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德和張茂盛兩人此刻都驚呆了。
浪人鯵!
竟然是浪人鯵!
這隻浪人鯵體長一米七。
體重將近兩百公斤。
流線型。
背部厚實無比。
如公牛一般。
所以。
浪人鯵也被稱為牛港鯵!
它的額頭高聳隆起。
下頜吐出。
口裂非常大。
布滿了鋸齒狀的利齒。
爆裂之下,甚至可以撕裂甲殼類的動物。
哪怕是海龜殼。
也能徹底撕裂。
極為恐怖。
通體重金屬的色調。
全身覆蓋堅硬的鱗片,仿佛就像是鍛造過的鎧甲一樣。
仿佛浪人鯵天生就是為了進攻。
身披重甲。
頭生犄角。
尾藏鋼刃。
簡直就是深海的攻城錘。
它遊動的速度快到極致。
作為海洋的頂級掠食者。
浪人鯵會藏身在礁石陰影區域。
一旦發現獵物。
瞬間爆衝撕咬。
也會成群驅趕魚群至淺攤,輪流衝殺。
浪人鯵如果聚群。
甚至可以合作攻擊鯊魚。
浪人鯵幾乎什麼都吃。
魚類、烏賊、螃蟹、海鳥。
甚至敢攻擊船槳。
蘇德隻看一眼,就覺得這魚非常恐怖,不由的問道:“這什麼魚,看著就瘮得慌?”
張國棟說道:“這是浪人鯵,極為凶猛的魚種,拉力狂暴。”
張茂盛笑道:“這倒是反而可惜了,這魚更適合釣魚的人遇到,我們捕魚人倒是不太喜歡。”
張國棟說道:“嗯,沒錯,這魚玩的就是頂級的手感,不過它肉質很粗糙,而且帶很重的腥味,食用價值不高。”
三人將浪人鯵拉到鐵皮船上。
此時。
浪人鯵已經完全失去了力氣。
不過。
因為它太過凶猛。
張國棟隻能先用一到結束了它的性命。
蘇德摸著他隆起的額頭和厚厚的背脊,有些後怕的說道:“這玩意簡直像鋼鐵一樣,這要是撞到船上,怕是能把船板都撞個窟窿出來。”
張茂盛笑道:“你這說的不是假的,其實以前就有發生過,小舢板在近岸淺灘捕撈的時候,遇到浪人鯵,直接被撞翻,船底都直接裂了。”
浪人鯵非常記仇。
如果是不小心釣到浪人鯵。
又被其脫鉤。
很可能。
他就會報複性的撞擊漁船。
張國棟輕撫著浪人鯵,苦笑道:“行了,今天也算是嘗試到了這種極致的拉力,這玩意,對釣魚佬來說是好東西,可對於漁民來說,就顯得雞肋了,直接丟冷凍艙吧,回頭讓詩雨問問有沒有釣魚佬,想要這玩意做個標本。”
蘇德一聽,頓時笑了起來,說道:“國棟,還是你有腦子,這是一點虧都不願意吃啊!”
張國棟咧嘴一笑,說道:“吃虧是福,蘇德,這種福,你可要多享點。”
蘇德頓時急了:“呸呸呸,鬼才喜歡吃虧。”
將浪人鯵弄進冷凍艙。
三人也都不在糾結。
打算搞點吃的。
本就很累了。
加上釣著浪人鯵消耗了大量的體力。
三人都已經饑腸轆轆。
今天張國棟打算弄個大餐。
一條剝皮魚。
一條海鱸。
又從倉庫弄了一大框的生蠔和鵝頸藤壺。
足夠三人吃的飽飽的。
大海上的海鮮盛宴。
絕對是最新鮮最好吃的。
張國棟看了一眼蘇德說道:“大舅哥,把那剝皮魚弄過來,這玩意處理起來挺麻煩的,先搞它。”
蘇德點點頭,提著剝皮魚就走了過來。
這剝皮魚的外皮。
粗糙的就如同砂紙一樣。
必須將皮直接徹底剝掉才能吃。
張茂盛拿著刀走過來,笑道:“我來吧,殺魚我熟。”
蘇德笑道:“你這手法行不行啊?”
張茂盛亮了一下手中的刀,說道:“專業殺魚三十年,你說行不行?”
說著。
張茂盛就用到在剝皮魚的口上割出一道口子。
單手抓住魚皮。
用力一撕。
整張魚皮就被張茂盛一把撕扯了下來。
露出了裡麵雪白的魚肉。
蘇德咧嘴一笑,說道:“喲,這手法可以啊!”
