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聽到又老又醜四個字時，麵色倏然冷了下來，眼底更是劃過一抹紅光。
“看在王主任份上，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現在道歉，然後滾出去。”
“我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他聲音平靜，但仔細聽，便能聽出隱藏在波濤下的怒意。
然而！
馮山已經徹底沒了理智，他怎麼會道歉。
他像是一隻怨毒的蛇，陰惻惻地盯著周言。
若不是周言，他怎麼會和黑客決裂！
若不是周言，他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
“我不會道歉的！”
馮山冷笑一聲，他一把拽下脖子上的工作證，朝著周言門麵上砸去。
周言拳頭攥緊，他隨意抬了一下手。
那工作證打在他的手掌上，竟然離奇的朝著馮山所在的位置彈了回去。
馮山的臉倏然多了一道紅痕。
這道紅痕像是戰鬥的開關。
他腦中的理智之弦徹底斷裂。
“混蛋，你居然敢打我！”
這段時間積蓄在馮山心中的憤怒和不甘，此刻全都凝聚在他的拳頭上。
他掄著拳頭，朝著周言門麵砸去，嘴裡更是怒喊著。
“我讓你囂張！”
周圍的眾人驚呼一聲，齊刷刷地喊道。
“言哥！”
門口更是傳來一道低沉的怒喝：“馮山，你給我住手！”
周言一動不動。
就在拳頭距離他門麵隻有一線之隔，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他動了！
啪！
清脆的巴掌聲倏然落在馮山的臉上。
聲音充斥整個屋內。
馮山隻覺得半張臉火辣辣地疼。
他這才反應過來。
自己竟然被周言扇了耳光。
他怒火更盛，正要再次動手。
這時，身後那道低沉聲線再次響起。
“馮山！”
“你聽不懂我說話是不是？”
他麻木的轉過頭去，頓時瞳孔一縮。
王主任！
這麼晚，他怎麼來了？
難道說……
剛才的事情，他都看見了？
咯噔！
馮山心裡一沉。
電光火石間，他用餘光看到了周言譏諷的目光。
一瞬間。
他什麼都明白了。
他中圈套了！
這是……
周言的計謀！
王主任陰沉著臉走到兩人麵前。
馮山嘴唇嚅囁了一下，沒了之前的囂張。
此刻！
他多了幾分慌張和不安。
“王主任，我……”馮山下意識想要解釋。
然而！
王主任對他置若罔聞。
他抬起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馮山一噎，心中委屈。
可王主任連個眼神都不給他。
“小言，你沒事吧？”王主任緩和了臉色，神色擔憂。
一句話足以證明——
王主任究竟和誰的關係更加親密！
馮山臉色青白交加，不斷變化。
他雖然憋著怒氣，但對麵是王主任，也不能說什麼，隻能忍著。
周言自然注意到一旁馮山的表情，他薄唇微微上揚，答道。
“王主任，我沒事。”
他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一抹歉然和愧疚。
“不好意思，主任。”
“你給我找的人，我本應該好好地照顧。”
“但……”
不等他說完，王主任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小言！”
他義正言辭：“這怎麼是你的錯。”
頓了一下。
他的目光掃了一眼馮山，眼底浮現一抹陰霾和不滿，連帶著語氣也加重了幾分。
“分明是我信錯了人！”
馮山聽出王主任話語中的態度，頓時慌了。
他上前一步，焦急道：“我是被周言誣陷的！”
“他早看我不順眼了，所以特意做了個局。”
“先是把我激怒，又將您引來！”
王主任聽了他的解釋，嗤笑一聲。
他麵色不變，眼底多了幾分譏諷。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小言為了害你，而故意設計的？”
馮山以為王主任相信了自己，眼前一亮。
“對，我就是這個意……”
“他怎麼不設計彆人呢？”
馮山表情一僵，說不出話來。
確實！
周言之所以看不上他，也是因為他並不服從對方的命令。
可！
這種受害者有罪論是無法證明周言的清白的！
不管他是否有問題，周言就是在故意設計他！
不等他將話說出口，王主任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搖了搖頭。
“馮山，你沒懂。”
他定定地看著馮山，意味深長道。
“我在門口聽了一會你們的對話。”
“你作為員工，不能讓老板適應你的，而是你要去配合他。”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什麼，但我看出來，你不適合這裡。”
馮山一愣，沒想到王主任會這麼說。
不等他想清楚怎麼辯解，王主任收起了笑容，冷聲道。
“你畢竟是我找來的人，那應該由我來宣布。”
“以後，你不用再來了。”
“關於周言所有的項目，你都必須保密，否則……”
王主任雙目迸出一道危險的冷芒：“學校會替周言起訴你。”
“不隻是泄密，還有在校期間違背校規等問題。”
“你仔細思考一下我的話，好自為之吧！”
馮山麵如死灰，猶如泄氣的皮球徹底沒了氣勢。
這句話，判了他的死刑。
他並不害怕周言。
在他眼裡，周言就是一個小白臉。
就算現在有點錢了，又如何？
不足為懼！
可學校若想找自己的小鞋，那可有的是辦法。
最重要的是，若是記住自己的檔案，那他以後還怎麼找工作？
他已經念到大學，絕對不能再去做那些出力的工作！
他站在原地，臉色漲的跟豬肝一樣。
拳頭捏緊，脊背挺直。
可最終！
一切的憤怒全都化作了一聲垂頭喪氣的歎息。
“我知道了。”
“我現在就走。”
馮山蔫蔫地回答。
周言也沒挽留，直接做了個請離開的手勢。
馮山深深地看了周言一眼，眼中充斥著怨恨和怒意。
“我記住你了。”
“山不轉水轉，我們會再見的。”
周言麵上帶笑，並未因為馮山的威脅而有所憤怒：“我很期待。”
“不過，再見時，你可彆像現在這麼狼狽了。”
“你！”
馮山腮幫子緊了緊，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但，在王主任威脅的注視下。
他還是沒說出什麼，拂袖離開。
黑客神色複雜，卻沒有阻攔。
王主任說得對。
馮山，不適合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