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硯舟沒想到蘇嘉覓缺錢缺得厲害,隻考慮了幾秒鐘就同意了。
猝不及防的好結果,讓他暗自鬆了一口氣。
霍硯舟鬆弛下來後,麵上冷淡無波,“我會讓黎騁擬好協議給你簽字。”
商人的契約精神被霍硯舟演繹得很完美,而彼時,蘇嘉覓卻沒像平常一樣應聲出去。
霍硯舟挑眉,“你還有事?”
“霍總,我能不能提前行使一下情人的權利?”
蘇嘉覓的笑容淡卻暖,少見的柔和。
“什麼權利?”
霍硯舟挑眉問。
“陸北並沒有完全相信我人不在京城,所以,我現在不能回家。我閨蜜又出差了,我沒地兒去。”
蘇嘉覓咬了下嘴唇,“你能不能借套房子給我住,應個急?”
她怕霍硯舟不同意,又說,“我就住到下周,與陸北簽完轉股協議,我就住回自己家裡。”
霍硯舟沒說話,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磁卡,“我在風情雅苑有套大平層,你去住。”
他將門卡推了過去,“另外,讓黎錚幫你辦理戶主入住手續,密碼錄入。”
蘇嘉覓拿著卡,她微微偏頭,“給我住?”
霍硯舟撈過桌麵上的煙盒敲出一支煙,叼在嘴裡,焚燃深吸了一口。
“不然呢?我的女人不可能住寒窯,即便是假的。”
蘇嘉覓內心豁然開朗,她就知道自己答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交易,錯不了!
她雙手合十,像拜菩薩一樣。
“謝謝霍總,能有霍總這樣的大金主,我三生有幸。”
霍硯舟又覺得蘇嘉覓除了伶牙俐齒而且拍馬屁的功夫也挺到家,他掐著煙指了指門,示意蘇嘉覓出去。
蘇嘉覓卻又站著不動了。
她輕咳了兩聲,“霍總,我能再提前行使一下情人的權利嗎?”
“沒完了?”
霍硯舟臉色落了下來,籠上一層陰鬱,“得寸進尺?”
“我這是人之常情,”蘇嘉覓嘟了嘟嘴巴,“我感冒了,昨天又沒洗澡,能不能請一天假,讓黎特助送我去風情雅苑辦入住?”
蘇嘉覓想好好休息,睡一覺,確實是人之常情。
可她攏共才上班三天,試用期請假,不合規矩。
“霍總?”
蘇嘉覓眨著杏核眼,輕聲軟語地又叫了一聲霍硯舟。
霍硯舟悶笑,“滾吧,彆在我這放毒。”
感冒病毒也是毒。
蘇嘉覓粲然一笑,緊著腳步出去找黎騁了。
霍硯舟很少吃虧,可看著狡黠的蘇嘉覓成功請假走人,他覺得他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秘書身上吃虧了。
他忍了。
黎騁沒想到霍硯舟與蘇嘉覓的進展這麼順利,他殷勤地開車將蘇嘉覓送到了風情雅苑,為她辦理的業主入住。
進入位於頂層樓王的大平層,蘇嘉覓的期待值拉滿後就是心情蕩底——空空蕩蕩的房子裡麵連家具都沒有。
“我說霍總怎麼這麼爽快的答應,敢情這啥也沒有,”蘇嘉覓倚著門,“我到這打地鋪和在會議室睡沙發有區彆嗎?”
黎騁被問笑了,他推開臥室的門,“主臥有一張床,是之前杳要進家具的,後來霍總有事耽誤了。”
他輕咳,“我回去跟霍總說,儘快把家具給蘇秘書配齊了。”
“要嘚!”
蘇嘉覓掃了一眼四百平的大平層。
讓她花錢把家具配齊了,她寧願住在50平的小公寓也不花這冤枉錢。
這房子是她借住的,哪個租客倒貼錢給房東添家具的,除非她腦子瓦特了。
黎騁走後,蘇嘉覓在同城網上買了些日常的用品,被子、四件套還有洗漱用品和一些吃的。
回到公司,黎騁率先向霍硯舟彙報了蘇嘉覓已經住進風情雅苑還有房間內沒做衛生,沒有家具的事情。
霍硯舟捏了捏眉心,他有些煩不過,“那沒家具?”
黎騁頷首,“隻有一張杳杳小姐之前定的雙人床和床墊,彆的都沒有。”
話音落,他肉眼可見霍硯舟的臉色變差了。
黎騁緊繃下頜不敢再說話。
霍硯舟清冷幽深的眼眸閃過絲絲難過,他抬眸看向窗外,“把家具配齊,你先把蘇嘉覓接到我的住所去。”
黎騁覺得不妥,他又說,“霍總,你和蘇秘書是假的,沒必要真住在一起。”
“那讓她跟你住?”
霍硯舟收回視線,翻了一下手中的文件,“我沒意見。”
黎錚仔細把這事兒掰開揉碎地想了一下。
風情雅苑,蘇嘉覓一時半會兒住不進去,而且新進的家具若是除醛不到位會引發淋巴係統的疾病。
若是蘇嘉覓得了這病,她這個情人的意義何在?
黎騁垂眸斂目,“是我冒失了!蘇秘書住我那也不合適,被人拍到,人家還以為三角戀呢!”
“你知道就好!”
霍硯舟又冷聲提點,“你以後離蘇嘉覓遠點,不要假戲真做了。”
黎騁這點自製力還是有的。
就算蘇嘉覓是霍硯舟的假情人,那也是情人,他這個大boss的助理能越雷池半步?
黎騁剛要走,就見霍硯舟把文件扔給他。
“晚上再去接蘇嘉覓,你先把嘉北的收購的尾巴了了。”
黎騁應聲就去辦事了。
下班後,黎騁開車載著霍硯舟去了風情雅苑。
兩人進門,就見客廳地板上攤著蘇嘉覓新買的吃的,還有一些用品。
“蘇秘書?”
黎騁率先喊人,卻沒聽到回應。
他猜測,“壞了,蘇秘書感冒了,她不會是燒糊塗了吧?”
霍硯舟擰眉,閒庭信步地去了主臥。
他剛進主臥,就見蘇嘉覓圍著浴巾從主臥的洗漱間出來了。
蘇嘉覓看到赫然出現的霍硯舟,她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
她尖著嗓子,“你出去!”
霍硯舟微微挑眉,他轉身將即將進來的黎騁給推了出去,關上了臥室門。
蘇嘉覓一手扶著裹著濕漉漉長發的毛巾,一手捂著浴巾。
“你你怎麼還不出去?”
“蘇秘書,我想我有必要給你上一課。”
霍硯舟扯了一下領帶,解了頂端的襯衫領扣,雙手抄兜,“你是我的假情人,但看起來要真。”
“你什麼意思?”
蘇嘉覓臉上凝上一層訝異,“之前說‘不觸及身體,不乾涉靈魂’的,敢情你逗我玩呢?”
霍硯舟不疾不徐又諱莫如深地說,“有時候,女人作為情人是要有一點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