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動作讓在場所有人都看向了秦鈞,驚訝於他在公共場合之下竟然會做出這麼不符合他性格的行動。
冉蓁感覺司珺儀的目光在她被秦鈞還緊握著的手腕上一掃而過,在她看過去時,司珺儀已經收回了視線,臉上還帶上了意味不明的笑。
這一刻倆姐弟的心理活動幾乎是同步的。
司淮之上前一步站在了他們中間:“好了好了,大家都認識那麼久了,彆把氣氛搞得那麼緊張。”
“哎,你這麼拉著,彆把人家給扯疼了。”司淮之緊接著視線落在她的手腕上,對著秦鈞露出了不讚同的表情,“都紅了。”
話音剛落,冉蓁就感到手腕一鬆,秦鈞果然把她給鬆開了。
見她的手腕果然泛起了微紅,秦鈞眼底閃過懊惱。
“抱歉。”
突然聽到秦鈞的道歉,彆說是冉蓁了,就連司家姐弟臉上都是十足的意外。
“沒關係,其實不痛。”她本身就是皮膚容易泛紅的體質,當事人道歉的態度又很誠懇,冉蓁當然也不會逮著不放。
她剛下意識的揉了揉手腕,胳膊就被挽住了。
一股清冷的木質玫瑰香撲麵而來,精致又充滿禦姐氣質的大波浪長發因為司珺儀的靠近,垂到了她的肩上。
“正好我對著淮之的臉也沒什麼胃口,陪陪我吧。”說話時極近的距離讓她的發絲和她的互相交疊在了一起。
司淮之看著秦鈞的臉色越來越差,眼看就要發作,他連忙道:“正好我也有一點事情想和你談談,你就讓她和我姐姐待一會兒,怎麼樣?”
“放心,會把她還給你的。”司珺儀對著秦鈞說話時哪怕語氣輕飄飄的,也帶著一股諷意,轉向她時卻又變得溫柔體貼,“不過最關鍵的還是當事人,怎麼樣?你願意嗎?”
好家夥,這話說的,大有一種隻要她點頭,不管秦鈞放不放人,她都能把她帶走的意思。
這不是冉蓁胡思亂想,而是以司珺儀的行事風格,她確實做得出來。
司家的勢力大部分在意大利,多得是不可言說的危險產業,司珺儀看上去是個危險的女人,實際上和她接觸之後就會知道,跟她在一起一點也不安全。
冉蓁確實沒想到這個問題會落到她頭上。
雖然作為一個獨立個體,本人的意見確實很重要。
但問題是,現在是她的工作時間……
悲傷的打工人,在談論個人意願之前,先是牛馬。
於是她詢問的視線望向了秦鈞。
也不知道她這舉動給了秦鈞什麼錯誤的信號,他把選擇權給了她。
於是冉蓁開心地跟著司珺儀走了。
她走的時候表情有多開心,秦鈞重新坐下對著司淮之的臉色就有多難看。
司淮之見了都不住調侃:“第一次見你這樣,她就有那麼特彆?”
“就算你不說我也多少能猜到,這就是你那位新來的女仆?”司淮之回憶了一下剛才看到的那張臉,“確實還蠻漂亮的,坦率又直白的部分還挺可愛……”
“你到底想說什麼。”秦鈞此時心底煩得很,本來她手機裡就有一個不知底細,開口閉口喜歡她的輕浮男,現在又殺出了個司珺儀。
她長得漂不漂亮,坦率直白可不可愛,也輪不到彆人來評價。
看出來老朋友這回是真不耐煩了,司淮之直入重點了:“你真喜歡上她了?”
秦鈞沒吭聲,但他沒有否認本身就已經代表了答案。
“你確定你那是喜歡?是不是也太快了?”這個事情隻要稍微理一下,就怎麼想怎麼離譜,司淮之道,“我之前隻是隨口一說,彆是你先入為主產生了認知錯誤。”
“從她出現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做過噩夢。”秦鈞冷靜地闡述事實,“哪怕是白天,隻要她在我的視線範圍裡,我的情緒就能維持穩定。”
他略過了自己最初拒絕林管家安排,半夜夢魘砸了一屋子東西後深夜闖進了人家房間,在她的床上睡了一晚的事。
這也隻是更能證明,她對他有多重要。
這下把司淮之也給整不會了,他當時確實是覺得多一種可能嘗試一下也不虧,而且突然有所好轉的病情,也確實和那女傭的出現有所關聯。
隻是當秦鈞真的把這一切歸咎於情感的變化所導致,司淮之反而覺得有點離奇了。
難不成這世上還真有一見鐘情?
看秦鈞剛才那反應,也確實像是很在乎的樣子。
“那你之後打算怎麼辦?”司淮之問,“和她確定關係,然後帶她去見家裡人,還是說單純當個協議情人,確保未來分手了沒有後顧之憂?”
秦鈞沉默了。
見狀,司淮之也不意外。
秦家是很傳統的世家,階級差異巨大的結合在秦家老一輩那肯定是會受到阻礙的,同樣秦鈞也是在傳統觀念的滲透下長大,所以協議情人這種東西他估計更不能接受。
好可惜。
看不到“契約婚姻,三年合約到期,他後悔了”的戲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