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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軍營美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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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急切地問首長:我是否符合參軍條件呢?首長告訴他,要看年齡,身高,身體,婚否,家庭成分等條件是否符合。二哥對照了一下,隻有對結婚與否的界定。二哥與凃姑娘舉辦了婚宴,處於同居狀態,但沒有辦理結婚證,這不受法律保護,現在又分居了,如果沒有小孩,就可以認定為未婚。

首長還談到幾年前,當時自己還在副營長兼連長的位置上,那姚師傅就委托一個年輕人到家鄉接來一個姑娘與自己相親,可後來發生了意外,中斷了行程。說來也巧合,首長所說的那個年輕人就是二哥。二哥還說真對不起首長,要是走一趟的話,除發生爆炸事故而致殘的姑娘外,還有一位胡姑娘也是很漂亮的,唯一不足的就是胡姑娘家庭環境差一些。單說麵貌長相胡美女還略勝一籌。現在想起來,兩個送不到,一個總還是可以的吧。

首長還問起那兩位姑娘的情況。二哥介紹道:因爆炸將臉蛋毀容的那位姑娘就不多談了,另一位胡姓姑娘找了本村的一位獨生子結婚了,生活過得很平淡。要是到了部隊,那將是另一種人生。女人就是農村說的菜籽命!

首長歎氣說:多年過去了,我一直記得這件事情,這隻能說明,我們無緣,沒有那個命。雖然事情沒有成功,但不怪你,無論如何,我還是感謝姚師傅,感謝你你們都為了我們的終身大事操心了。

姚師傅把茶端進來,團長喝了幾口,還連聲說這茶不錯,好香,問是哪裡的茶。長輩子說這是二哥帶過去的老家春茶。首長還誇四川姑娘漂亮,茶也香美。

幾天後,二哥收到了凃姑娘的來信,大體內容就是,凃姑娘已經有身孕了。希望二哥不要因為跟嶽父母的矛盾影響了夫妻關係。要是願意回去的話,可以搬離嶽父母家,回本家跟自己兄弟住在一起,就在老家住,繼續做好手藝。這樣就免去了一些矛盾。

二哥收到家書後既高興又發愁。高興的是自己終於可以當父親了,發愁的是因為有了孩子,就做實了事實婚姻,當兵便成了泡影。這就注定了二哥與軍營無緣,這一輩子都當不成兵,軍營夢徹底破滅。

隻要與那嶽父母不住在一起,就少了許許多多是是非非,自己心情就輕鬆,於是打算回家與凃姑娘和好。二哥這樣想,就買好了回家的火車票,及時趕回老家。

這不長不短的塞外生活,二哥放鬆了心情,也冷靜思考了自己的人生後路,認命吧。所謂一命二雲三風水四讀書等,二哥運裡沒有,讀書不順,就看祖家風水了。

二哥回來,在火車上足足坐了七個日子,先後轉車達五次,從哈密上車,武威、蘭州、寶雞、漢中、西安、安康、最後川康,穿行兩千多公裡,帶著兩大包行李,其中最多的就是五爺一家給他送的土特產,比如葡萄乾、哈密瓜、新疆香梨、棗子、饢餅等。在火車上,二哥主要以饢餅和開水充饑。回到家的第一要求就是吃米飯,狼吞虎咽地猛吃了一頓。

二哥回家,帶回來的土特產最讓我們開心的就是葡萄乾,軟軟的,綠綠的,大顆大顆的,吃起來太香太甜了,我們幾年都沒有吃過,太想吃了。聽說二哥要搬回老家住,我們喜出望外。一直在期待他早日到家,終於等到了。我們幾兄弟在凃姑娘的帶領下,用背簍到他嶽父母家背了些生活用品,床上用品,還有做鞭炮的材料與用具。

我們還為二哥與凃姑娘騰出了床位與寢室。我們從土牆屋搬出來後,住進了老木屋的木樓上。

凃姑娘來到婆家,我們正式叫她二嫂。我們馬伏山上有得天獨厚的天然國育林,飛機播種,那羅漢鬆在肥沃的山地裡長勢喜人,象羅漢一樣粗壯筆直,象奶娃娃的腿兒,幾年下來,就可以成材。大隊乾部瞄準了這個項目,砍伐羅漢鬆改成木材做家具,賣的錢就拉通了交流電,讓馬伏山在附近幾個大隊最先照上了明亮的電燈,驅逐了千萬年的黑暗。

二哥也瞄準了商機,那就是在新學校後麵的變壓器旁有一塊空地,免費拉通三相交流電源後,就可以使用動力電源開通加工坊,為群眾打米磨麵。二哥把存款拿出來,購買了成套的柴油機,電動機,打米機,磨麵機,還興建了寬敞簡易的土坯瓦房,這樣,民用加工坊就可以正式生產了。

這個想法,源於二哥在一次安全事故後。一天放學後,老幺和幺妹子放學回來跟幫忙做鞭炮,因為用力過大,把一大餅半成品火炮引發了火,好在二哥眼疾手快,把桌上的其他火炮一下子拔開,讓這一餅爆完了就收場,算是有驚無限,避免了更大的事故發生。

