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發出了什麼樣的聲音,秦鈞整個呼吸都凝固住了,他身體僵住,手指不自覺地緊緊扣住床單。
冉蓁也傻掉了,她的手瞬間頓住,在感受到指腹下還留存著另一個人的體溫後,她連忙欲蓋彌彰地撒開手,又用毛巾給秦鈞擦了擦。
“報一絲,我不是想亂碰,就是怕水弄到衣服上……”
冉蓁都快絕望了。
她感覺自己真的像個登徒子,都闖這麼大禍了,結果她的腦子裡第一反應竟然是——他的身體好敏感啊,碰一下就喘。
怪不得晚上按摩的時候秦鈞不肯脫衣服,要是直接碰……
如果不是秦鈞還在她的麵前,冉蓁都想找個角落抱頭尖叫了。
走開啊!你們這些帶顏色的廢料快走開!!!
不知道現在是上班時間嗎?!誰準你們隨便進彆人腦子裡的!
秦鈞垂下眼眸,微顫的睫毛擋住了他眼底深深的懊惱,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身體會那麼不爭氣,比他身體更不爭氣的還有他的大腦。
聽著她緊張惶恐地道歉,他卻在心底反複回味著方才的觸感。
秦鈞覺得自己這樣很不好,明明她在為自己的錯誤懺悔,可他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平白延長了她的不安。
“……沒事。”秦鈞一開口就發現他的聲音都有些啞,在這樣的氛圍下顯得像是在刻意勾引,他閉上了嘴,緩了一下才繼續道,“是我沒準備好,我的問題。”
他竟然還把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
正常人都不會習慣被人碰到自己身體,怎麼可能會提前做好準備。
冉蓁良心痛了一下:“是我沒注意,很抱歉秦先生,下次絕對不會了。”
以往秦鈞從來不會在這種問題上跟她糾結,基本都是在她說完之後以一個“嗯”字作為收尾,但這回秦鈞卻像是對這個問題格外在意。
哪怕她都承認錯誤了,且保證不會再犯,秦鈞還是固執地把鍋往自己身上搬:“我不喜歡衣服被弄濕,你沒錯,不需要改正。”
他頓了一下,又繼續道:“……剛才是太突然了,現在不會了。”
“繼續吧。”
這話說的。
老板發話了,冉蓁當然就隻能把原先沒完成的工作繼續下去。
這回她比之前還要專注。
都出過一次岔子了,絕不能梅開二度,當再有水珠自發梢蓄滿時,冉蓁直接用毛巾覆上,杜絕了一切直接徒手碰到老板脖子以下部位的可能。
冉蓁感覺到在她改用毛巾時,秦鈞看了她一眼,從那張萬年冰山的冷臉的上,她似乎看出了“這回做得不錯”的信號。
嘿嘿,她也是一枚會吸取教訓的好員工捏。
擦乾頭發後,冉蓁自然而然地去衣帽間取了領帶。
看到秦鈞跟著她走過來,她舉著領帶抬起胳膊,而秦鈞則是在同時默契地俯身方便她的動作,在一個像極了擁抱的動作後,領帶被戴到了衣領下,冉蓁的手指開始熟練地打起領帶。
係好領帶,她順手將他的衣領理好。
秦鈞站在鏡子前整理袖口,冉蓁在邊上沒有事情乾,看到自己提前挑選出來的表還放在一旁,她乾脆戴上放在衣帽間傭人用的薄款黑色手套,取起手表。
是的,她每天把當天秦鈞要戴的手表挑出來的時候,都是要戴手套的。
林管家叮囑她的時候,冉蓁也不是很意外,畢竟很多珠寶專櫃的工作人員也都會戴手套,避免貴重商品的磨損和汙染,戴了手套也不會沾上指紋。
冉蓁拿著手表正要開口,結果她剛過去,秦鈞瞥了她一眼,便自然而然向她抬起了手。
於是本來隻是想給老板遞手表,變成了她親手幫老板戴上去。
冉蓁握著他的手腕將表帶扣好,隻覺得光是這隻手拍張照都能當網圖了,該說不說不愧是男主,全身上下各個部位都很出挑。
做完戴表的工作,她後退一步,在內心給自己擦了擦不存在的辛苦汗水。
她可真是一個眼裡有活的好員工!
事實證明,一旦員工眼裡有了活,老板不一定會對員工另眼相看,但員工的工作量卻一定會增加。
原本隻是她沒事乾一時興起給老板遞個手表的動作,在第二天就變成了她的固定工作,秦鈞在她係完領帶後,就乾脆等著她主動去把表拿過來。
在臨出門時,她還突然發現秦鈞領帶夾沒有戴。
等冉蓁匆匆忙忙跑去衣帽間找時,就發現領帶夾不知道為什麼不小心掉到了衣帽間的換鞋凳下。
她撿起來,又從抽屜裡取了另一款新的。
等她帶著新選的領帶夾回到大廳的時候,秦鈞正西裝革履的站在門口等她,司機已經候在門外了,冉蓁便乾脆直接在門口將領帶夾替秦鈞戴上。
大約是早上係領帶戴手表的動作做習慣了,戴個領帶夾也就是順手的事。
戴好後,她又調整了一下秦鈞西裝下領帶的角度。
完美!果然越是正裝就越是需要整整齊齊的才好看!
秦鈞一直等她做完這一切,這才出門。
門口的司機一會兒看看林管家,一會兒看看冉蓁,時不時還偷瞄秦總,直到視線被林管家抓包,他才不好意思地笑笑。
人走了之後,林管家問冉蓁。
“最近秦先生有沒有哪裡表現得不同尋常?”
要冉蓁說的話,男主肯定是哪裡都挺不同尋常的。
但林管家問的肯定是和平時相比。
她想了一下認真答道:“最近秦先生的睡眠可能越來越差了,他醒得越來越晚了。”
林管家聞言不解。
秦先生以往都是根本睡不著才會淩晨就起來工作,又因為頭疼精神無法集中,所以每天早晨還得靠咖啡提神鎮痛。
因為睡眠質量變差,所以起得越來越晚?
林管家這是真的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