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