張茂盛笑道:“這魚不錯,挺肥的。”
魚皮是不能吃的。
非常的硬。
張茂盛直接將魚皮給丟了。
然後剖開魚腹。
清理內臟。
斬掉魚頭和魚尾。
將最白嫩的魚身切成段。
張國棟在處理海鱸。
這條海鱸有兩斤重。
不算非常大。
他熟練的刮掉魚鱗,剪掉魚鰭。
處理了內臟之後。
用刀在海鱸身上,打上花刀。
處理好兩條魚後。
張國棟就直接起鍋燒油,說道:“這剝皮魚用來煮個湯,海鱸的話,直接清蒸。”
說完。
油熱後,他切了幾片生薑下鍋爆香。
等薑味衝出。
就將魚塊下鍋。
油花立刻劈裡啪啦的響了起來。
魚肉的邊緣快速泛起金黃色。
煎至兩麵焦黃後。
他將滾燙的開水倒入。
湯色很快就變成濃鬱的奶白色。
香味衝出。
蘇德吸吸鼻子,說道:“這味道好香啊!看這湯的顏色,奶白奶白的,一看就是美味。”
張國棟笑道:“這魚湯要多滾一會,順便在上麵弄個架子,直接在蒸海鱸,鮮上加鮮。”
將衝洗好的海鱸。
擺在碟子上。
魚腹裡麵塞入了一些生薑和蔥段。
在魚身上。
均勻塗抹了一層薄薄的鹽。
然後架在鍋上。
等剝皮魚湯滾燙的蒸汽。
順便將海鱸給蒸熟。
所謂頂級的食材,往往采用的就是最簡單的烹飪方式。
等待了約莫七八分鐘。
張國棟揭開鍋蓋。
鮮香的味道瞬間撲鼻而來。
海鱸的魚皮微微裂開,露出裡麵雪白的魚肉。
他用筷子輕輕一戳。
魚肉就從魚骨上掉落下來。
汁水飽滿。
看著就非常漂亮。
他將海鱸端出來放在一邊。
給剝皮魚湯調味。
最後撒上一些白胡椒粉。
直接出鍋。
剝皮魚湯煮好了,海鱸卻還差最後一道工序。
張國棟直接燒乾了鍋。
倒入油。
油溫升高到微微冒煙的時候。
直接將油倒在了海鱸上麵。
刺啦……
蔥薑的香氣瞬間被激發出來。
倒上醬油。
僅僅是味道就已經讓三人垂涎三尺了。
張國棟笑道:“來,把魚肉和魚湯端過去,我再把生蠔蒸上。”
蘇德和張茂盛兩人將兩個菜端到甲板上。
張國棟直接將生蠔蒸上鍋。
上氣後。
差不多三分鐘。
就能達到生蠔最飽滿的狀態。
最後就是鵝頸藤壺。
作為深海中的珍饈。
也是今天海鮮大餐的重頭戲。
說實話。
這鵝頸藤壺還真是他們冒著生命危險采來的。
張國棟那個抓起一個鵝頸藤壺。
仔細觀察起來。
這種生長在礁石縫隙中的甲殼生物。
外形怪異。
長著長長的肉質柄部。
頂端是堅硬的殼蓋。
它們對水質要求極高。
隻有最潔淨的海域才能生長。
而且還生長在崖壁上。
因此價格昂貴。
在高級餐廳裡往往按個售賣。
張國棟用刀尖沿著殼蓋邊緣輕輕撬開。
硬殼之下。
是一團橘紅色的肉質。
表麵布滿細密的褶皺。
看起來有些像小型貝類。
但肉質更為緊實。
燒開一鍋清水。
加入幾片生薑和一小撮鹽。
水沸後。
藤壺下鍋。
汆燙時間差不多六十秒就行了。
時間到,立刻撈出,瀝乾水分。
菜全部做好了。
三人圍坐在一起。
蘇德打了一碗魚湯,咧嘴一笑,說道:“這剝皮魚是我釣的,怎麼也得嘗嘗味道。”
他喝了一口。
奶白色的湯汁夾雜著魚肉的鮮味。
瞬間充斥口腔。
蘇德頓時眼睛一亮:“這湯簡直絕了,太美味了。”
張茂盛笑道:“湯是不錯,但是你嘗嘗我這海鱸,嫩的沒邊了,一點腥味都沒有。”
海鱸肉是非常細膩的。
幾乎不用咀嚼。
鮮甜的味道就在舌尖化開。
醬油的鹹味襯托出了海鱸本身的鮮味。
嘗了嘗味道後。
三人的目光都放在鵝頸藤壺上麵。
重頭戲。
蘇德笑道:“這鵝頸藤壺難采,之前你們說它的味道比龍蝦帝王蟹還好吃,我都不太相信,今天我倒是要試試。”
蘇德抓起一個鵝頸藤壺。
沾了點醬油。
直接將整塊肉送入口中。
牙齒咬下的瞬間。
鮮甜的汁水在口腔中迸發出來。
天哪!
蘇德整個人都驚呆了。
這種口感。
他從未嘗試過。
肉質彈牙。
唯一的感覺就是鮮。
簡直鮮掉眉毛。
張國棟也嘗了一個。
入口時。
螺肉軟滑。
牙齒一咬就會有充足的汁水流入口中。
汁水的味道刺激著味蕾。
感受到無儘的海味。
待海味褪去。
留在口中的是螺肉的餘香。
好吃!
真的好吃!
蘇德不由的問道:“國棟,這鵝頸藤壺怎麼還有一種螺肉的味道?”
張國棟笑道:“鵝頸藤壺並不是貝類,其實是一種節肢動物,反而和蝦蟹同屬一門,它其實還有一個名字,叫狗爪螺,自然能吃出螺肉的味道。”
三人大快朵頤。
海鮮任吃的感覺。
確實非常美妙。
像他們吃的每一種。
在哪些高檔海鮮餐廳。
恐怕都不敢放開來吃。
很快。
三人就將全部海鮮都造光了。
吃的飽飽的。
三人才帶著疲憊睡去。
第二天。
三人滿載而歸。
經過幾天的航行。
終於回到了張家村。
張國棟安排蘇德和張茂盛將所有的海貨都搬到卡車上。
自己則是迫不及待的回家。
老婆畢竟懷孕了。
這出海一次時間這麼長。
一直見不到。
心裡總是想念著。
回到家裡。
張國棟直接推開院門。
走進去。
正好看到蘇輕雪坐在院子裡忙碌。
他不由一愣。
驚訝的看著蘇輕雪,問道:“老婆,你在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