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邢遠臉上瞬間露出佯裝惶恐的表情。
“我可沒這麼說，我隻是說出我的猜測。”
“可你的猜測就是這個意思。”
玉嬌抬眸看向他，“所以你覺得……利木要想回來，就必須先拿回技能？”
至於怎麼拿回……
玩家隻有什麼情況下才會交出技能？
這一刻，一個答案出現在所有人的心中——死亡。
隻有讓柏京墨死亡，他身上的技能才會回到利木身上。
玉嬌眯起眼睛，心想柏京墨可沒有那麼好殺，他在副本裡就算是死也會無數次複活。
而後，她就聽見邢遠突然笑了一聲。
“不過，我剛剛倒是從江溪那裡得到一個有趣的消息，她說柏京墨的技能是在副本裡不死。”
他語氣感慨：“這和我們現在的猜測可是完全不一樣，難不成柏京墨有兩個技能？”
玉嬌一愣，皺眉抬起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隻是震驚一下。”
邢遠拿著手機坐在椅子上，姿態始終閒適，“畢竟副本裡還沒有人擁有過兩個技能吧？”
男人彎起眼睛，眼尾的褶皺微微疊起來，眼睛裡透著笑意，看似溫和卻莫名給人不舒服的感覺。
“所以柏京墨的技能很可能有一個是假的，既然如此，我覺得我們可以試試在副本裡殺他一次。”
此話一出，玉嬌皺了皺眉，內心想要拒絕。
可此時拒絕，她維護柏京墨的意味就太明顯了。
於是她對此沒有做出態度，而是平複好心情，似笑非笑評價了一句。
“真是想不到，一直號召和平的eace領導人居然有一天會建議我們殺人。”
“玉嬌這話真是給我扣大帽子了。”
邢遠連連謙虛擺手。
“我隻是提出最好的解決辦法，如果柏京墨不死技能是真的，就算我們動手殺他，他也不會死亡，但如果是假的，就算他死了，利木也會回來。”
他說完這些話，緩了下語氣，慢悠悠開口：“至於是要柏京墨還是要利木，就看你們怎麼選擇了。”
“嗬……看我們？”
玉嬌嘴角上揚，帶著幾分嘲諷。
“邢總是怎麼想的呢？”
“我自然是都行，我會配合各位前輩的行動。”
明明是他提出的殺人，可現在卻置身事外，好像是他們這些老玩家恨不得讓柏京墨死。
玉嬌眼神有些冷，沒再理會邢遠，而是轉頭看向幸豪和祁丞安。
“你們怎麼看？”
幸豪抱著手臂神色沉思：“這件事還不能這麼快下定論，等到時候我找到陳誌夏，一起帶去你們那邊看看再決定。”
幾個人眼看著也討論得差不多，等到會議結束後，玉嬌正想要離開，就被幸豪低聲喊住：
“玉嬌，你和容凡等會再走，我們幾個人單獨聊聊。”
她腳步一頓，轉過頭看了過來。
“好。”
……
等到辛豪安排好一切，他們四個人老玩家又重新聚在會議室。
辛豪目光複雜地盯著他們，張嘴第一句話就是：
“玉嬌，容凡，你們是不是在悄悄關注那個柏京墨。”
此話一出，玉嬌微怔，還沒等她說些什麼，又聽見辛豪歎了口氣。
“你們也彆想瞞我，先不說容凡突然去新手副本被人舉報了，在聽見柏京墨這個名字後，我就猜到了。”
這下，玉嬌隻能悶悶“嗯”了一聲。
但是辛豪不解：“你們調查他乾什麼？”
“……”玉嬌隻是歎了口氣，“如果我說，這和利木有關你信嗎？”
“啊？？利木？”
辛豪撓了撓腦袋，“柏京墨和利木有什麼關係？所以你答應去deva也是為了這個。”
玉嬌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隻能沉默點了點頭，“這個事情解釋起來有點複雜，主要我也想不到利木會回來。”
“那既然柏京墨是你們的調查對象，他是不是不能殺了？”辛豪說道，“到時候我就找個借口拒絕他。”
容凡在一旁聽著，神色有些莫名，忽地開口。
“其實我覺得邢遠的想法挺有道理的。”
此話一出，其他三個人瞬間轉頭看他。
玉嬌眉梢皺起：“容凡，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容凡眼睛微微眯起：“我知道，你們難道不想讓利木回來嗎？係統故意把利木和柏京墨安排在一起，或許也是想給告訴我們這個信息。”
他抬眸看向玉嬌：“再說了也不一定能殺了他，為什麼不試試？要是成功了能讓利木回來，我們也不算虧。”
玉嬌隻是淡淡吐出一句：“你覺得那個人會同意嗎？”
她口中的那個人，正是deva背後真正的建立者。
看著麵前明顯咽不下那口氣的容凡，玉嬌毫不客氣地戳穿他。
“容凡，你還在因為副本裡的事對柏京墨有意見。”
玉嬌沒忍住暗暗嘖了一聲，心想這個容凡也是個死腦筋，碰見利木的事情就失去了分寸。
怪不得當初的利木不喜歡他。
她語氣有些嚴厲，“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和長不大一樣？容凡，你是想從高級玩家的排名上掉下來嗎？”
他們這些人太久沒有參加副本，能夠坐在高級玩家的位置上，純粹是因為時間關係。
聞言，容凡默默捏緊拳頭垂眸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低聲開口：
“抱歉。”
氣氛有一瞬間的尷尬。
祁丞安在一旁連忙打圓場，“哎呀，容凡也是很希望利木回來嘛，不過也是，現在片場裡的老玩家越來越少，甚至都沒什麼人見過利木了。”
十年的時間早就衝淡了一切，最開始的那一批玩家有的死在副本裡，有的知道不可能完成所有任務，選擇用積分換點錢，消除記憶退隱江湖。
可以說，現在排行榜上基本上都是近幾年的新鮮血液。
除了利木的第一卻至今無人撼動。
玉嬌無聲地了歎口氣。
可無人撼動又怎麼樣？人都不在了。
甚至有傳言說，利木就是個被偽造出來的神，根本不存在。
感覺手機震動，她低頭瞥了眼，隨即臉上神情猛地一變。
“真是瘋了……”
辛豪好奇看了過來：“怎麼了？什麼瘋了？”
玉嬌先是複雜地瞥了一眼容凡，隨後再看向辛豪。
“剛剛上麵發消息說暫時停止調查，還有……他讓我們殺了柏京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