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周言來說,不管是自譽為學校大哥大的衛哥、還是那什麼所謂的揚哥,他都沒有放在心上,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
既然張隊長說了能解決好,周言便沒再管身後到達的兩波人。
他帶著一邊整理發型、一邊嘖嘖感慨的龍眼,徑直往二樓包廂的方向走去。
十幾名便衣男子正坐在榮華酒樓的大廳內,他們時不時朝門口打量幾眼,很快,便看到了走在最前麵的周言。
頭發染黑剪短後,周言那通身的氣度更顯了。
眾便衣互相對視了一眼,無聲透露著一句話:‘看到沒,就是他!今天張隊來榮華酒樓,就是給他賠禮來的。’
‘好家夥,啥身份啊,這麼大場麵?’
張隊長停下腳步,看向十幾人,朝著後方抬了抬下巴:“後麵兩批都是,等會人齊後都扣押了,動作快點。”
“帶回去直接審,彆打擾到樓上用餐。”
眾便衣抿了口茶,點頭示意“收到”。
噠噠噠——
同時,門口響起了腳步聲。
隻見揚哥帶著一眾小弟,被衛哥擁簇著大步而來。
揚哥眼神銳利地掃了一眼酒樓大堂,在視線掠過上樓的張隊長時,瞳孔猛地一怔,下意識就想去打招呼。
但一想到衛哥這群人也在,而他跟張隊長又隻有過一麵之緣。萬一被刑治總隊長下了臉,他臉上也無光。
畢竟外麵一直都傳他是有背景的,還是下次找機會再搭線吧。
還有!
等會讓周言賠罪道歉的時候,得收斂點,可彆驚擾到不該驚擾的人了,揚哥心裡這麼打算著,回頭看向衛哥道:
“他人呢?”
“還不讓他給我滾出來,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他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
“敢動我的人,怎麼沒膽子承擔嗎?!”
“今天的禮要是輕了薄了,這事可沒那麼容易揭過!小衛,你是知道我脾氣的,要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不會就這麼算了!”
衛哥心裡不太服氣,但表麵還是賠笑地說是是是。
他立馬抬頭尋找周言的身影,掃視了兩圈,都沒在大堂看到周言這個人,他臉色一沉,正想開口讓周言滾出來。
下一秒!
左右兩桌喝茶的十幾名便衣男子,突然噌地站起來,為首的那個拿著對講機,一身氣勢地下令:“人齊了,行動!!”
再接著!
噔噔噔!
外麵又衝進來十幾號治安隊員,直接將揚哥、衛哥等人給包圍了。
衛哥錯愕地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揚哥,這,這是怎麼了?”
他犯什麼事了,怎麼就搞這麼大陣仗?
揚哥也臉色大變,腦子顯然也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他心驚肉跳地退了兩步,就見有人已經掏出了手槍對準他額頭。
那一聲抱頭蹲下,震得揚哥唇色煞白!
“我也不知道,我什麼都沒乾啊!”
“各位治安員,我是市街那邊的揚哥,我就管管酒吧跟廠子裡麵的安危,所有收入都是合理合法的,可沒乾什麼違法犯紀的事情。”
“這不至於啊!”
揚哥將雙手舉起來,慌忙喊道:“弄這麼大陣仗來抓捕我們這群人,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現在可不是十幾年前了,經曆過嚴打的衛哥同樣嚇得臉色慘白,趕緊跟著說:“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我們什麼也沒乾啊!”
見對方壓根不聽自己解釋,直接掏出了銀手銬。
揚哥心臟一沉。
腦子裡將這輩子做過的所有事情都回憶了一遍,他雖然經常乾點擦邊的灰色活計,但沒有哪一件,值得動這麼大陣仗啊!
想到上樓的張隊長,揚哥哆嗦說道:“這真的是誤會,你們刑治總隊的張隊長是知道我的,我這個人絕對不會乾損害社會的事情。”
“這一定是有誤會!肯定是抓錯了!”
“不信的話,你們上樓去問張隊長,我認識他,他可以為我作證的!”
聽到這番話,為首的便衣男子皺了皺眉頭。
下令抓捕的人就是張隊長,可這個叫揚哥的,卻口口聲聲說誤會?
難道真抓錯了?
不能吧
張隊長隻說是後麵的兩波人,但沒有點名是誰,再加上這揚哥的表情也不像做假,一副真的跟張隊長很熟還十分守法的模樣
這麼一沉思,便衣男子有點摸不準了。
他目光犀利地掃向揚哥,質問道:“你確定不知道自己乾了什麼事?”
“我真不知道啊,我是冤枉的!張隊長認識我,他知道我這個人就是管了幾個場子的安危,哪至於動這陣仗啊!”
便衣男子緊擰眉頭,直接將他跟衛哥提了出來。
這兩人顯然是這兩波人的頭目,為了驗證自己沒抓錯人,他隻好帶著兩人朝二樓走去。
剛剛張隊長跟周言,就是進了最右側的包廂。
上回張隊長就是因為不謹慎,而誤會了周言,自己就隻是上個樓多問一句話的事,總比真的抓錯了強
相比於一樓大堂的沉重氣氛。
包廂內一片和諧,鄭部長已經一口一口小言了。
龍眼坐在周言旁邊,看著這位一舉一動都散發著上位者氣度的中年男人,連習慣性甩頭發的動作都忍住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龍眼覺得以往十分滿意的發型和穿著,放在此刻,有點上不了台麵的錯覺。
這種怪異的認知,讓他有些不太自在。
“哈哈哈小言,沈小姐的情況還好吧?這段時間,我可是擔心壞了,但她又喜歡清靜,我也不好去打擾她。”
周言笑著回道:“勞鄭叔關心了,院長說,再過兩天就能出院了。”
“之前的事,謝謝鄭叔了,那天本來是不想麻煩鄭叔的,可實在是沒辦法啊,我答應了晚上會去醫院看她。”
“這要是食言了,她怕是得等一整晚。”
鄭部長是什麼人?
哪能聽不出周言的話中之意!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這都代表著周言跟沈小姐之間的關係,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
鄭部爽朗一笑,說了幾句客套的話,而後朝著麵帶焦色的張隊長看了一眼。
張隊長舒了口氣,趕緊站起來。
順勢表態道:“周兄弟,龍兄弟,說到底還是我沒搞清楚狀況,差點將見義勇為想成了鬥毆,要不是鄭部提醒我,我差點犯了原則性的錯誤。”
張隊長倒了一杯酒,站起來。
與此同時。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