這讓二哥意識到,做鞭炮太危險了,這個手藝不能久乾,應該另辟蹊徑。於是在拉通照明電後,二哥就準備改行了。

以前我們大隊近500戶都沒有加工坊,村民們打米磨麵就必須肩挑背磨下山,在下壩一間古廟改成的加工坊去加工,然後從紅廟子懸岩山路背回來,費時費勁流汗水,現在好了,我們自家打米不用花錢,還可以在幫助鄉鄰的同時創收,沒有危險,多好的事情嘛。

但是,這樣轉產的後果就是二哥二嫂靠打米磨麵賺錢,而我們三個讀書的後生在節假日做什麼呢?不做鞭炮又靠什麼項目賺取一些收入呢?對我來說,並沒有多大衝擊,因為我在師範讀書不需要多少錢,大不了就是需要一點打雜錢,可老幺與幺妹子怎麼辦呢?此時的父母已經五十多歲了,不能靠他們來賺錢吧。何況母親自從那次東山開荒受傷後,隻剩下半個勞力,還經常性服用止痛藥過日子,隊裡照顧她做些輕鬆的農活掙點工分創收,維持一家正常生計。

二哥是加工坊生意越來越紅火,有錢的給現錢,沒有錢的可以欠賬。因為生意太好,記賬都來不及,為了節省時間,二哥每天晚上都以回憶的方式對一天的欠賬進行登記,這足以說明二哥是記憶非同一般。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地,二哥覺得在家居住而登上那梁上去上班,還真有些耽誤時間。於是,又以近期賺取的部分收入來修建了一間備用的生活用房。中午就不用回家吃飯,而是就地取材,比如煮麵加點菜葉子簡餐一頓,困了還可以睡一覺。來加工的人多了,二嫂就可以招呼客人進入這間屋子臨時休息一下,喝點茶,聊聊天,交流一下感情,這裡就成了不成文的社交場所。

二哥在梁上開設加工坊,一是利用變壓器來動力電,二是在學校附近有人氣,三是位置在大隊居中,這樣來定位項目,二哥算是有眼光的。接下來,二哥又瞄準一個項目,就是根據中央關於改革開放政策中搞活經濟,農村可以開設幾家小商店,不再受一個村隻能開一家代銷店的規定。天時地利人和,二哥什麼都具備了,二哥第一時間去找任鄉長的表叔幫忙,在供銷社辦理了小商店營業執照,選了一個吉日開業了。

那天是一個周末,我回家參加了二哥的小商店開業儀式。這是一個吉祥的日子,前來祝賀的鄉親上百人,多多少少都選買一些生活用品。這些人是二哥米麵加工的回頭客,我基本上都認識,我還跟他們倒茶水,表示熱烈歡迎他們的光顧。

二哥基本上沒有時間打理小商店的業務,這個任務曆史地落到了二嫂的身上。她讀過農高,有文化,愛說話,看起來一副熱情的樣子,呈現一個融洽的場麵,讓大家有一種家的感覺。

這梁上就在學校上麵一點,再背靠一口大堰塘,水深不見底,多年前淹死過劉家塝一個青年胡姓男子,自那時起,在我心目中一直存在一個恐怖的陰影。白天我在二哥這個小商店加上加工坊裡走動,沒有任何感覺,可一到夜幕降臨,我就不敢到堰塘邊緣下方走動。所以,我白天跟他們幫點小忙是開心的,可不願在這裡過夜。他們是知道我這個弱點的,不會計較我幫忙不徹底。

那些學生放學後就幫大人買些生活用品回家,就免去了趕場上街購買的麻煩,這無疑是便民服務的最後一公裡,很受群眾歡迎。二哥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更加繁忙,這個時候,進貨是最頭疼的事情。近二十裡山路,沒有通車,全靠用背簍背回來。這邊二哥要打米磨麵,我們幾個又要讀書,隻有周末才有空。二哥就想到了姚二娃,他已長大成人,有一股子乾淨沒有排上用場,這時就該對口利用了。這二娃自他老爸被洪水淹死後,一直過著流浪生活,靠吃百家飯長大成人。每到一家,他都待不長久,隻有二哥才把他管得住。需要進貨時,二哥就開好清單,第一次帶到供銷社批發部,讓他熟悉地方,以後他就可以獨立去,按照開好的進貨清單背貨回來。二娃沒有讀過書,也不識字,智力絕對是低下的,但他有勞力,會認人,上街背東西回家是沒有一點問題的。這也叫人儘其用。隻是有一點不足,他腦筋不能轉彎,遇到疑難問題時,就會出錯。有一次他背貨到紅廟子小山溝時,突然下起了大暴雨,山洪爆發,他踩水過溝,差一點被洪水衝走,幸好有一個趕場的鄰居凃家老二發現,把他拉上了岸。他始終沒有把背簍丟掉,擔心把貨丟了會遭主人問責,對主人極端負責。其實一點貨算什麼,要是把命丟了,叫主人如何向他幺爸交待?真是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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