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先問一下之前有沒有聽到的,越快越好哈!”
小橘“喵嗚”一聲,像是領命的小戰士,麻溜地跳下被子,扭著圓滾滾的身子,朝著百鳥園的方向奔去。
阮傾禾則坐在窗前,托著腮,望著天邊那漸漸西沉的夕陽,思緒飄飛,天色漸暗,夜幕如同一塊黑色的綢緞,緩緩鋪展開來,將整個皇宮籠罩其中。
阮傾禾用過晚膳後,便早早洗漱上床,然而她卻毫無睡意,腦海裡不斷思索著賢妃的事。
第二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輕柔地灑在阮傾禾的臉上。她一睜眼,便迫不及待地等著鳥兒們傳來消息。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一隻孔雀便飛進了院子,大搖大擺地進入房間,停在她的床榻邊,嘰嘰喳喳地叫了起來。
{雛人!雀打聽到啦!聽說有個小宮女在宮裡娘娘的藥裡加了一味藥。}
{但是雀問了其他宮裡的鳥兒,都說不知道那是什麼藥,隻知道是從宮外帶進來的。}
{這還是被養在太醫院的三花鸚鵡說的。}
阮傾禾眼睛一亮,趕忙坐起身來,毫不猶豫誇張:“孔雀!你好棒呀!那你們有沒有打聽到那個小宮女是從哪裡得到的藥,又是受誰指使的?”
孔雀歪著腦袋想了想,又嘰嘰喳喳叫了一通:{這個我們還沒問到呢,不過我們看到那個小宮女和一個太監偷偷在花園的角落見麵,看起來鬼鬼祟祟的。}
嘶,果然背後之人很謹慎。
東昭帝喜愛寵物,因此整個後宮為了討好皇帝,基本都養了小動物。
隻能祈禱那個幕後黑手養小寵物了!
阮傾禾匆匆洗漱完畢,與軒轅夏手牽手的去尚書院。
經過一上午的課,她腦海裡不斷盤算著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的情況,認真的小表情可愛又好笑,連帶著夫子都欣慰得差點當場落淚!
阮家小姐終於開竅了!都會思考他講課中的含義!看來以後果真不能對她逼得太緊。
課畢之後,阮傾禾立馬奔去吃飯,吃完飯隻勾給軒轅夏揮揮手:“抱歉夏夏~我身子還沒好,姨母不讓我學武,我明日再陪你!”
軒轅夏伸出手想要抓住她,但她跑得極快,一溜煙便沒了影子。
她被氣得在原地轉圈跺腳,這兩條腿倒騰的麻利,連狗都攆不上,哪裡像是生病的呀!
———
當阮傾禾來到長春宮時,賢妃正在用午膳,看到阮傾禾來了,她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傾傾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呀?”
阮傾禾笑著跑到賢妃身邊,說道:“姨母,我想您啦,就想來看看您。”
賢妃摸了摸她的頭,眼神中滿是疼愛。
用過午膳後,錢嬤嬤端來了賢妃的藥。
阮傾禾假裝好奇地湊過去,仔細觀察著藥碗裡的藥湯,然而她根本看不出什麼名堂。
便給窗外的小橘一個眼神。
小橘百般抗拒地隔老遠嗅了嗅,反應劇烈的當場乾嘔。
{yue~就是這個!好臭啊,喵不行了,喵想吐,喵要被熏死了。}
就在錢嬤嬤準備把藥遞給賢妃時,阮傾禾突然衝上前,說道:“姨母,這藥看起來黑乎乎的,味道一定很苦,傾傾先幫您嘗嘗。”
賢妃和錢嬤嬤都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賢妃趕忙說道:“傾傾,這可使不得,藥怎麼能讓你嘗呢。”
阮傾禾卻不依不饒,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微微上揚,無辜又天真:“姨母,我就嘗一小口,我想知道姨母吃的藥苦不苦。”
說著,她伸手就要去拿藥碗。
錢嬤嬤有些為難地看向賢妃,賢妃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那好吧,傾傾你就嘗一小口,可千萬要小心。”
阮傾禾端起藥碗,輕輕抿了一小口,瞬間一股苦澀的味道在口中散開。
她強忍著苦味,仔細感受著藥的味道,然而除了苦澀,她並沒有嘗出什麼特彆的味道。
就在這時,智靈突然在她腦海裡說道:【鏟屎官,我剛剛檢測了一下這藥,裡麵有一種成分很奇怪,等我查一下哦~】
阮傾禾心中一喜,看來她的直覺沒錯。她放下藥碗,將口中的藥物吐到地上,反應劇烈:“啊!這藥味道好奇怪呀,好苦哦~”
阮傾禾小臉都變得皺巴巴的,表情任誰看都能感同身受的地步。
她被苦得原地蹦噠,超絕不小心的小手一揮,剛好將桌案上的藥碗弄灑了。
藥碗“哐當”一聲掉落在地,褐色的藥汁濺得到處都是,在光潔的地麵上洇出一片深色的汙漬。
阮傾禾滿臉歉意,眼眶微紅,看上去既委屈又害怕:“姨母,傾傾……傾傾不是故意的,這藥太苦了,我沒忍住……”
賢妃趕忙將阮傾禾拉到身邊,心疼地說道:“傾傾沒事吧,有沒有燙到?這藥苦是苦了些,可不能因為心疼姨母就自己去嘗呀。”
說著,她還輕輕吹了吹阮傾禾的手,仿佛這樣就能驅散那並不存在的燙傷。
錢嬤嬤則趕緊招呼小宮女們來收拾地上的殘局。
看著眾人忙碌的身影,阮傾禾心中暗暗焦急,不知道智靈那邊有沒有查出什麼結果。
這時,智靈的聲音再次在她腦海中響起:【鏟屎官,查到了!隻裡頭用了雷公藤,主要作用是抗菌提升免疫,是個有益處的藥,但用多了會導致不孕。】
阮傾禾心中一凜,看來這背後的人手段頗為陰毒,竟然用這種不易察覺的方式來謀害賢妃。
“錢嬤嬤,這藥還有嗎?”阮傾禾抬起頭,一臉認真地問道。
錢嬤嬤微微一愣,回答道:“回小姐,這藥是太醫們每日現熬的,今日的已經灑了,若娘娘要用,恐怕得重新去煎。”
阮傾禾忙搖頭:“姨娘身子完好,為何要喝藥呢,這個藥好苦,不要喝了好不好?”
她說完,宛若小大人般認真道:“娘親說是藥三分毒,姨娘不要喝~”
秦惠蘭望著她,眸底柔軟一片:“好,都聽傾傾的。”
她揮揮手讓屋裡的人都退下,陪著阮傾禾玩小球。
阮傾禾玩的心不在焉,今日雖說姨母沒喝,但明日未必,以後總會有人定時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