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速離開武靈閣出租房區域,沿著一條無人街道走到深處,陳長命躍入隔壁的一個院子之內。
此時夜色昏暗,他躲在牆角,換上了一身黑衣,帶上了那個鬥篷法寶。
武靈城變成了龍潭虎穴,他必須儘快離開。
翻出院子,他加快腳步,沿著主街道,朝著最近的武靈城東門走去。
城主府內。
一名神色慌張的守衛青年,跑進來將武靈閣出租房發生的事情,彙報給了城主上官劍。
“什麼,這個陳山,不但殺了三人,竟然還跑了?”
上官劍大為震驚。
一個區區練氣七層修士,連殺三人,這完全不可能啊?
除非,此人並非練氣七層。
“一群廢物!”
啪!
黑衣女子一拍桌子,桌子刹那變成了齏粉,她猛然站起身來,皺眉說道:“帶我去殺人現場。”
她雖然心中怒火滔天,但是一種巨大的震驚情緒,也讓她有點手足無措。
如果這個陳長命是築基修士,那麼極有可能已經逃出了武靈城。
畢竟,如今也隻是城門關閉了,練氣修士出不去,但是築基修士卻可以禦劍飛行,逃離武靈城。
“是,是。”
上官劍連忙答應,在前方帶路,帶著黑衣女子來到了那個單間門外。
房間內,簡陋,乾淨,空無一人。
上官劍掃來掃去,試圖尋找一些蛛絲馬跡。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如果這個陳山是個築基修士,為何要住在這個貧民窟之內?
這不合理啊。
“除了房門消失,整個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痕跡,你們確認三人都進入房間了嗎?”
觀察了一番,黑衣女子目光凝重的望著幾名目擊證人,皺眉問道。
“是的,大人,前兩人進入之後,一點動靜也沒有,那位築基前輩進入之後,隻聽見房門巨響,隨後就有一道人影極快的逃走了。”
一名中年男子老實說道。
聽著對方的描述,黑衣女子一挑眉,追問道:“是禦劍飛行,還是像練氣修士那樣發動身法逃走?”
“是一種很高明的身法,速度很快……”中年男子回憶著說道。
“不是築基麼?”
上官劍也湊了過來,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
“不可能是築基!”
黑衣女子想起宗主的話,神色一冷。
這個陳長命資質極差,五行雜靈根要築基的話,成功率微乎其微,而且短短十幾年內,也不能從一個凡人修煉到築基境!
“不是築基就好,如今武靈城城門緊閉,他想要逃走也難如登天!”
上官劍沉聲說道。
每個城門都有築基守衛,他剛剛從城主府出來時,還發出一道命令,讓所有的築基供奉全部出動,加入把守武靈城大門的任務。
如今的武靈城,除了防禦大陣沒有開啟外,已經動員了全部力量。
“城主,這個陳山太過狡詐,你火速開啟武靈城的防禦大陣。”
黑衣女子突然說道。
上官劍一愣。
這防禦大陣,是用來對付蠻荒中的獸潮的,每一次開啟靈石的消耗都極為可怕。
“怎麼,還要我教你做事嗎?”
見上官劍猶豫,黑衣女子一瞪眼,兩道寒芒閃過,殺意凜然。
“是,上仙,這就開啟防禦大陣。”
上官劍卑微的說道。
他一轉身,拿出城主令牌,交給了一名守衛。
這名守衛急匆匆離去了。
“布下天羅地網,看你往哪跑?”
黑衣女子凝視昏暗的夜空,雪白的唇角浮現一絲冷笑。
還是宗主大人英明啊,這個陳長命為人狡詐,詭計多端,今日若不殺了他,一旦被他逃走,以後可就成了琉璃宗的心腹大患了。
好在,這個陳長命還在弱小之時,容易扼殺。
“這家夥,是靠著什麼偷襲了兩名練氣十層和一名築基修士的?”
她在房間中走了走去,心中不斷模擬著陳長命殺人的技法。
……
距離城門數百米之外,一名帶著鬥篷的黑衣人緩緩的走了過來。
“城門,關閉了?”
陳長命望著緊緊關閉的大門,心中又是一緊,敵人好像提前做好了種種布局,就是為了防止他逃離武靈城啊。
他站在屋簷下的陰影中。
遙望著遠處的城門外那一群守衛,默默的盤算了起來。
一共有五六十人,練氣修士占了絕大多數,有四名築基修士。
兩名築基一層,一名築基二層,還有一名築基三層。
這一股力量,十分強大。
他若想強行闖入城門,必須要與這一股強大力量展開一場惡戰。
“一旦陷入苦戰,引來其他守衛,我就沒有絲毫勝算了。”
陳長命苦笑了起來。
嗡!
武靈城大地一陣顫動,一層半透明的光罩突然浮現了出來,把整座城池都籠罩了進去。
“防禦大陣開啟了!”
“我的天,這是獸潮要來了嗎?”
“快點躲起來……”
路人行人紛紛失色,倉皇逃竄。
武靈城的獸潮,每隔數年就要出現一次,妖獸暴動攻擊城池。
有時防禦大陣也會被打破一角,那時將有凶猛的妖獸衝進來。
“糟糕。”
望著防禦大陣,陳長命心中更加冰冷了。
什麼獸潮?
開啟防禦大陣,這是要對他甕中捉鱉!
“能如此驅動武靈城的,恐怕也隻有琉璃宗了……”
一個念頭在心中浮現。
陳長命想到此處,頓時就明白了一切。
當初,他和蘇靈兒相遇之時,他自問扮演的天衣無縫,但還是被琉璃宗當成了蘇靈兒前進道路上的威脅。
為了鏟除這個威脅,琉璃宗之人降臨武靈城,親自策劃對他的擊殺行動!
陳長命緩緩後退,轉身,進入旁邊一個狹小陰暗的街道之內。
此時,一種生命中從未有過的危機感,降臨到了身上,這讓他有種大山壓頂的感覺,胸口有點悶,透不過來氣,仿佛要窒息了。
“有時,隻是想活著,就這麼難……”
他一臉苦澀,在陰暗的街道中緩緩前行。
他不過是個練氣七層的小散修,資質很低很低,一生過得小心,像螻蟻般卑微,即使是這樣,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卻依舊不給他一條活路。
“站住!”
一支十幾人的巡查的守衛小隊走了出來,和陳長命碰個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