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蘇瑾瓊覺得渾身舒爽。
香山墅裡沒有什麼是她留戀的,除了主臥裡的這張床。
她搬出這裡的時候,做了幾次心理掙紮,但架不住婆婆每周雷打不動準時到香山墅的一番訓導。
揉了揉亂蓬蓬的頭發,她下床去了洗手間。
邊走邊想,昨晚上做的那個夢好真實,夢裡的陸崢可比現實裡溫柔多了。
而且刮了胡子後的那張臉,再配上小麥色的膚色……
那是真td的好看。
不能怪她爆粗口,是真的好看,她都找不出來彆的形容詞。
跟那些她打過交道的小鮮肉男模比起來,直接就被秒得渣兒都不剩。
那渾身散發的野性和荷爾蒙,還有觸手緊實硬挺的肌肉,讓人想想就臉發熱。
可惜,隻能在夢裡相見了。
蘇瑾瓊在心裡歎了一聲,推開洗手間的門。
下一秒卻驚叫起來,“你是誰?你怎麼在我家裡?”
腦袋裡轉得飛快,回想了一下昨晚上在午夜裡的情形,蘇瑾瓊心中驚駭。
難不成,她把來敬酒的那個男模帶回來了?
昨晚在午夜,覃苗苗嫌看得不夠爽,找了經理把台上跳舞的男模叫到了她們的卡包。
陪她喝酒的那個一口一個美女,又倒酒,又喂水果的,情緒價值提供的滿滿,再加上覃苗苗起哄,那酒一杯接一杯,沒完沒了的不知道喝了多少。
再往下想。
不對啊,她明明記得自己是一個人回來的。
那能出現在這裡,還能如此心安理得,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那個‘無影俠’老公了。
可她怎麼記得他不是長這個樣子呢?
視線裡,男人裸著上身,肩寬腰窄,穿著黑色條紋絲質睡褲,看著挺眼熟。
她想了一陣兒,才想起搬過來後在衣帽間裡看到過這條睡褲。
那是自己老公陸清嶼的。
自己老公都不記得,這事說出去好像挺可笑的。但蘇瑾瓊倒是挺心安理得的,誰讓他領證當天就跑沒影兒了。
輕咳一聲,她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陸清嶼放下手裡的剃須刀,從鏡子裡看向她,“昨晚。”
蘇瑾瓊的視線落在男人身上,俯身洗臉的動作將他腰腹的位置暴露得清清楚楚,蜜色的皮膚上零零散散的落著幾個手指的掐痕。
她看著那掐痕撇了撇嘴,在外麵玩完也不知道等作案痕跡消失了再回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回來給她添堵的?
但說心裡話,這人的身材倒是真的不錯。
跟陸崢的不相上下。
陸崢?
不相上下?
他剛剛說,昨晚回來的?
腦袋裡好像有什麼忽然炸開。
蘇瑾瓊驚訝地看著鏡子裡正在擦臉的男人,滴著水的下頜處印著幾個可疑的紅痕,喉結的位置還有幾個牙印。
夢裡,
自己好像就在陸崢身上咬了幾下,親了幾下……
倏然間,有什麼畫麵飛快地閃回在腦海中。
蘇瑾瓊臉一熱,捂著臉就要跑,卻被人瞬間拽住手腕,摁在了洗手台上。
“想起來了?”
陸清嶼的聲音和昨晚的誘哄聲重疊,蘇瑾瓊閉了閉眼,喝酒可真誤事。
她掙了一下手腕,“那個,是誤會。”
“誤會?”男人眼裡閃過一抹厲色,眉心也蹙起來,“你是把我當成誰了?”
“沒誰。”
蘇瑾瓊扭過頭,躲開陸清嶼探尋的視線,心裡有點心虛,卻硬著頭皮解釋道,“你不是不喜歡我嗎?我不應該越界。”
“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你?”
聽到這句話,蘇瑾瓊的臉色冷下來。
她怎麼知道?
領證當天他人就沒了影兒,還有領證前她上網查過的那些關於他的桃色新聞,最關鍵的是婆婆對她的一番教導。
婆婆林靜的一番話又在耳邊回響,
“清嶼能選擇你我很意外,我本屬意的是周家的女兒,可既然他選了你,那你就安分守己做好陸家的媳婦,就算將來有什麼變故,陸家也不會虧待你……”
“你是陸家的媳婦,一言一行都要謹言慎行,少跟那些低層次的人交往。”
“你的一切都要以清嶼和陸家為前提,男人在外麵做的事,隻要不出什麼大錯,你都要做好妻子的本分。”
每件事,每一句話,都讓她看清了自己的位置。
自己不過就是個合適的聯姻對象而已。
“放開我。”
陸清嶼並未鬆手,反而越收越緊。
蘇瑾瓊心裡湧上些惱意,“把心放肚子裡,我們婚姻存續期間,我會記住你媽媽的教誨,當好陸家的媳婦,絕對不會做給你戴綠帽子的事兒。”
白玉似的身體裹在輕薄的黑色蕾絲布料裡,遮不住裡麵跳動的春光,掙紮間,那裡顫得更厲害,叫人很難不把目光落在那裡。
昨夜的記憶鋪天蓋地的襲來,陸清嶼的呼吸漸漸亂了。
嬌軟的女人趴在自己胸口,軟聲呢喃,落在頸側的啃咬不輕不重,卻剛好將他身體裡的那把火燃爆。
還有她落在他腰間的手,差一點兒就讓他失控。
察覺到抵著自己大腿的身體漸漸有了些異樣的反應,蘇瑾瓊紅了臉,踢了踢陸清嶼的小腿,“放開。”
摁住自己的男人卻並未放手,沉聲開口,“你剛剛的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明知故問。
蘇瑾瓊默了默,回道,“就是字麵的意思。既然我們結婚就是個商業聯姻,那各自做好自己的本分,誰也彆給誰惹麻煩。”
“你心裡真的這麼想?”
蘇瑾瓊乾脆利落地回道,“是。”
好,真好。
對著陸崢就是撩撥逗弄,換成了陸清嶼,她就這副劃清界限的模樣。
這女人,還真是拎得清。
陸清嶼沉了眉眼,鬆開蘇瑾瓊,“希望你能記住今天說的話,誰也彆給誰惹麻煩。”
蘇瑾瓊看著陸清嶼晦暗的眼眸,忽然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
他打量自己的樣子,好像可可西裡那個寡言的男人。
下一秒,又否定自己。
陸崢雖然寡言,卻嘴硬心軟。
麵前這個男人,雖然眉目間更加柔和,卻帶著幾分陌生的疏離。
疏離還是溫柔,對她來說都已經毫無意義了。
她已經想好了要離婚,等她把手頭的事處理完,就該處理他們之間的事了。
就是可惜了陸清嶼這副長相。
也不知道刮了胡子的陸崢是不是也像他這樣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