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蓁完全沒有發現江玨的異樣,她看了半天也隻看到向她這邊小跑過來的陳馳宇,沒有發現陳母的蹤跡讓她不由鬆了一口氣。
陳馳宇今天穿得不像晚宴那次那麼正式,是更偏生活向的穿搭。
可能是年紀上要比她認識的其他男主都更小一些,陳馳宇的穿著就很年輕化,他根本不穿什麼襯衫西裝,寬鬆的外套全靠本人優越的體格撐著。
今天他又換了一副耳釘,配合著陳馳宇那張臉看著又拽又酷,可偏偏他看到她就嘴角上揚,直接邁開步子毫不猶豫往她這裡走的樣子,不像是難以接近的大狼狗,反而像是某種大型犬。
背後傳來一聲輕嗤。
冉蓁轉頭,對上江玨完美無缺的笑容,他問她:“怎麼了?”
“你剛剛冷笑了?”
“嗬嗬,怎麼會。”
幾句話的功夫陳馳宇已經來到了他們跟前,他完全沒有想到今天會在這裡遇到冉蓁,還好他跟他媽出來了,要不然就錯過了。
平時他媽根本懶得搭理他,今天之所以特地把他提溜出來,不為彆的,就是為了他的終身大事。
陳秋翎在得知那次宴會之後兒子都沒有主動邀請女朋友約過會,她是操碎了心,到處研究哪些地方適合情侶約會,怕兒子做不好,更是把人直接帶出來現場彩排。
這些事在陳馳宇看來完全就是多餘的,他跟冉蓁就是一紙合約的關係,哪裡需要特地出來約會?就算是約會也隻是做戲罷了,純粹浪費時間。
不過他還是出來了。
陳秋翎挑了好幾個地方,海邊隻是其中之一,本來都已經要回去了,結果陳馳宇正準備上自己的車走人,結果就見到他的合約女友恰好出現在了現場。
怎麼就這麼巧,他準備約她來這吃飯,她就正好出現在這了。
總不能真是什麼命中注定吧?
陳馳宇想起了那張被他放在抽屜裡的彩票。
是的,他沒去兌。
雖然冉蓁特地叮囑他彆忘了去兌獎,但陳馳宇還是把那張彩票還留著了。
這他是第一次中這種類型的彩票,比較有紀念價值,況且才5塊錢,也沒必要,跟她說的什麼命中注定沒有半毛錢關係。
那是她用來瞞過她老板胡謅的,陳馳宇又不傻,他才不會跟著相信。
“蓁蓁,”就在陳馳宇滿心滿眼隻注意到她一個人時,一個他從未聽過的男聲輕輕念出了他對她的稱呼,那人隨後溫聲道,“不給我介紹一下嗎?”
陳馳宇這才注意到她邊上還有一個人,他臉上的笑頓時收斂了,瞬間恢複了麵對陌生人時毫不客氣的冷淡:“你誰?”
“呃,”冉蓁開始思索這要怎麼介紹,她隻能先介紹身份更正常的那一邊,“這是我的鄰居,江玨,今天我們正好一起出來吃飯。”
到了陳馳宇那邊,她遲疑了一下。
就在她遲疑的功夫,兩個人已經直接自說自話聊上了。
“鄰居?”
哪來的男人,張嘴就是“蓁蓁”?這可是他們假扮情侶時才有的稱呼,這人什麼身份就擱這學他這麼喊她?付過錢了嗎就喊?
陳馳宇挑剔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江玨,發現又是一張挑不出毛病的臉後,攻擊性立刻轉移到了其他地方:“休息日還找女孩子出來吃飯,看來你平時工作應該挺閒的吧?”
江玨兩次被打擾已經很煩了,看到這人一見到她就那麼高興跑過來,好像兩個人關係多好一樣,他更是看他不順眼。
他就是故意學著他喊的。
喊什麼“蓁蓁”,以為自己很特彆嗎?
很好,那現在不特彆了吧。
早知道他寧願剛才在車裡跟她多待一會兒。
江玨向來不會將自己的喜好擺在臉上,他有的是拐彎抹角的方法,也就是陳馳宇這種直覺係能立刻從中判斷出對方來者不善。
陳馳宇不像江玨,他討厭誰就是討厭,語氣更是演都不演。
“工作的話,準確來說我是自由職業,”他說著人畜無害地笑了下,“隻要蓁蓁願意,我都能抽出時間的。”
麵對陳馳宇有些咄咄逼人的提問,江玨露出了些許歉意:“是我剛剛說錯話了嗎?你看起來有些生氣,要是惹你不開心了我很抱歉。”
陳馳宇冷哼:“什麼叫隻要蓁蓁願意你就能抽出時間?說得好像是蓁蓁約你出來的一樣。”
“我沒有這麼說,”江玨垂眸,“但你這是在為蓁蓁可能約了彆人不高興嗎?我認為蓁蓁約誰都是她的自由,你這樣限製她會不會有些太霸道了?”
“我、我什麼時候限製她了!”一頂帽子扣下來,陳馳宇急了,“不就是約彆人,我才不在乎。”
“這樣啊……”江玨眨了一下眼睛,他看向表情已經逐漸無語的冉蓁,眼底浮現出真心實意地笑意,“你不在乎蓁蓁,我卻做不到,老實說蓁蓁要是真的約彆人,我會很傷心。”
陳馳宇要被氣死了。
怎麼好話壞話都讓他說了?
說什麼鄰居,指不定就是個單主!蓁蓁不好意思透露單主信息才介紹是鄰居!
“好了好了,我們要去吃飯了。”
冉蓁有點看不下去了,實在是江玨這股茶味太濃了,偏偏對麵還是陳馳宇這麼一個直到不能再直的單細胞,而且她根本搞不懂兩個人是怎麼聊成這樣的。
主動約朋友吃飯和被朋友約吃飯有什麼區彆?這也能吵起來?
陳馳宇聽到她這麼說,立刻就想說不行,這個男人一看就不正經,她跟他獨處肯定會吃虧的,但陳馳宇也沒有立場不讓她和朋友吃飯。
於是話到了嘴邊成了:“我也還沒吃飯,我要跟你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