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心幽見葉梓沒有回應,故作善良的解釋道:“大姐姐,倒不是妹妹故意為難你。”
“而是今日這樣的場合你穿這樣一身衣裳不合適,所以妹妹也是為了你好。”
葉心幽早就在人群中一眼鎖定了葉梓,因為她身上這件衣裳太過華麗。
她精心準備的清淡妝容在葉梓麵前就像個乞丐一樣。
葉梓從前在府上穿得連下人都不如,她不要的衣裳都輪不到葉梓。
她如今在三王府都沒有這樣的待遇,葉梓憑什麼?
而且葉梓那張臉醜得像惡鬼,穿這樣的衣裳簡直是暴殄天物。
這樣的衣裳應該給她穿才合適!她穿上一定是全城最亮眼的人。
葉心幽嫉妒得快要發瘋了,但她麵上還是裝出一副善良大度的模樣。
葉梓嘴角彎彎:“好啊,不過光脫衣裳有什麼意思?”
“既然二妹妹想表演節目給皇上賀壽,若是輸了那就將裡衣一並脫了跳一場舞吧。”
葉心幽頓了頓,連裡衣也脫了?那豈不是隻穿著一個肚兜?
她麵上有些猶豫,畢竟她現在在三王府無名無分的,若是丟了大臉,寧元康還願不願意給他一個名分都是未可知。
葉梓見她猶豫繼續補了一句:“二妹妹若是怕了,那就”
葉梓的話還未說完,葉心幽就立馬答應了:“好!若是我們輸了,那就按照約定去做。”
葉心幽暗想,反正她們不可能輸,就算是裸奔也沒有關係。
輸的這個人隻可能是葉梓!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真的輸了,她掉兩顆眼淚不脫衣裳又如何?
葉梓還能強行扒了她的衣裳不成?
朱英也一臉傲氣:“再耽誤下去可就沒時間了,王妃娘娘還是快些吧。”
兩人都迫不及待的想看葉梓出醜,在她們看來葉梓諸多要求故意拖延時間,不過就是空城計,故意詐她們呢。
就在她們對話的這段時間,葉梓身旁的荔枝已經準備好了一張契約。
“王妃,口說無憑,立個字據才穩妥,您看看”
葉梓給了荔枝一個讚賞的眼神,她接過契約看了看,荔枝的字就像她人一樣的溫柔寧靜。
線條柔和但又十分工整,葉梓深深的看了一眼荔枝兩姐妹。
這樣的字沒有些年頭是寫不出來的,足以看出荔枝和香梨兩姐妹並不是普通的丫鬟,而是學過詩書的有才之女。
兩姐妹的身份必然不簡單,不過這不是如今的重點。
她看完直接將字據遞給葉心幽:“喏,二妹妹簽個契約吧。”
葉心幽看著她手中的契約怔了怔,竟然還要簽契約,葉梓為什麼這麼胸有成竹?
她心裡開始有些慌亂了,難道葉梓有秘招?
就在葉心幽猶豫時,朱英一把接過契約爽快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好了,我們還能說話不作數嗎?”
葉梓眼眸閃過狡黠的笑容,這就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果然她叫朱英是有原因的。
朱英已經簽下名字,葉心幽也沒有理由再拒絕,隻能跟著簽下自己的名字。
一切準備就緒,朱英主動開口說:“我們的比試很簡單。”
“選擇琴棋書畫任意一樣表演,這禦花園中的所有人都是評判官。”
“誰得到的支持票多誰就是贏家。”
朱英說完規則忍不住笑了一聲,葉梓這蠢貨連規則都沒問清楚就敢答應她們。
她和心幽跟各家女眷的關係都不錯,至於另一頭的世家公子們,那更是愛慕心幽許久。
所以這一場葉梓怎麼可能贏?
葉梓點了點頭:“嗯,那就開始吧。”
為了方便女眷和各家子弟在禦花園中消磨時間,宮中的宮人早就準備好了長桌、長琴、筆墨紙硯等東西。
朱英走到桌案前提筆作畫,而葉心幽則是清了清嗓子準備唱歌。
唯有葉梓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眾人看到這一幕更是確定她沒有什麼才藝要表演。
很快,葉心幽宛轉悠揚的歌聲響起,朱英同時提筆作畫。
葉心幽唱的是寫秋景的曲子,配上禦花園中盛開的各色嬌花,讓人身臨其境,仿佛她們就是曲中人。
眾人忍不住閉上眼睛沉浸其中,一曲落下,朱英的畫作剛好完成,她的婢女將畫作展現在眾人麵前。
鬱鬱蔥蔥的山林間飛過幾隻孤鳥,地麵散落著幾片微黃的落葉,稻田中有幾個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正在耕種。
一幅速寫秋景圖躍然於紙上,跟葉心幽唱的曲完美搭配。
眾人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拍手叫好:“好!簡直是完美!”
葉心幽和朱英聽到眾人的誇讚對視一笑,她們之間的默契不必多說,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表演出極佳的節目。
而且這並不是她們最拿手的節目,最拿手的當然要留著在皇上麵前表演。
對付葉梓,這點已經足夠了。
禦花園中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被她們吸引了,開局就是碾壓式的表演。
她們倒要看看葉梓能拿出什麼厲害的表演來。
葉梓聽完曲子也跟著拍了拍手:“嗯,唱得不錯,二妹妹這唱功日後肯定不愁吃穿。”
“”葉心幽暗暗握緊了拳頭,葉梓這賤人是在暗諷她以後要去當歌姬!
她深吸了一口氣,維持著臉上的淡然:“大姐姐,到你了呢。”
葉梓聽完邁步走到人群中央,她手中空無一物,靜靜的站在那兒。
眾人都好奇的盯著她,甚至猜測她是不是要跳舞。
因為她這身華麗的衣裳就是站在那兒就已經夠耀眼了,他們不敢想象,若是穿著這套衣裳跳舞會是怎樣的驚豔。
可沒想到葉梓沒有動作,而是壓低了聲音說:“夜半子時,家中母豬頻頻慘叫,看門狗毛發聳立眼神驚懼”
“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葉梓開口說話,眾人有些發懵,不明白她在念叨什麼。
但卻不自覺的聽她繼續說下去。
葉梓嘴角勾起笑容繼續說:“啊!女人的慘叫聲刺痛耳朵,成婚七年,夫君為扶妾上位夜半殺妻,可他不知我是永生人。”
“他殺了我一次,我又重新活過來了!瞧他又來殺我了,這一次”
葉梓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在場的女眷們家中都是有姨娘的,亦或者有些本就是庶出之女扶上位的。
所以聽到葉梓說的故事,情不自禁的代入了進去。
“然後呢?”不知是誰開口問了一句。
眾人全都用好奇的眼神看著葉梓,這樣新穎的故事她們從沒聽過,聽到一半就沒了,真是抓心撓肺的難受。
葉梓嘴角勾起笑意:“欲知後續如何,且投票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