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峽穀入口處,空間扭曲形成的漩渦正在緩緩旋轉。峽穀兩側的峭壁上,無數古老符文閃爍著危險的紅光。
“強行開啟的後果”林沐凝視著那些符文,聲音低沉,“空間亂流至少會持續三天。”
張星璿銀眸中倒映著漩渦的軌跡:“有人比我們更急。”
尹天抱著熟睡的櫻桃,感受到峽穀中溢出的狂暴能量,頸後的元力印記越發灼熱:“我們真要現在進去?”
“養魂木每三十年隻現世一次。”張星璿輕撫耳後雪花印記,“錯過這次,那位'帝級'追來時,我們毫無勝算。”
林沐突然轉身,青冥劍指向後方竹林:“跟了這麼久,不現身嗎?”
竹葉沙沙作響,血色烏鴉撲棱棱飛起,在半空中化作一團血霧。血霧扭曲變形,逐漸凝成血傀老人的虛影。
“不愧是青霄劍派的天驕。”虛影陰森笑道,“感知如此敏銳。”
張星璿銀劍出鞘,劍尖凝聚一點寒芒:“陰魂不散。”
“彆緊張。”血傀老人虛影擺手,“老夫此來,是替那位大人傳話。”
林沐劍鋒一震,青色劍氣將虛影削去半邊。但血霧很快又凝聚起來:“年輕人就是急躁那位大人說,他很欣賞你們。”
“尤其是”虛影突然盯住尹天,“這位身懷《七紫歸元法》的小友。”
尹天渾身一僵。這個秘密,他從未對任何人提起!
張星璿是因為同為傳承者,知曉無罷。
這個老頭。
“王允大人讓我轉告你。”虛影的聲音突然變得莊嚴,“你的欠寧國皇室的,他會百倍奉還。”
櫻桃在尹天懷中不安地扭動,小手緊緊抓住他的衣領。尹天輕拍她的後背,眼中卻燃起怒火:“帝魂幡嗎?就在這裡,來拿啊!”
“嗬嗬”虛影逐漸消散,“我們在峽穀等你們”
最後一縷血霧消失前,林沐突然擲出青冥劍。劍光如電,將虛影徹底絞碎。但眾人心知,這不過是血傀老人的一道傳訊分身。
“王允”張星璿銀眸微眯,“三十年前隕落的'紫極魔尊'?”
林沐收劍歸鞘:“看來傳言有誤,他不僅活著,還突破到了帝級。”
尹天低頭看著熟睡的櫻桃,心中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進去吧。”張星璿突然道,“兵來將擋。”
她銀劍輕劃,一道月華般的劍氣開路,率先踏入空間漩渦。林沐緊隨其後,青冥劍發出清越劍鳴,將襲來的空間亂流儘數斬斷。
尹天深吸一口氣,元力包裹全身,抱著櫻桃邁入漩渦。
天旋地轉後,四人出現在一片荒蕪的戰場上。灰暗的天空中懸掛著三輪血月,地麵上散落著無數鏽蝕的兵器和白骨。
“這是”尹天震驚地看著遠處高聳入雲的青銅巨門,“上古戰場?”
張星璿銀發無風自動:“三千年前正邪大戰的遺跡。”她指向青銅巨門,“養魂木就在'葬魂殿'內。”
林沐突然單膝跪地,青冥劍插入地麵。劍身劇烈震顫,仿佛在呼應什麼。
“師兄?”
“青霄派七位祖師”林沐聲音沙啞,“都隕落於此。”
他劍指輕撫劍身,一段塵封的記憶突然通過劍魄共享給眾人——
畫麵中,七位青衣劍修結陣而立,麵對滔天魔氣。為首的老者手持青冥劍,劍身九重封印已開其八。在他們對麵,紫袍翻湧的魔修仰天大笑,正是年輕時的王允!
“青霄老兒!”王允獰笑,“今日便讓這青冥劍,為你陪葬!”
記憶戛然而止。林沐額頭滲出冷汗,顯然承受著巨大壓力。
“原來如此”張星璿輕聲道,“青霄派與王允是世仇。”
林沐勉強站起身:“第九重封印需要天璿星魄才能解開。”他直視張星璿,“師妹,你究竟是誰?”
月光下,張星璿的銀眸泛起漣漪。她沉默片刻,突然解開衣領,露出鎖骨下方一個雪花狀的銀色印記。
“天璿宮最後傳人。”她聲音平靜,“三年前宮門覆滅,隻我一人逃出。”
尹天倒吸一口冷氣。天璿宮,那可是與青霄派齊名的上古傳承!
“難怪”林沐恍然大悟,“你能引動星隕鐵的力量。”
張星璿重新係好衣領:“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她指向遠處,“有人比我們先到了。”
青銅巨門前,血傀老人正帶著數十名黑袍人布置陣法。陣法中央懸浮著一截紫色枯木,正不斷吸收戰場上的怨氣。
“他們在汙染養魂木!”林沐厲喝,“阻止他們!”
青冥劍化作驚天長虹,直取血傀老人咽喉。張星璿同時出手,銀劍如月華傾瀉,瞬間凍結三名黑袍人。
來不及多想,尹天祭出帝魂幡衝入戰局。元力鎖鏈橫掃,將五名黑袍人抽飛。但更多的敵人從陰影中湧出,其中竟有三位天級高手!
“林師兄!”尹天大喊,“他們早有埋伏!”
林沐被兩名天級圍攻,青冥劍上的裂紋再次擴大。但他劍勢不減,反而越戰越勇:“青霄弟子,何懼埋伏!”
張星璿銀劍舞動間,戰場上空竟浮現出北鬥七星的虛影。天璿星光芒大盛,為她提供源源不斷的星辰之力。
“天璿引星訣!”一名黑袍人驚恐後退,“她是天璿宮餘孽!”
血傀老人趁機捏碎一枚血玉,青銅巨門突然裂開一道縫隙。濃鬱的紫色魔氣噴湧而出,在空中凝聚成王允的虛影!
“終於”虛影俯視眾人,“集齊了。”
他的目光依次掃過林沐的青冥劍、張星璿的銀劍、尹天的帝魂幡身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的寶貝,該回家了。”