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講,這是屬於重生後的懋嬪與乍然受到未來自己幾十年寂寞人生衝擊的年輕宋格格共同的想法。
她們願意將記憶送給後來人宋滿,同時,希望宋滿能夠孕育下原本應於康熙四十五年出生,未逾月即夭折的小女兒,因為懋嬪重生至此時,大格格已殤,而係統掃描到懋嬪身上一直依附著一小段源數據——
沒錯,“源數據”,宋滿聽到八零八這個解釋,感到十分混亂,八零八用通俗的話語解【就和你們說的靈魂其實是差不多的性質,隻是對我們來說,更習慣稱呼為數據組。這一段源數據,是一條數據組中的中心部分,用你們的三魂七魄說來解釋,大概就是魂魄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早夭的女兒不知為何,有一部分靈魂沒有離開母親身邊,或許是她的力量過於微弱,已經無法承受再一次轉生。】
懋嬪得到這個掃描結果後,悲哀痛哭,然後對八零八提出委托,希望繼承這具身體的人,能夠將她的小女兒再生出來。
奇怪的是,無論重生回來的懋嬪,還是原本的宋氏,身邊都並無另一段屬於長女的源數據,所以她隻對係統提出這一條委托。
宋滿從懋嬪的記憶裡知道了事情的全貌,對此並無抵觸,一來,受人好處,完成人的托付也是應有之義;二來,生育這件事是她這輩子無法避免的,大清後宮,膝下無子,她的晚景大約會很淒涼。
在這種情況下,生出一個小女兒來,圓了原身的心願,令她安息,不也是理所應當的。
而且從本心來講,她其實很希望能有一個女兒,既然有如此天時人和,係統向她保證百分百能生下一個女孩,她又有什麼可糾結的呢?
同時,在近年生育,有一個立住的孩子,對她的職業發展是很有利的。
在懋嬪的記憶中,李氏最終達成獨占鼇頭成就,在明年搬遷南薰殿之後很快享受四阿哥撥給的高一級的待遇,就與生下健康的長女有關。
那畢竟是四阿哥當時唯一的孩子,地位格外不同。
而最後順利在四阿哥受封貝勒後被抬為側室,繼而順利占據側福晉位份,當然也和早期優勢有關。
職場競爭,各憑本事,宋滿決定搶占先機,李氏性格不是與人為善的,她可不是原身那種軟脾氣,真要被穩壓一頭,又要有多少嘴上機鋒,哪怕不傷身也很氣人,她是不乾的。
到時候又要多費多少力氣,不如現在一條捷徑走下去,彆走彎路。
原本,在四福晉生下長子之前,她應該做避孕打算,畢竟係統調整的身體過於健康,而生育這種事情,很難保證男女,如果生下了四阿哥的長子,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裡,他們母子的地位好像會很尷尬。
宋滿也不願自己兒子麵臨一夜之間在父親那裡地位一落千丈的感覺,對小孩子來講,在還小的時候切身體會到父親的區彆對待,實在太痛苦了,甚至可能造成心理陰影。
四阿哥對嫡妻、嫡子,還是很不一樣的。
倒不如在嫡長兄之後出生,隻要健康,平安長大,大了好好念書,不和他老爹對著乾,孝順叔叔去,總會有自己的前程。
但現在,既然有係統從中操作,能夠保證這一胎生下的是女兒,這些都無需憂慮,宋滿將避孕的日程暫時押後,先全心為生下女兒做準備。
這其實是托懋嬪帶來的源代碼的福,不然不購買道具,係統是無法操作胎兒性彆的,如今依托源代碼,可以做定點投放,則很容易。
同時,宋滿決定現在就生育女兒,也有另一部分原因。
在這個時代,女孩總是比男孩吃虧,她既然決定生下女兒,少不得要為女兒多籌謀。
大清的宗女,尤其是近支,大多免除不了撫蒙的命運,而宗女撫蒙和公主撫蒙,待遇總是不一樣的,公主有自己的府邸,帶著浩浩蕩蕩的仆從嫁去草原,最終壽終正寢、平安順遂者尚無幾個,何況沒有那種隨行規格待遇的宗女?
想要留在京中,則需要父親的疼惜與舍得,疼惜女兒,舍不得讓她離開,舍得用心,舍得為她割掉一些好處。
她絕舍不得自己的女兒吃苦,甚至一想到會有女兒,她就想化身老母雞,將小孩牢牢護在自己的羽翼下,雖然知道孩子總會長大,也必然要有自己的力量,才能保證人生前路無憂,但……做母親的,怎麼舍得不為孩子多籌算一些呢?
所以這個女兒,必須受她父親的重視。
宋滿現在能做到的隻有兩點,得到四阿哥的寵愛,再給她的女兒爭取來一個先天的特殊地位,這樣,日後感情自然有慢慢培養起來的機會。
大部分人對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感情總是不一樣的,這一點從懋嬪的記憶裡也能看出來,宋滿決定賭一把,不避孕,爭取在李氏生下女兒之前,搶先誕下長女。
懋嬪的記憶裡,懷恪公主出生於康熙三十四年七月,也就是明年七月份,如今六月已近,她的時間不多了。
宋滿計算著排卵日期,同時叫八零八開始在係統商城搜尋葉酸、複合維生素等對備孕、胎兒發育有利的藥品,也谘詢了身體狀況調節器不會攻擊胚胎,反而有利於胚胎發育,可以給孩子一個在新生兒中相對健康的身體,才滿意地完成規劃。
接下來,就要看四阿哥的了,孩子畢竟不是她一個人說生,單手指天就能生出來的。
夜幕沉沉中,宋滿目光幽幽地注視著四阿哥,如果淺眠中的四阿哥忽然清醒,隻怕會被這目光嚇出一身冷汗和雞皮疙瘩。
到你用力的時候了。
宋滿開始倒騰自己腦子裡那點半吊子的中醫知識,多謝老爹老媽的熏陶,雖然她沒用心學過,還是多少懂一點,比如如何補腎壯陽……宋滿摩拳擦掌,看著身邊的霸道皇子版老黃牛。
四阿哥睡著睡著,隻覺後背微涼,不由將紗被向上提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