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嶼的吻帶著壓迫,還有掠奪,甚至還有些報複的意味,蘇瑾瓊的舌根發麻,連氣都喘不勻。
“你……放開……”
越這樣說,男人的攻勢越猛烈,甚至合上手臂將她緊緊地箍在他的身上,更加讓她喘不過氣來。
蘇瑾瓊掙脫不過,直接尋到他滑膩的舌尖狠狠地咬下,血腥氣瞬間彌漫在兩人的口腔裡。
陸清嶼竟然連哼都沒哼一聲,隻停頓了片刻便又開始了。
這男人是個吃軟不吃硬的,酒吧打架那晚蘇瑾瓊就看出來了。
那紋身男越是叫囂,他落下的拳頭就越狠。
不滿地哼唧了兩聲,她軟下脾氣拍了拍他的肩,男人這才有了撤離的意思,卻在臨退出去時尋到她的舌輕咬了一下,才鬆開她。
蘇瑾瓊看著陸清嶼戲弄的眼神,氣不過地踮起腳,在他下唇狠勁咬了一下就要跑,卻被他從後攔腰抱住。
“乾了壞事就想跑?”
明明是他先動的嘴,怎麼成了她乾壞事了?
可今天不是理論的時候,覃川還在外麵等著。
“我有事著急走……唔……”又被摁在了牆上,蘇瑾瓊躲不開,隻好任由陸清嶼予取予奪。
男人在她腿軟的前一秒停下了動作,隨後耳邊聽到他帶著啞意的聲音,“昨天接電話的,是我的私人醫生。”
蘇瑾瓊“哦”了一聲。
然後反應過來,私人醫生怎麼了,私人醫生就不能睡在一起了?
這念頭一出,蘇瑾瓊就反應過來。
自己,難不成是吃醋了?
還沒仔細探究這複雜的心情,兜裡的電話響了。
愛你的旋律響徹消防通道,蘇瑾瓊清醒過來,一把推開陸清嶼逃一般跑了出去。
陸清嶼抹了抹發疼的唇角,看著蘇瑾瓊落荒而逃的背影若有所思。
……
覃川看著坐在副駕駛裡愣神兒蘇瑾瓊,嘖了一聲,“你要不要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這個被蹂躪過的模樣?”
蘇瑾瓊白了他一眼,伸手扳下遮陽板打開鏡子。
鏡子裡,她早上抹好的口紅此刻已經暈得糊了整個下巴,頭發也亂蓬蓬的,怨不得剛剛出小區的時候保安多看了她好幾眼。
“你剛剛怎麼不說?”
覃川無奈地笑,“我有機會說嗎?你從消防通道出來就一路衝下電梯,然後就不知道想啥呢,我喊了你幾聲你都沒搭理我。”
“你可以拉住我啊?!”蘇瑾瓊喊了一聲。
“姑奶奶,就你和覃苗苗的德行自己心裡沒數嗎?你那個嘩嘩暴走的狀態,我還敢硬拉你,我碰你一指頭回頭都得多掏個十萬八萬出去,我敢嗎?”
蘇瑾瓊心想,說得倒也對。
隨後想到自己竟然這個模樣在小區裡走了一路,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好在早上人少。
覃川等蘇瑾瓊收拾好了,才接著說道,“你讓我查的那個國際電話我查過了,尼泊爾境內的。”
蘇瑾瓊:“尼泊爾?”
“對。”覃川打了轉向,拐上高速,“小瑾,我聽我爸說過,你爸爸手裡有一個還未開采的礦,就在尼泊爾。或許,他真的在那裡。”
“覃伯伯說了是什麼礦嗎?”蘇瑾瓊問。
覃川搖了搖頭,“沒有。當時你爸爸失蹤的消息小範圍傳開,我跟我爸聊天的時候他也是無意說的,但應該了解的不多。”
蘇瑾瓊想了想,問他,“那你能查到嗎?”
“姑奶奶,你當我是機器貓啊?什麼都能幫你實現。”覃川無語,“不過,有個人應該能幫你查到。”
蘇瑾瓊:“誰?”
“你老公啊!”覃川一副哥啥都知道的表情,“他們家在尼泊爾有業務,跟那邊的政府都有合作,應該能查到。”
說了跟白說一樣。
她要是能用得動陸家的關係,還用苦哈哈地跟著他去鳳凰山見礦主?
陸家這一代雖然隻有陸清嶼一個獨苗,可以她目前的了解,大權在握的仍然是林靜。
她要想找陸家辦事,林靜那關是無論如何繞不過去的。
跟著覃川一路跑了鳳凰山和神堂河,雖然幾家礦主話說得都挺暖心的,但蘇瑾瓊能聽得出來,幾個人不過都是看在覃川的麵子上做做表麵功夫。
其實話裡話外都等著看陸氏會不會動作。
一旦陸氏先發難,那這些礦主一定也會跟著翻臉。
從神堂河出來,蘇瑾瓊知道,目前的局麵已經沒有什麼懸念了。
說情緒不低落是假的。
肩上的擔子太過沉重,她想卸又卸不下去。
那天去公司質問二叔為什麼要先付公關費時,二叔說的話也統統冒了出來。
“實在不行就申請破產,一拍兩散。”
“你這些年一個人在外麵瀟灑自在,你知道你爸和我頂著多大的壓力?這幾年寶石行業越來越難做,為了守住公司,你爸爸天天出去應酬,胃出血都硬撐著到合同蓋章才敢去醫院。”
“你為公司貢獻過什麼,就輕飄飄一句必須守住公司,你拿什麼守?”
是啊,她拿什麼守?
靠她那個小工作室賺的錢?
還不夠付現在這些代理商的原料費。
回了市內,覃川把她送回了家。
洗過澡換了衣服,蘇瑾瓊回了趟城東陸家老宅。
林靜對她的到來沒有什麼意外,反而眼裡帶著些誌在必得。
蘇瑾瓊知道,明珠集團如今的處境林靜雖然沒有落井下石,卻也並沒有想幫忙的意思,為的就是逼她就範。
心裡不屈辱嗎?
屈辱。
卻也覺得悲哀。
為陸清嶼和她感到悲哀。
可人生又有多少事能真的隨自己心意去做,又有多少人能按照自己的意願去生活呢?
臨走時,林靜叫住她,“上次那種八卦新聞我不想再看見!你若是連清嶼的人都籠絡不住,怎麼能生得出孩子?”
“您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您都沒管住他,我憑什麼?”
林靜哼了一聲,“憑什麼?就憑你是他老婆。男人的力氣不用在你身上,就會用在外麵的女人身上,你若是下下功夫,也用不著在這裡跟我嘴硬。我的耐心不多,你自己好自為之!”
蘇瑾瓊沒吱聲,轉身出了書房。
半年……
一個未知的生命,竟然成了挽救明珠集團的籌碼。
可笑至極。
卻又成了現實。
走在繁華的京城大街,蘇瑾瓊的心裡除了落寞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