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阮傾禾每日都要悄咪咪叫兩隻百鳥園的回來,順便讓幾隻千獸場的獅虎們,玩夠了就到京城中溜達溜達,不要傷人。
守城官兵接到百姓報案,便會送進宮裡去。
她提前給過選擇,看它們是喜愛田園自由還是想要衣食無憂但被圈養。
她也做好了準備,若是它們都向往自由,那郡主、大宅子和願望,她都不要了!
大不了回頭讓哥哥們努力一點,早晚能買上吧?不知道這邊允不允許交首付,慢慢還房貸。
不想狩獵,隻要擺爛的毛茸茸們,紛紛回應,踴躍報名。
它們出去之後才發現,最基本的狩獵技能,它們已經生疏了,倒不是逮不到,而是飽一頓餓三頓讓它們感到不適應了。
也有一部分想要自由,阮傾禾大方的手一揮,給它們飽餐一頓後,放它們走了。
拒絕馴化野生動物!!
東昭帝看著逐漸回院子的他的小動物們,清冷的臉上出現滿意的笑容:“不錯,不愧是朕的愛寵,竟如此通靈,知曉家的方位。”
阮傾禾嗬嗬噠:當初求她幫忙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哦~
又過了約莫五日時間,阮傾禾再一次從將軍府出發進宮,她探出身子揮舞著小手跟秦沐秋告彆。
秦沐秋甩著帕子,淚眼汪汪地目送乖女兒離開,哪怕這麼久了,她還是無法接受傾傾要離家的事實。
她甚至開始埋怨,為何她家地位如此高,若是沒有三品乖乖女兒就能同其他孩子那般上普通的學堂。
秦沐秋回院子的時候惡狠狠瞪了眼秦夷公和秦時淵。
秦夷公和秦時淵同時撓頭:怎麼又惹她了?
阮傾禾剛到院子裡,還沒等她坐下,背後傳來腳步聲。
櫻桃大驚失色:“小姐小心啊!!!”
嘩啦。滴答……滴答……
阮傾禾被澆了個透心涼,渾身上下濕漉漉地往下滴著水,頭發散落下來,發絲淩亂,珠釵掉了一地,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眼睛也被水糊住,刺激得酸脹疼痛。
她下意識去揉眼睛。
鷯哥:{你特麼!!!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嗶!}
它在將軍府中總是聽到秦家男子口頭禪,這不就學會了,國粹不堪入耳。
罵完就飛了過去,將潑水的小婢女腦袋叨成雞窩頭,用翅膀扇臉啪啪作響。
孔雀:{太臟了,太臟了,雀初來瞧到這醃臢之事,原想出羽相助,如今看來倒是不必了。}
瞧瞧,這話說的,果然一方水土,養一方鳥啊。
鴨:{那人有什麼病嗎!潑雛人就是與鴨們所有鳥雀為敵!}
喜歡串門的小橘回來,貓狠話不多,身形矯健的上去就撓。
“放肆!還不快讓你這不入流的畜生滾出去!”一道帶有滿滿惡意的聲音響起。
櫻桃眼眶瞬間漫上水霧,她跌跌撞撞撲到阮傾禾身前。
抽出帕子,輕柔地擦拭那張被汙水糊住的臉龐,又小心翼翼地將沾在睫毛上的水珠逐顆拭去,動作比捧著易碎的琉璃盞還要謹慎。
她帶有哭腔的呢喃:"小姐受苦了這可怎麼遭得住,偏生霜降姑姑不在"
霜降去看望大病初愈的賢妃了,至今還未回院子。
阮傾禾睫毛劇烈顫動,好不容易撐開酸澀的眼皮,眼睛布滿紅血絲,眼眶還有些發黑,狼狽又楚楚可憐。
待看清自己模樣時,呼吸猛地一滯——素色襦裙已被潑成墨團,濃稠的汁液正順著衣擺往下滴落,在青磚上洇開深色的印記。
她繃著小臉,緩緩抬眸,視線定格在不遠處的婢女身上。
隻見對方鬢發散亂,臉上橫七豎八地布滿抓痕,而那隻仍在滴血的手中,赫然攥著個沾滿墨汁的毛筆桶,幾支狼毫還歪歪斜斜地插在桶口,似在無聲嘲諷這場鬨劇。
阮傾禾瞧為首的女子一身華服,瞧服製應當是郡主,年歲約莫十一二歲,麵生得很。
她抿著的小嘴輕啟:“道歉。”
為首的女子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極為誇張地冷笑一聲:“嗬?小小貴女敢讓本郡主道歉!你也配!”
她的婢女似乎很是委屈,添油加醋的道:“郡主,奴婢是您的貼身奴婢,她竟然敢蔑視皇權,在宮中公然操縱畜生行凶!”
畜生?
連東昭帝都善待寵物,明令禁止不許虐殺,甚至以身作則親自喂養獵來的獵物。
竟然一個小婢女都能說出來畜生這個詞。
那阮傾禾知道她是誰了。
朝堂中最不安穩,卻手握實權的靖王之女,昭和郡主。
以國號取封號,靖王真不明白皇帝的苦心嗎?東昭帝要的是國家和平,結果還是要找事。
靖王一心想要謀反,當初想要害阮江瀾毀一條腿的那位將軍,就是靖王麾下之人。
正一品將軍有兩位,也是百年來第一次出兩位正一品將軍,還是因著靖王強烈推薦。
他女兒軒轅蘭是女主的對照組女配,回頭會被阮如安按在地上摩擦。
護國大將軍明確秦家站在東昭帝一邊,連帶著她被人擠兌了?
那位將軍貌似被判秋後問斬哦~
昭和郡主軒轅蘭見她竟敢無視,抬手就要打過去。
小橘呲牙咧嘴的炸毛擋在阮傾禾身前,氣勢洶洶地警告:“哈!!!!”
軒轅蘭見狀嚇得後退幾步,生怕被傷到,又覺失了麵子,惡狠狠放出話:“彆以為你真幫忙找幾隻畜生就能當上郡主,就算你被封上郡主,休想與本郡主平起平坐!”
她原本就聽父親說見到護國將軍府的人彆管對麵是誰,見到了狠狠打壓就對了。
隻因她們壞了父親的好事,不然她現在便不是郡主!而是公主!!!
她說完上下掃視阮傾禾落湯狗的樣子,很是滿意的帶人離開了。
{哇,氣死鴨了,鴨要讓雞兄天天在她床邊打鳴!}
{人崽,你沒事吧?}
小橘關懷的聲音,讓她回過神來,她現在不能回嘴,她是郡主就算今天在這裡打了她,皇上也僅僅是訓斥幾句便罷了。
既然皇上不能懲治她,那就逼皇上懲治!
人總是在鞭策下趕著往前走嘛~
櫻桃和芭蕉連忙去打熱水,拿換洗的衣服,隨後想要將她身上充滿臟汙的衣服換下來。
阮傾禾突然眼睛一轉,推開她們的手:“今日皇伯伯不在宮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